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过后,天空蓝的一碧如洗,阳光带着冰凉的温度洒向了大地,照耀着这一片大好河山,秋日的清晨带着些许的凉意,湖中的荷花已经残败,只剩下几片枯黄的叶子还漂浮在水面之上。
长溪院之中,云意已经打好了水走进了房间,每日的这个时候安长溪大多已经起身了,可今日却有些晚,她都已经进屋了还没有听见她起床的声音。
悄声的走进内室,原本以为她还在睡着,可当云意看到那张凌乱的床铺之上并没有人的时候,一下瞪大了眼睛。
“郡主,郡主!”云意快步走到了床前,摸了摸床铺,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是冰凉的,也就是说,安长溪至少有两个时辰没有睡在这张床上了。
“金月银月,红绸,婧澜,郡主不见了,郡主不见了。”在院中的几人听到云意凄厉的喊叫之后急忙跑了进来。
看着床上的样子,金月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云意红绸,你们快去告诉老爷夫人,婧澜,先去府中找找,银月,你与我一起去王府,立刻将这件事情禀告给王爷,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郡主此时已经落入了歹人之手了,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另一边,京郊的院子中。
那泽缓缓的推开院门,琥珀公主便快步走了进去,她很想看看,经过一个晚上,安长溪会变成什么样子。
房门被嘭的一声踹了开,映入眼帘的便是安长溪那只已经肿胀的有些发紫的手臂,此时她已经晕倒在了地上,脸色惨白,就连嘴唇都已经没了血色。
见她这样,琥珀公主不由得勾唇一笑,“那泽,将她手臂上的蜱虫拿出来吧,今天我要让她陪我玩玩其他的。”
“是,公主。”那泽快步走到安长溪的身边,手中极其锋利的短刀快速的在她的手臂之上划了几道,五只蜱虫便应声而落。
“用冷水把她泼醒。”坐在正座之上,琥珀公主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一般看着躺在底下的安长溪。
一盆冷水过后,安长溪只觉得全身像是置身在冰窖之中一样寒冷彻骨,用力的睁开了眼睛,便看见琥珀公主正一脸倨傲的看着她,目光之中带着不屑与轻视。
“公主来的真是早啊。”安长溪虚弱的微笑道,她的身子此时已经没了一丝的力气,手臂更是疼的厉害,强忍着疼痛缓缓的坐了起来,身子止不住的打起了冷战。
墨王府之中,蓝北墨一脸阴沉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他几乎不敢相信,在她们两人的眼皮底下还能够有人将安长溪劫走,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一般。
“你们去国公府是干什么的?本王不是说过,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为什么,你们告诉我为什么她还是丢了?”蓝北墨的额头青筋暴露,用力的拍打着手下的桌子。
金月银月两人对视了一眼,自从进了明预阁,她们还从未见过蓝北墨发这么大的脾气,一时之间两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给我找,京都上下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她,如果三天之内还是没有长溪的消息,你们的下场自己去想!还不去找!”蓝北墨已经怒到了极点,上一次安长溪被卿宇拐走他已经尝过了失去她的滋味,却没有想到不过短短一月,这样的事情又再次上演。
地上冰凉,身上也被冷水浇的湿透了,安长溪咬着牙不让自己再次晕过去,可身上却没有一点力气,就连撑着坐都有些困难。
看着她一脸的惨白,没有一点的精神,琥珀公主的心情就异常的好,她起身走到安长溪身边,轻轻的抬起了她的下巴,看着她那张即使惨白却也是倾城的面容冷冷说道:“昨晚不过是开胃菜而已,今天才是正餐奥。”
“你放马过来就是,既然落在了你的手里,我自是不会说什么。”安长溪抬头看她,声音已经喑哑了几分。
听她这样说,琥珀公主不由得哈哈的笑了起来,将桌上的东西拿了起来放在了安长溪的眼前来回的晃着。
“这可是上好的湘妃竹制成的,若是它套在了你的手指之上,一定很是舒服吧,要不要来试试看?”琥珀的脸上带着无害的笑容,一脸纯真的样子。
安长溪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只是冷冷的看着琥珀并不开口,她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既然她想要这样惩罚她,折磨她,那就由她去好了。
见安长溪不说话,琥珀或许觉得有些无趣,将手中的东西扔给了后面站着的那泽,自己则是稳稳的坐在了椅子上,一副看戏的样子。
接过那东西,那泽脸上没有一丝的动容,用力的将安长溪的手抬了起来,将她纤细的十指一个一个放进了竹夹之中。
待放好之后,那泽的两手同时用力,收紧了的竹夹力道极大,瞬间便将安长溪的十指夹出了血。
刺骨的疼痛顺着手指传遍了全身,安长溪只觉得自己的手指像是被放在了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上炙烤一般,炙热而疼痛。
鲜血顺着她白皙的手臂缓缓的落下,在地上绽放出了一朵又一朵的血花,原本有些泛黄的竹夹在她鲜血的滋润下变得异常的殷红。
看着安长溪受罪,琥珀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明显,仿佛只要安长溪难受痛苦,她就能够得到什么好处一般:“那泽,你的力度是不是不够?怎么本公主都听不到她的叫声呢?”
安长溪此时已经是紧咬牙关强忍着不让自己叫出声来,然而那泽陡然加大的力度却还是让她不由自主的轻哼了起来。
听见安长溪痛苦的呻吟声,琥珀笑的更开心了,“这样才对,安长溪,你说若是蓝北墨看到了你现在的样子,他还会对你有什么感觉吗?”
“你要折磨我又何必说这么多的废话。”安长溪的银牙似乎都要被咬碎了,瞪着眼睛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琥珀公主。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是这样,安长溪,看来以前是我小看你了,那泽,再用力。”琥珀冷哼一声,再次吩咐道。
手指猛然被夹紧,原本就已经被竹片割伤的伤口此时更加的刺痛,安长溪再也忍受不住这样的疼痛,眼前一黑,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见她晕了过去,琥珀脸上明显有些不悦,抬眸示意了那泽一眼,便又低头去看着她。
很快,又是一盆冷水浇了下来,安长溪在再次被冰冷蚀骨的冷意激的惊醒,虚弱的看了琥珀一眼,她已经没了说话的力气,只等着看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京都城之中,蓝北墨带着数十名明预阁之中的高手在不断的搜查着安长溪的下落,安国公自然也没有在家坐等,带着手下的亲信与蓝北墨一同搜查着。
一间一间的民房,一间一间的店铺,只要是能够进人的地方蓝北墨都会派人一丝不苟的检查,整整搜寻了半日,却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
他此时已经急的有些不知所措,心中像是火烧火燎一般,烧的他五脏六腑都跟着颤抖,若是找不到安长溪,他甚至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去过。
那是他唯一一个用心去对待的女子,也是唯一一个能够让他感觉到紧张与着急的女子,他还没有实现对她的承诺,还没有给她一个安稳,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出事。
“王爷,这边已经搜查遍了,没有找到郡主的踪迹。”看着蓝北墨阴沉的像是黑墨一般的脸,程安低声说道。
“再去搜,搜不到长溪你们就不要回来了。”蓝北墨眼中燃烧着一种执着一种坚定,他心中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安,似乎安长溪此时正在经受着非人的痛苦。
见他脸色不善,安国公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叹了一口气说道:“王爷,溪儿一定会没事的。”
“我知道,国公大人,她不会有事的,不会的,只要找到她,我立刻就会向父皇请旨赐婚,是我没有保护好她,都是我的错。”蓝北墨眸光闪了闪,心中已经做了决定。
听到这话,安国公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但很快就被他隐藏了起来,当初他一心以为安长溪会嫁给蓝纪离,所以他几乎把一切的赌注都压在了他的身上,却没有想到事情会出现这么多的变数,而眼下,这个他从未曾想过的墨王,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王爷,溪儿她……已经被退了两次婚,您……”安国公抬眸看了蓝北墨一眼,话并没有说的十分清楚的,但是蓝北墨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国公大人,这件事情我从没有在意过,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溪儿,至于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会亲自去请求父皇的。”蓝北墨并不知道安国公的真实想法,只当他是因为安长溪在外有些不好的名声而担忧。
“王爷说的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溪儿。”安国公点了点头,急忙吩咐着手下的人去另一条巷子之中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