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雪萍心里一股妒火就要烧穿胸膛,可她还是抑制住了,保持惯常的冷若冰霜的架子,睥睨似的瞥了那属下一眼:“你是觉得我没事也会来骚扰渊吗?”
“不不不,属下不敢。”
商雪萍:“我今天是拿着策划案来的,商家和沈氏的合作,想必你们是乐见其成的吧。”
那属下心里暗自叫苦。商小姐真的是鞠躬尽瘁为了渊哥,每天都想着拿自己家族当敲门砖叩开沈氏大门,然而……她大概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渊哥留着她的真实用意吧……想到这,他看商雪萍的眼神不禁带了点怜悯,可惜商雪萍向来目中无人,更别提这些“走狗”般的属下,于是他的神情理所当然的没有被她注意。
都是可怜人。属下暗暗叹了一口气,算了,至于这商小姐今后如何,还是看渊哥自己的想法了。他这个跑腿儿的,自求多福就够了。
秦抒的身子贴在门后,微微蹙起眉头想了一会儿。策划案……呵,她蓦地笑了,是这样啊。商雪萍是想拿背后的商家做筹码,以利益交换为情谊诞生的基础,借此机会接近沈渊。打得一手好算盘,可惜这样的手段古往今来多少人用惯了。沈渊那样的人……她自己揣测,恐怕不是丢弃在一边置之不理,就是要利用就干脆利用到底吧。商小姐的造化,最终还是捏在那人手里。
这么多日子过去了,秦抒到底站在女性的角度是不愿意商雪萍最终落得一个“跳梁小丑”的结局。但是她对自己曾经若有若无现在逐渐明晰的敌意,让秦抒不得不提高警惕。毕竟所有的其他考量都是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基础上进行的。
等她什么时候走了,她再出去吧。
可惜,天不遂人愿。沈渊的脚步声很快出现在门口。秦抒听见商雪萍一把合拢杂志站起来的声响,还有沈渊蓦然顿住的脚步。她隔着门都能感觉到,气氛倏地压抑下来,沈渊不怒自威的气场,原来穿透力有这么强。
“你在这里干什么?”一贯的冷静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一点情绪波动。可是秦抒知道,商雪萍更知道,此刻的他很危险,他生气了。
“渊!”
商雪萍的这个称呼一直就改不过来啊……秦抒唇角冷笑一闪。心里的不适感,还真是有些难以克制了呢。
“渊,你看看,这是我刚做好的策划案,我觉得如果项目合作能做成的话,对沈氏会有很大的助益啊!”
“出去。”
“……你说什么?”
商雪萍震惊了。沈渊从未这样对她冷酷无情过,好像不愿跟她多说一句话。她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他怎么能这样?即使他心里毫无波澜,也不应该如此抵触啊!他一向是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是纵容的,会允许她参与自己的工作,听从她的一小部分建议,今天他是怎么回事?
“我让你出去。”沈渊的情绪似乎愈加糟糕,他的眸光渐渐黑沉,往日听来磁性深沉的嗓音此刻凛冽难言。
门后的秦抒挑了挑眉。唔,今天沈渊似乎有些不对劲啊,如果以这样的情绪状态,明天去乾州城玩儿赌局,恐怕要把棺材本而都赔出去吧。她突然兴味索然,转身想躺回床上。不知道那两人还要纠缠多久,以商雪萍的性子恐怕不是善罢甘休的主。
谁知道,秦抒刚退了一步,碰到她脱在地板上的靴子,“啪哒”,靴子倒了,发出清脆的声响。
坏了……她心里刚刚闪过两个字,休息室的门铿然被男人拉开,他脸上本应该有的暗沉此刻却全然被另外一种灼热的情感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