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是。这个评价从小到大不知道有过多少人甩在她身上,她从没当回事儿过,何况这个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傻瓜女人,每天只知道缠在沈渊身边寸步不离,秦抒更没有兴趣跟她讲道理。“谈谈”这么愚蠢的事,也只有她想得出来。秦抒满脑子烦躁厌恶,索性冷哼一声,打算接着绕过她,不予理会。
商雪萍被她的神色彻底触怒了:“秦抒,别吊着个脸子以为自己有多少能耐,你在渊的身边能为他添什么助力?天天就是惹事拖后腿吧,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还不清楚吗?”
人都是有脾气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不要说秦抒这个从来不太喜欢隐忍的性格。且不说商雪萍横在路中间给她造成了多少困扰,就是现在这个模样,也够让她倒胃口的。沈渊能留她到现在,如果没有什么利益的考量,秦抒是绝对不相信的。
“我他妈有几斤几两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我拖他后腿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我添助力还是混吃喝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每天在这里晃悠来晃悠去,客气的说是您没事找事,不客气的说您就是等着他临幸,是么?”秦抒气得“您”都出来了,“我怎么样不劳烦商小姐挂心,既然您在沈氏一无是处那就不必把锅砸到我身上,您要是乐意就自己去找沈渊对峙我也没意见。好了,现在这里都在忙着做生意,再吵吵回头周鹏越一生气掀了屋顶就不怪我了。”秦抒最后一句语气蓦地平静下来,好像这事翻篇了一样毫不在意,“商小姐,我没把您当朋友,您也别装成这副模样来假惺惺说话。”
这架吵得有些爽快。秦抒吐出一口浊气,扬起头就往外走。
商雪萍刚开始好像是给怼得懵了,没有接上话。直到秦抒马上就要迈出去的那一个瞬间,突然听到背后女子幽幽的声音:“别以为你救了沈渊,你就可以一辈子缠着他。”
秦抒心里一咯噔。救?她这话什么意思?她何时救过沈渊?
见到秦抒脚步停了,心里一松,顿时以为话说到点上了,立马打蛇棍随上,一连串的话紧跟了上来:“救他确实是引起他注意的好手段,我也佩服你有学医的本事,可是如果你拿这个当作护身符的话,未免太幼稚了吧。”
她说的什么跟什么?什么护身符?什么救他?学医?商雪萍到底知道了些什么?秦抒满肚子疑惑,可是也懒得直接跟她问清楚,只是耸耸肩:“不好意思,你貌似对牛弹琴了。”
“秦抒!你……”
这回,她脚步没再停下来。一路走到沈渊办公室门口,想着彭瀚生他们大概也谈完了,突然听见易勋问:“怎么样渊哥?头还疼吗?”
沈渊淡淡的嗓音:“没事,没什么大碍。老毛病了。”
彭瀚生在一边不乏担忧地叹口气:“自从出过车祸渊哥就一直……”易勋给了他一个眼神,彭瀚生立马住嘴。
站在门外的秦抒,如遭雷击。
她很聪明,瞬间想明白了这两者的联系。救人,她本来以为是说沈渊化名“元深”的时候她顺路解救他的那件小事,可那是在算不得什么救人,更别提报恩了。迄今为止她唯一拿“医术”救过人的只有两年多前高架桥上的那个男人。原来,居然是他么?
她救过的人,伤害过她的人,现在“爱她”的人,竟然都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