“留下来,继续在华严做事。你可以攒到很多钱,给你母亲治病,买你自己计划中的东西。你只需要待在我的羽翼下,让我时刻能看到你,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沈渊看着她,很专注地看着她,专注到似乎要把她吸进他的眸子里,当成眸光里的一束,永远收藏。
“不可能!我已经辞职了,今后华严,沈家,什么豪门大户什么黑白世界,和我都没有半点干系,还有,我没有任何义务要一直拘束在你的眼前。我的朋友是元深,但不可能是沈渊。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你以后,麻烦也不要再纠缠我了!”秦抒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表明了她的决心,甩手冲出华严。肖腾看见她冲出去的背影,心头一咯噔。渊哥是不可能放过她的,也许,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渊,渊哥,徐大哥让我转告您一声,商小姐请您去参加她的生日会。”
沈渊仍然面向秦抒离开的方向,语气漫不经心,神色却冰寒彻骨:“什么时候?”
街头上一对男女在互相纠缠,似乎女孩去意已决,男子不依不饶,口口声声都是发誓赌咒还有海誓山盟。秦抒全无心情,她用手背擦拭着被侵犯得红肿的双唇,和那一对情侣擦肩而过。
“秦抒!”
被喊住的人愣了一下。这声音真的很熟悉,是……阿淮。
秦抒猛地回头,阿淮还在跟那男人拉拉扯扯,定睛一看,居然就是那韩因朔。本来今天诸事不顺,秦抒心头的烦闷无处发泄,看到韩因朔整个人都想爆炸:“你怎么还跟他掺和在一起?想被他拖死吗?”
“你怎么说话的?”韩因朔并没有认出来眼前的人就是他亲手扇了一巴掌的女孩,他一向自我感觉良好,尤其是因为爷爷的宠爱,让他在为人方面有些目中无人。从医院闹事那次就能看得出来,可惜他没长记性,居然再一次撞到枪口上。
“我们情侣的事情关你屁事了?女人是非真多!阿淮,别理她,你相信我,我这次绝对是真心的……求求你别去打掉孩子,求求你……”
秦抒头皮一紧。阿淮的孩子……
“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还是留下来了?”秦抒心气不顺,说的话就有些别扭,何况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一句话登时惹毛了韩因朔。他根本没吸取前一次的教训,居然甩开阿淮上来撕扯秦抒。秦抒灵巧地躲开,她阴冷地盯着他,语气森寒:“你的这一双拉扯女人扇女人巴掌的手臂,就不该存在。韩因朔,我不仅可以让你丢了孩子,还能让你毁了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背着韩家做的龌龊事。若有一天法庭上见,我一定不会是你的辩护律师!”
……
秦抒浑然不觉,自己的两句话,一个字不差地传入了沈渊的耳朵。他眸色冰寒,一缕杀机疏忽闪过。他说:“瀚生,做得利索些。韩因朔的胳膊,一条也不准留下。”
彭瀚生暗自打了个哆嗦:“是!”
韩家的这位旁支小少爷,在第二天就出了车祸。两条胳膊被卡在车厢里动弹不得,一条骨折,另一条因为血流不畅的时间过长而坏死,不得已,去医院做了截肢手术。
这一切秦抒什么都不知道,她沉浸在一种莫名的情绪中,自己不能拯救自己,自己不能超度自己。
即使再不愿意承认,她心里依旧明镜似的,她知道沈渊在她唇齿间攻城略地的时候,自己居然没有一点恶心的情绪。甚至在后来,她不是不能反抗,而是浑身酥软,无从反抗。
化身为元深的沈渊对她的影响太深了。她以为自己获得了一位难得的好友,以为万事都有人倾诉,都有人帮助,可是她没想到,这个帮助她的人,对她暗自怀揣着某种无从探知的目的。
她突然觉得,好累好难受。让她痛苦的不是沈渊对她的侵犯,竟然是他的别有用心。她学了六年法律,也学了六年理性思考。她不认为自己身上能有任何吸引沈渊的特质,除非她的家庭,她拥有的东西,是沈渊一直寻求的,或者就是他一切行为最终的目的。
“田荧琪,你在哪呢?出来,我们喝酒。”
……
徐宴敲开沈渊的办公室大门:“渊哥!有结果了。”
“说。”
“那人一个小时前交代,是二爷的人。当晚只是完成任务之后,想找个女人爽一下……”
“啪!”茶杯碎裂的声音。
徐宴垂下头。
“把他给我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