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秦抒的一声呼唤是出自肺腑的痛呼,她离开母亲太久了,从抵达乾州城开始她的生活就处在兵荒马乱的境地,即使现在的回归带着一腔孤勇带着某种深深隐藏的目的,可是这一呼喊,任是旁观者也听得出饱含着的牵挂惦念。
秦抒旁边的沈氏下属一直小心翼翼地陪着,不敢出分毫差错,一边不停地跟秦抒解释说,最近伯母的病情一直很稳定,没有再出过什么意外,精神状况也一直不错,现在刚刚睡下,秦小姐千万放心。
也知道自己情绪瞬间崩溃没能控制得住,秦抒生怕吵醒母亲,咬紧牙关没让自己再出声。这下眼泪都成了真的,顺着脸颊流下清澈的两行,见者心生怜惜。那属下登时感觉自己要挺不住了,万一渊哥见到秦小姐这样还不得心疼死……回头跟着遭殃就完蛋了,绝对没什么好果子吃。
“没事,我知道了,谢谢你们这么久以来的照顾。”秦抒由衷的向那个心惊胆战的属下道谢,反而让那个小哥紧张得连连摆手:“没,没没没有,秦小姐,您别这样……”
秦抒抹了把脸,走上前去给母亲掖被角,望着她沉静安详的睡颜,秦抒心里突然缠绞了起来。她选择以这样的方式为父亲求得公道是不是做错了?她是不是原本可以有更多的选择用两全的手段来解决问题?可是她转念又想,以德报怨,何以报德。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清楚了,盟友也确定了,盟约甚至都在无形中悄然达成了,她临到阵前再三犹豫,未免太不像她秦抒了!
她这样反复在跟自己做着心理斗争,没有注意身后的世界蓦地肃静了下来。她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纤细白嫩的双手还未从被角离开,只觉腰间倏地被人锁紧,她大吃一惊,气息瞬间乱了。那双手臂像是铜铁做的,死死地箍住她,在那几秒钟内秦抒甚至觉得自己要被身后的人活活掐断……
后背贴上一个坚硬的温暖的,更是无比熟悉的胸膛。深秋已至,寒冬在望,可在他的怀抱中,仿佛隔绝了一切冷意,只剩下源源不断的炽热。
秦抒听到噤若寒蝉的属下们纷纷撤离的声音。须臾间,整个房间里只剩下沉睡中的秦母,和僵立在原地的两个人。
秦抒深深地喘了一口气。她早想到了,甚至是计划好的,他一定会赶来。可是她完全没有料到会这么快。这么短的时间,他是怎么跑过来的?天已经晚了,他的车要开得多快才能达到这样的速度?如果稍微不注意,是不是就会发生危险?
几秒钟内,秦抒脑海中掠过诸多思绪,只是一向自诩理智的她居然没有注意,在这杂乱无章的思绪中,对这个男人的担心占据了九成之多。她现在的大脑短暂的处于当机状态,原本做好的心里建设此刻溃不成军。
“你……”
下一个瞬间,秦抒已经被他猛地翻转过身体,后背抵在疗养院贴了暖色调壁纸的墙上,滚烫的唇攫住她的,恶狠狠的吻狂猛地攻来,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吞下去一般。
“沈渊……唔,沈……”她一句完整的话都不能够说全,他毫不留情地截断她的话,秦抒听到他紊乱的气息,感受到他胸膛里狂乱的心跳。秦抒感觉到嘴唇上一痛,好像被他咬出血来。疼痛刺激了她的神经,秦抒眸色一深,居然主动揽住他的脖子,把自己送了上去。
沈渊心中大震。他的动作微微一滞,黑瞳已经泛起妖娆的颜色,仿佛克制着什么似的,他忍耐地哑声问:“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