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忽而似狂风骤雨,忽而似春水粼粼,好像要把一腔倾恋尽数展现,让她越发不知所措。沈渊的掠夺一日比一日凶狠,她开始害怕,藏在他心底的贪婪欲兽,竟似永远不会餍足。
“嗯……”她勉强在他的攻势中得到暂时的喘息,额头抵住他的,“你怎么变得这么粘人了?”
沈渊无言轻笑。只听秦抒一声惊呼,她被推倒在沙发上,以一种完全的弱势承受他的攻城略地。
她觉得他们可以组队去参加接吻时长比赛了……
“别走神。”沈渊不满地咬了咬她的鼻尖,在情潮波动的间隙,突然不怀好意道:“现在来解决第二个问题。你和孟颐川,很熟么?”
秦抒总算明白来者不善,这恐怕才是他柔情攻势的最终目的。她有点哭笑不得,话却说得理直气壮天衣无缝:“你能不知道吗?讲座碰见过,田荧琪的节目采访过他,其他的很少交集,不熟。”她的神情相当坦诚,这就是她展现给外界的事实啊,没有错。
“是么?”沈渊挑眉看她,她万分肯定地点头。
“呵。”
她还没想明白沈渊的那声淡淡的笑是什么意思,唇又被捉住,这一次,她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惜秦抒不知道的是,她再一次低估了沈渊。
……
商雪萍走进屋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香艳的场景。秦抒被抵在沙发的角落里,衣衫半褪,莹白的肩膀露出一个,面色潮红,头发凌乱,眼神有些迷离。然而她在潜意识里仍然想要躲避进一步亲密的处境,一双修长纤细的手无力地想要推拒眼前的男人,可是这样的小打小闹一样的力气,更像是欲拒还迎。
而男人呢?沈渊毫不理会女子的挣扎,他的双臂铸成世界上最坚固的牢笼,把眼前人珍而重之地囚禁起来。他平日里沉渊般深邃不可捉摸的眼眸此刻旋起妖冶的颜色,像是要把秦抒吸进去。他的吻斑斑点点落在女子的额头脸颊樱唇上,又缓缓下移,锁定玉颈,集中攻势。秦抒不堪重负,唇齿间溢出两声吟哦,随即羞赧地咬紧嘴唇。沈渊的唇又回头,吻开她的唇瓣:“不许咬它。”
商雪萍只觉得世界在这一个瞬间化成不堪一击的纸片,在这一幕残忍的冲击下,支离破碎。她听见血液凝固的声音,和随之而来的一寸一寸一截一截冻成冰的刺骨疼痛。
她在他身边这么久,何曾见过他这样对一个女人?极尽呵护,极尽宠溺,极尽亲密……他身上散发的气息不再是生人勿近的冷酷,而是一种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的痴狂的热烈。那是这世界上最澄澈忠贞的爱意,她何尝不渴望得到,可是徘徊了数年,一无所成,碌碌无为。
后来她才明白,这是沈渊无声的誓言,是用性命的交付来宣誓的一种千衷不渝。
秦抒陷入沈渊的柔情旋涡,但是她机敏尚存,始终没让自己丧失了理智。听到门口传来抽气的声音,她浑身一震,立刻逼迫自己解除当前的危机,逃离窘迫处境。秦抒深呼吸一口气,用尽全力抵住沈渊的胸膛,一边飞速整理衣服,坐正。
沈渊意犹未尽,却也知道不能逼她逼得太紧。另外,有人会进来,也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他没有回头去看是谁,依旧不紧不慢地为秦抒整理着衣领和因为亲密时耳鬓厮磨而散下来的几绺头发。
秦抒的头发细密而黑亮,触手柔软顺滑。他竟没忍住,轻轻地在秦抒脑袋上揉了揉。
门口僵直的商雪萍看到这一幕,心尖上针扎的疼变得更加残忍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