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抒决定去亲自验证。一大早,她把田荧琪拖了出来。
“你干啥?你拿我手机作妖啊?干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不能留下身份信息那我来顶缸嘛……”
秦抒把包里的一袋零食拍在桌子上,堵住了田荧琪喋喋不休的嘴。
“好吧,算你收买成功。”
秦抒笑了一下,拿着田荧琪的手机拨通了华严律师事务所的联系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秦抒听得出来,是肖腾的一位助理,专门负责与外界沟通和人才招聘。秦抒起身走到一边,捏着鼻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改头换面:“您好,请问是华严律师事务所吗?”
“是,请问您有什么事?”
“啊,我是大的研究生,今年就要毕业了,想问一下,华严的招聘条件是什么?我想去试一试。”
“您可以留下邮箱等等联系方式,稍后我会把详细要求发给您。主要是有工作经验和处理案件的心得,最重要的是专业能力,这些如果您的大体条件符合了,我们会进行综合的测评和考察。”
“我在顽石律师事务所曾经有三个月的实习经历,不知道这个……”
“是这样的,我们这里不看以往的工作经历和单位,只看个人的业务能力。”
“……这样啊,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您了。”
秦抒挂断电话,面沉如水。她走回田荧琪跟前落座,手机“啪”的落在木质桌面的声音很清脆,吓了埋头苦吃的田荧琪一跳。等到看见秦抒的神色,她登时噎住了。她从来没有见过秦抒如此情绪外露的时候,她的脸色用一个词来形容,居然是“惨淡”。
田荧琪半晌咽下一口薯片,没嚼烂,卡在喉咙眼里,又着急忙慌的端了杯橙汁过来灌了下去,这才缓过劲来。
“你这是怎么了?你给谁打电话了,还要用我的号码。你是不是遇上事了?”
田荧琪智商回归,可是秦抒没那个心情和她再调侃什么,更没心情感到欣慰。她趴在桌子上,脑袋埋进臂弯里,这一段时间的经历像是放电影一样在眼前一幕幕闪过去,她捕捉到一个个曾经忽略的细节。
事实的真相,可能比她现在能想到的还要惊心动魄。
“田荧琪,如果一个人的成就和能走的路都是别人给的,她该有多失败多可笑?”
“什,什么……”田荧琪眨巴眼,“我怎么听不懂呢?你说啥啊,谁这么厉害一手遮天的,这不成了电影编剧了嘛。你咋的了,又看什么忧伤哲学了还是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了?”
秦抒:“……”和田荧琪聊这些,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可是那个人,真的是只手遮天,权倾天下啊。
……
她算得上是高材生,毕业于大,本校金牌专业研究生,有在顽石事务所实习的经历。她记得很清楚,顽石事务所给她面试的机会,是因为看到了她在大二下学期写出来并且发表在杂志上的一篇小论文。他们看中的是她的想法和个性,因此向她抛出了橄榄枝。
可是华严呢?
同样属于市四大所之一,地位崇高,排名仅次于顽石,在她参加面试之前,华严并没有因为她的某项研究成果而认识她赏识她。因为肖腾对这事只字未提。
她本身的条件,如果只身去参加招聘,华严的面试门槛她都有可能迈不过去。
……
秦抒从头到尾梳理了思路。
她蓦地站起来,吓得田荧琪又是一个激灵。后者嗷嗷的要抗议,被秦抒打断:“我现在有急事,你自个儿回去吧,改日请你吃饭,答谢你的帮助。”
田荧琪对着秦抒的背影吼:“我帮你什么了?我帮你啥啦!喂你给我说清楚”
秦抒赶到华严,正好是上班时间。张演看到她,微笑:“每天都很准时。”
秦抒扯扯嘴角,她自己清楚,这是皮笑肉不笑。她敲开肖腾办公室大门,没有问好,没有客气,只是问了一句:“肖律师,我想知道一件事情,华严的上家是谁?盛源?韩家?方家?还是什么?”
肖腾面不改色,坐在皮椅上,很沉的住气。
“华严虽然有集团注资,可是基本形式是独立的。你不用纠结这些问题,好好做你的工作吧。”
“肖律师!华严对外的形象一直是独立的,也没有任何其他集团的标注甚至是广告。可是如果我不知道是谁,那么我就不可能静下心来工作!请您告诉我!”
“秦抒,是谁你不需要知道,也不需要懂什么歪脑筋,你只要在你的岗位上认真努力,将来华严大律师也是有你一份的……”
秦抒看得出来,肖律师虽然心平气和,可是他每一句话都在表明态度,他不可能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