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蓝北墨的眼中没有一丝的怜悯,有的只是无尽的怒火与愤恨,她竟然敢这样对待安长溪,真是太过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王爷……”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琥珀公主瞪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清俊的容颜,挺拔的身姿,都是她心之所向。
蓝北墨默不作声,只是像看着稀罕物一般打量着琥珀公主,眼中的杀意丝毫没有掩饰,他几乎想要现在就将这个伤害了安长溪的女人杀死,可偏偏她是别国的公主。
“你为何要这样对长溪?”半晌,蓝北墨终于冷冷的开口问道。
听到蓝北墨的话,琥珀不由得抬头看向了他,语气很是不满的说道:“我为什么不能够这样对她?王爷,这一切不还都是因为你?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闻言,蓝北墨冷冷一笑,那种冰冷像是在骨子里散发出的,让琥珀不由得颤抖了起来,他阴沉的看着琥珀,用一种低沉到死寂的声音说道:“这两日长溪所受的苦我必定会在你的身上一一的找回来。”
看着蓝北墨那双阴鸷的眸子,琥珀这才意识到他似乎并不是在说笑,目光不由得闪了闪,缩着脖子说道:“你不敢的,我是翼国的公主,你不能够把我怎么样。”
低下头看她,蓝北墨伸出手狠狠的扣在了她的下巴之上,将她那张惊恐的脸抬了起来道:“我没有什么是不敢的,当初我敢一人孤身入进入契丹大帐,今日便敢再此要了你的性命为长溪报仇。”
“蓝北墨,你要杀我?”琥珀公主的瞳孔骤然紧缩了起来,看着蓝北墨这般嗜血的模样,她不敢不相信,她甚至有种感觉,只要她再说错一句话,说不定他就会拧断她的脖子。
然而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蓝北墨很快就松开了手:“杀你,我怕会脏了我的手,不过你既然伤了长溪,我总是不能够就这样便宜了你,银月进来。”
听到蓝北墨的传唤,银月快步的走了进来,手中也拿着一个布包,看起来倒是与琥珀公主的那个很是相似。
“银针伤人,看来琥珀公主知道的很多,只是不知道这银针扎在了你的身上,你还能不能够笑的出来呢?”蓝北墨目光之中闪过一丝冷意,对着银月挥了挥手。
银月将布包之中的银针拿出了一根,轻轻的捻在手指间,在阳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看着那根针,琥珀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虽然她不曾知晓被银针扎身究竟有多疼,可只要一想到安长溪那凄厉的叫声便也就有几分了然,这样的东西,怎么能够扎在她的身上呢?
然而银月却是不管她的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一步一步接近了她,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将她的主子害成了那个样子,今日就算是蓝北墨放过了她,她银月,也绝对不会让她逍遥法外的额。
冷冷一笑,银月手中的银针一下没入了她的肩膀,那种尖锐而又犀利的疼痛让琥珀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很快,银月将那银针拔了出来,再次向她的肩膀扎去,这一次也不知道那根针是碰到了什么部位,琥珀只觉得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一阵剧烈的疼痛让她不由自主的开始尖叫了起来。
“高高在上的琥珀公主,你也知道疼了?你当初将这银针扎进我家郡主身体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这样的一天?”银月一边说着一边不断的将手中的银针扎进她的身体,似乎在泄愤一般狠狠的戳着。
“啊……啊,不要,不要再扎了,好疼啊。”琥珀不由得大声的喊叫了起来。
只是银月早就已经自动的屏蔽了她的叫喊声,手中的动作一刻不停的在继续着。
半晌之后,蓝北墨终于开了口:“银月,停手吧,影,你将她送回行馆,顺便告诉卿宇,他们两个人从哪里来的给我滚回哪里去,若是两日之内不离开,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
“是,王爷。”影夹着几乎已经奄奄一息的琥珀快步走了院子。
几乎是一路狂奔赶回了明预阁,当蓝北墨走进房间的时候,何士儒已经为安长溪包扎好了。
“何太医,长溪她怎么样了?”蓝北墨抬眸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心中是万分的焦急。
见蓝北墨一脸的着急,何士儒低声道:“王爷,郡主这次的伤,真的是极重,原本她就曾经受过伤,再加上这样一折腾,郡主是元气大伤了。”
“你只需要告诉我她到底怎么样了。”蓝北墨心中很是担忧,在听到何士儒的话之后一颗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王爷,郡主的手指虽然收到了极大的压迫,不过骨头并没有大碍,修养半月也就会痊愈,只是……”何士儒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直让蓝北墨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只是郡主似乎被血吸虫叮咬过,她的右臂完全肿胀,里面尽是黑红色的血液,微臣已经将里面的黑血放干净了,但是要说痊愈,可就需要一些时日了。”何士儒皱着眉头说道:“因为郡主被血吸虫叮咬过,所以郡主失血过多,对以后的健康也会有所损害。”
“血吸虫?”蓝北墨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他自然是知道血吸虫的,只是让他想不到的是琥珀公主竟然会这么狠毒,居然会用血吸虫来折磨安长溪。
“不错,看郡主手臂上的伤势,这血吸虫应该不下五只,五只血吸虫,不仅能够让宿主失血过多,还能够保证宿主不会因为这个而死亡。”何士儒点点头道。
“我知道了,麻烦你了何太医。”蓝北墨目光闪烁了一下,低声说道。
待到何士儒走后,蓝北墨这才缓缓的来到了床边,看着安长溪紧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他的心就是一阵揪痛。
若是今天他没能赶过去,琥珀一定还有更加残忍的招数来对付她,他知道,她从来不是一个柔弱的人,这是要经受多少的折磨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就这样竟是过了一天一夜。
安长溪仍旧在昏迷之中,可是她却感觉自己像是来到了一个很是陌生的地方,说是陌生,却又有几分熟悉,似梦似醒之间,她依稀见到了很多的人,然而周身却是一片模糊,一个一个的都消失不见,伸手想去留住,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发出声音。
四周陷入了黑暗之中,夹杂着孤独绝望与恐惧一层一层的涌上心头,黑暗之中她仿佛看到了有人走来,一双淡然的眼睛正在看着她,可是当她向前走去的时候,他却一下消失在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蓝北墨……”
一直陪在她床前的蓝北墨听到这声叫喊之后急忙看向了她:“长溪,长溪你醒了?我在,我一直在。”
然而说了几句话安长溪都没有睁开眼睛,蓝北墨这才察觉她应该是在做梦,刚刚生出的一丝喜悦还没有展开便就消失不见。
静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蓝北墨轻轻地在她的额头印下一个温柔的吻。
“不要……不要,我不给你!绝不!”
蓝北墨皱着眉头听着她在说着梦话,只觉得她的梦境一定很是让她不舒服,不然她不会这般凄厉的喊叫。
“不要!”
在这喊声过后,安长溪竟是猛然睁开了眼睛,手指和身上的剧痛让她不由得轻哼了出来,抬头见蓝北墨在,她的唇角不禁带上了一丝笑意。
“溪儿,你终于醒了。”蓝北墨脸上露出了笑容,那笑容看起来十分灿烂,像是看到了失而复得的东西一般。
起身快步为她倒了一杯水缓缓地送到了她的嘴边,见她喝的干净这才放下了心。
“溪儿,你饿不饿?”蓝北墨见她低头看着自己被包扎的有些厚重的手指,不由得低声问道。
听到他的声音,安长溪笑着摇了摇头,声音仍是沙哑的异常:“我不饿,王爷,我以为我会死。”
“不许乱说,你现在不是好好地?我已经让她们准备了米粥,你若是想吃就告诉我知不知道?”蓝北墨看着她依旧苍白的面容温柔说道。
感受到他话中的颤抖,安长溪只觉得心中一暖,回想方才的那个冗长梦境,似乎每一刻都能有他的存在。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蓝北墨笑着道:“长溪,翼国的使者明日就会离开了。”
听到这话,安长溪不由得一僵,随后道:“是吗,他们终于要走了。”
“没有人能够再伤害你了,长溪,我已经决定,等你的伤养好,我就去向父皇请求赐婚,只有让你到我的身边来我才能够彻底的放心。”蓝北墨轻轻的抚摸了她的脸颊,那种温柔的神情似乎能够将人化开。
感受着他指尖的温热,安长溪这一次没有再拒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她能够感同身受的知道他这几日的心情,她不愿再见他难过伤心愤怒,所以,到他的身边去,是她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