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雨溪想方设法打通了秦抒现在临时使用的手机号。
这天,秦抒连夜返回市,又一次出现在沈渊的眼皮底下。她打谱要在沈渊找到自己之前联系上孟颐川,不管这条路是不是有圈套有埋伏,她都非走不可。
在父亲面前,自己的屈辱不算什么,几个月的感情更不算什么。谁动了她的亲人,她会要他的命。
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秦抒,田荧琪傻眼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天降神兵?
秦抒没空跟她啰嗦,直接抢了她手里孟颐川的名片。她曾经也得到过孟颐川的名片,就在韩家的那场新年酒会上。然而,她彼时弃之如敝履。
“喂,孟先生吗,我是秦抒。我想见您一面。”
挂断电话的孟颐川,唇畔的笑扩大一层,又扩大一层,连同眼神也漾起波纹,似乎整个人都鲜亮了起来。
有什么成就感,能比得上渔夫苦苦制作的鱼饵放进湖里,终于等到鱼儿上钩了呢?
……我是分割线……
与此同时,沈渊却在沈宅摔了杯子。
沈氏的属下一个个噤若寒蝉,整个屋子里鸦雀无声。谁也不敢触沈渊的霉头。易勋的头深深地低下去,他只是实话实说,他确实对秦抒的关照多一些,他凭借自己的感觉,把观察出的结果,平静的告诉了沈渊。
秦抒在码头当天,是看见了从沈渊怀里掉出来的金怀表。
“她知道,金怀表代表着什么?”沈渊声音低哑,让人分不清他是在和人对话还是自言自语。“她只凭借一个金怀表就知道了什么?她以前曾经见过什么?”
没人敢回话,彭瀚生捏了一把冷汗,侧头瞅瞅一脸淡定的易勋。徐宴皱着眉似乎在思索,在他的印象里,这块表,应当不止一次暴露在外……
“啪”的一声,众人一哆嗦。沈渊竟然掏出这一块他视如生命的怀表,直接扔到了地下,所幸是掉在波斯手工地毯上,没落得个七零八落粉身碎骨的下场。
徐宴眉头一跳。
沈渊也注视着这块怀表。他眯起双眼。这一幕很熟悉,他一定见过。甚至,或许这一幕就与秦抒有关。
秦抒……
秦抒!
沈渊蓦地眸色一沉。他的脸色从来没有如此刻可怕,僵冷而满是戾气,可是又掺杂着一丝莫名的他人无法理解的恐惧。他的双拳在身侧瞬间握紧。同一时刻,他的余光望见徐宴浑身一震,他知道,徐宴也想起来了。
彭瀚生和易勋也发现了。他们看见徐宴蓦然睁大的双眼,感觉到陡然肃冷下来的气氛,却一脸懵懂。
易勋这时候猛地想起点什么,犹豫片刻,还是说出口,打破了此时诡异的安静。
“秦小姐问过我,渊哥有没有一块怀表……”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对准了易勋。其中最难承受的,就是沈渊的那一束。无形的压力逼得易勋差点要喘不过气来。他知道或许对秦抒而言,他这一句话不该出口。可是,他是渊哥的属下……
那天就在返回沈渊办公室之前,秦抒其实遇见了易勋。简单的攀谈了几句,秦抒装作顺口似的问了易勋一句:“沈渊平时喜欢什么牌子的表?”
易勋以为她是想给渊哥送什么礼物,就颇详尽的想了一想,告诉了她。秦抒又问,沈渊喜欢怀表吗?易勋没有多在意,就说,渊哥有一块怀表。
彼时,秦抒的神情就有一些僵硬。可是易勋没有往别处想,还以为是她心情不好或者身体不舒服,还给她倒了杯热水。
……
沈渊静静的听着。他想到自己那天回到办公室,秦抒那一个轻微的颤抖。
他的神情让属下开始恐惧。一向运筹帷幄的沈渊,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表情。这是一种害怕失去的深痛,没有办法用语言来描述,也不能够用理智掌控。
沈渊拿捏在手的命运,一共就出现了秦抒一个意外。而这个意外,一点也不给他省心。
“……查。”
很久之后,沈渊的声线转为嘶哑,“她不是自己发现的。”
彭瀚生打了个寒颤……这个有心人,用心实在太险恶了。恐怕这回查出结果,渊哥不会饶过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