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抒还在为自己踩着阳光大道一路顺顺当当的进入华严而焦头烂额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完全不晓得她这一堆烂摊子的导师又打电话过来,让秦抒去给他送个材料。材料的递交地点在市检察院。秦抒的导师和检察院的数位检察官有很密切的关系,并且许多法律研究项目都在和检察院合作,在部分疑案要案的调查检举中,大法律系也给予检察院极大的支持。
秦抒送这趟材料,心里还有一点雀跃的,因为她已经一周没有见过雨溪了,这一次正好顺路去瞧瞧她,给她点温暖的慰问,顺便给她讲讲自己的推测,听一听她的建议。比起不着调心又大的田荧琪,雨溪是真的理智周全,靠谱程度甩前者八条街。
可是当秦抒递送了材料,代表导师跟这边的几个检察官寒暄了几句之后,到处找隋雨溪,都没有见到她的身影。难道是出公差了?还是又实地勘察去了?又或者去资料室了?秦抒随便拉了一个雨溪的同事问:“哎你好,今天有没有见到隋雨溪?她去哪了?”
那人一听她问雨溪,赶紧摇头:“你是她朋友吧,我们都不知道她今天去哪了,没来上班儿,也没请假。我们头儿以为她生病了,可是刚刚打电话也没人接,这正着急呢。”
秦抒一听,懵了。
雨溪和她一样,除了工作就是公寓,两点一线,每天的路线很单调也很一致,从来没有不告而别的情况出现。如果她出公差或者是有什么事,都会在微信群里给秦抒和田荧琪留个话儿。可是这次,真的是杳无音信。
秦抒当即拨通雨溪电话,响了整整十六声,无人接听。她打给田荧琪,后者刚睡醒,声音慵懒沙哑:“干啥……”
“你见雨溪了吗?你俩最近几天有联系吗?”
“……啥”田荧琪听出秦抒语气不对,睡意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她从床上跳起来,“没啊,我也一周没见她了,她不说忙吗?不是上回那个案子后续调查出来了吗……”
“案子!”秦抒倒抽一口凉气,“她会不会……”她压低声音,抱着手机说,“你还记得那好几封恐吓信吗?”
田荧琪大叫一声:“坏了她不会被绑架了吧!”
秦抒的心脏跳得快要蹦出嗓子眼,扑通扑通的搏动声却给她催命符般的错觉。她告诉自己现在不能着急,要冷静,先想想雨溪有没有经常去的地方……
“你快起床,去咱们经常去的那几家咖啡店,还有小公园,包括雨溪家,都找找!”
“好!”
……
两个人几乎是“地毯式”搜索了一遍,哪里找得着雨溪的半根头发?
按照雨溪的个人习惯来讲,如果她没有事,那现在根本不可能找不到她。向来不会在这个时间去别的地方。雨溪的安全意识很强,不管是去哪个陌生的城市,都会跟亲朋交代一声。她的职业特殊,常常遇见非常状况,所以她自己也会一点身手功夫,一般的三脚猫小贼,是奈何不了她的。
排除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即使再不敢相信,也必须面对。
雨溪一定遭遇不测了。田荧琪急得团团转,头发都揉的炸毛,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唉声叹气。秦抒脑筋飞快转动,是报警,还是等待绑匪联系她们?究竟怎么样才能保证雨溪的安全不受威胁?
正想着,秦抒的手机剧烈振动起来。或许是第六感,秦抒一个激灵,看着来电显示中的陌生号码,咬着牙,接通。
“你好,秦小姐。如果你还想让你的朋友活命的话,就麻烦你准备好五百万。遵从我的指示。”声音是经过处理的,完全听不出来究竟是谁。
“不过,隋雨溪这条贱命,我不介意现在就把它收回。”话音刚落,电话就被切断了。
“你”
秦抒无力地蹲坐下来,苦笑。“是绑匪。雨溪不听我的话,终究是把既得利益者惹怒了。他让我们准备五百万。”
“五百万!”田荧琪嚎出声,“他大爷的!”
“怎么办……”诸事叠加,一向有很多主意的秦抒此时只觉得心力交瘁。报警?她害怕对方知道后直接撕票。可是不报警,这五百万怎么凑齐……
还有,绑匪第一个电话打给的是秦抒。如果对方纯粹是打给她也就罢了,如果他们对她也起了什么坏心眼,今后或许就防不胜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