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抒。”
她难得听见沈渊的语气已经不稳,头一回,在他不刻意伪装的时候,她分辨出其中大起大落的情绪。
“嗯?”她心里清楚得很,他的情绪因何而来。可是她抬眼看着他,脸上的神情十二分的无辜。
沈渊的眼瞳颜色一层一层的深下去:“你知道我对你毫无抵抗力。这样下去,我会当真的。”
“我有不让你当真么?”
时空凝滞了。
秦抒在他吻来之前,闭上了眼睛。久违的柔情,久违的平心静气,让两个人沉浸在这样的气氛里,久久不愿分离。
“秦小姐想清楚了?”沈渊交代秦抒要出去一趟,没有带人,房间里剩下一个徐宴和秦抒面面相对。
要论沈渊身边的人,秦抒怕过谁……可能也只有他一个了吧。也许是他见证过的太多,知晓的也太多,秦抒在他面前,就好像没穿衣服……嗯,这个比喻不太合适,但他的的确确是能把她看穿了的。他远比爱折腾的彭瀚生和实诚孩子易勋难对付得多。
“再想不开,恐怕就是我矫情了吧。”她不想和他多交流,徐宴犀利冰冷的唇枪舌剑,她承受不起。于是她绕开话题:“雨溪呢?”
徐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秦抒还没看清是什么就已经消失不见。
“秦小姐,跟我来。”
雨溪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在那一场鲜血淋漓的“兴师问罪”之后,她莫名其妙成为沈氏的客人,在这里借住了几天。真的是煎熬的几天,她联系不上外界,帮不到朋友,而且还要一个人承受前路未卜的迷茫。如果说此前她还对秦抒的顾忌不甚理解,那么现在,她早已完全明白秦抒面对沈渊时的苦衷。
人各有路,现在隋雨溪看清楚了沈渊对秦抒的真心,既然敢拿出来给别人践踏,就说明它不是伪造的,至少有一部分真情在里面。既然这样,她也没有资格再来参详秦抒的感情。
她掺和得已经够多了,至于是报复回去还是试着接受,都交给秦抒自己吧。
“哎?你来了。”隋雨溪直起腰来喘口气,“正好,监督徐宴把我放走,我可不想再出什么幺蛾子。”
徐宴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幽深难测。
“我确实没压制住冲动,差点搅和了你的生活,之后怎么样你还是自己来吧。田荧琪估计要在心里骂死我了,希望她还没来得及报警,要不然我现在就是失踪人口了。”
说着,隋雨溪苦笑了一下。不知道检察院那帮家伙等着怎么收拾她呢,这回必须找个好理由,要不然以后日子真没法过了……
“还有,阿姨就在那边房间里,沈渊一直派人去找的最好的护工和医生来看顾着,阿姨的状况一直很好。你不用担心。哦对了,还有易勋那个顶级神医随时候命呢,你还怕什么。”
絮絮叨叨的,很符合隋雨溪对秦抒常有的习惯性教训口气,但是又好像不一样了,她变得更加小心谨慎,更加滴水不漏了。
秦抒在心里喟叹一声,这些烂事,让她们一个个的人都成长了,老练了,也世故了。
“好,你回去好好工作吧,指望你养我俩呢。”秦抒笑一笑。
“得,我就是劳累命。”她走近秦抒,在她耳边说:“保重。不要勉强自己。”
秦抒眼眶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