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窗帘挡着,秦抒依然感觉到了阳光之烈。刺眼到让她禁不住想,这是不是老天想借此机会跟她絮叨两句,告诉她要时刻保持警惕。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呃……”动动身体还真是艰难啊。怪不得都说床笫之事,常常是女子受罪……想到这里,那夜“深度”酒吧中的撕裂疼痛和血腥再度漫上回忆。她瞬间皱眉,强迫大脑把这般不堪的回忆暂时摒弃。她需要的是冷静,不是仇恨遮掩下的冲动……
有一个圆脸的女孩推开门,手里端着一盘什么,似乎是粥样的东西。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每一步都走得极轻,生怕吵醒了秦抒。可是秦抒早醒了,只是动不了而在床上躺尸而已。
“你先放着吧。”
“啊!”女孩大吃一惊,差点没把手里的粥给砸了,“秦小姐,您醒了!”
一惊一乍的,秦抒都给她吓着了。不过还是自己作的妖,怪不得别人。只是沈家何时请了这么一个看起来傻乎乎的姑娘做仆人,有些古怪。
秦抒:“嗯。”姑娘愣了一阵,看她没有别的吩咐,就转身要走。秦抒突然喊住她:“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晴,胡小晴。”
秦抒:“……”她踟蹰了两秒钟,咽了口唾沫:“胡小荧和你是什么关系?”
胡小晴脸上原本挂着的傻笑登时消失了。“小荧是我姐姐。”
秦抒知道不必问了。又是一桩冤孽,她摆摆手:“多谢了,你走吧。”
胡小晴并不知道小荧的遭遇全和眼前人有关,于是没有放在心上,乖巧地离开了。走到门口,刚刚把房门小心地合拢,突然感觉背后有人,她脊背一凉,回头看时,却见是沈总的家庭医生,那个一身潇洒清风明月的易勋。小晴一时竟有些脸红:“易先生。”
“她……醒了?”
“是,易先生要进去看看秦小姐吗?”
易勋:“……不了。”他今天只是来为最近常犯头疼病的渊哥调一下药房,可是不知怎的,走着走着就到这边停住脚步,再也挪不动了。
今天,还有一个人风风火火地赶到了沈宅。是拿着满载着诚意的合作企划来找沈渊谈判的商雪萍。商家现在大不如前,尤其受到最近的危机影响,加上商父年纪渐大而时有糊涂,前些日子又犯了心梗的老毛病,对商雪萍的管束也就没以往那么严厉了。在家休养的时候,他甚至开始想,假如沈渊确实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对于那些前尘旧事不那么执着的话,放手让女儿去接触,也许反而会促成好事?毕竟沈氏帝国的强大他们算彻底领教了。
可是沈渊似乎,根本不想买她的账。这次他居然连看她一眼都嫌多余,在书桌前,沈渊稍稍整理了叠在桌面上的几本书,没有正眼看商雪萍一眼,只是问一旁想伪装成石像的徐宴:“她怎么进来的?”
徐宴:“守门的弟兄直接给……”
沈渊:“下次再这样,发配出去开荒。”
徐宴:“……是。”
商雪萍慢慢的开始慌了。沈渊似乎已经连敷衍她都不情愿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要彻底和她划清界限了吗?想起之前沈渊的警告,他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