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调侃的语调使严肃如舒正燮也不由泯然一笑,“丫头再大也不能由她心性。”
“丫头再大也是您不贴心的棉袄。”
舒厌厌顺话‘找台阶’接得飞快,“在您面前有心性,老气横秋的不更招您反感。”加之她比出的鬼脸煞是俏皮好笑。
舒正燮不由就原谅了女儿出格的言论,他望向来人。
顺着父亲的视线,舒厌厌挪动目光转向窗外回廊。
对方打完招呼之后,便着手于浇灌窗沿的几盆多肉植物,舒厌厌记得上次来时,其一尾已经快要枯萎,如今竟满满变得苍翠欲滴起来。
大约是刚从某处休闲馆赴约归来,男子一身银灰色休闲套装,带着如沐春风的微笑。沁人心脾。
看着那笑容。
舒厌厌一瞬有些恍惚,和最初听到时一样的恍惚。但确实……池夜确实是许亦青的独子,滢滢的哥哥。
他们的交集伴随过儿时至今的无数个春秋冬夏,许亦青对滢滢有多恶劣,池夜对滢滢就有成倍的补偿。
舒厌厌一度羡慕不已,天知道她有多想要滢滢家的同款哥哥。明明都是姊妹弟兄的,舒一诺和她就差没有互掘对方祖坟懈气。
至于为什么不掘。哈……这原因很简单,他们祖坟是一家,掘了老舒第一个不同意。
他们几个是自小到大最亲密的玩伴,交际淡了大约是因为……
不过池夜比她们都年长些,舒厌厌和滢滢考入美院的时候,池夜已经如许亦青的愿,以工管金融双硕连读留学归国继承家产。
“池夜?!”
舒厌厌本想直呼其名,又顾及父亲在场要训不礼貌,拖长了音调重新称呼,“池夜哥。”
“哥。”
滢滢的目光愈加晦暗幽深,她的脸色依旧是病态的苍白,由于她独自返回房间许久才下楼,大家几乎都没注意到她前额,烟灰缸的砸伤还没有处理。
“大小姐的伤怎么弄的。”
大厅外的回廊里响起池夜在质问佣人的声音,不难听出带着恼意。
回答是意料之中的噤若寒蝉。至少在池家范围,无人敢告许亦青的状。滢滢向来都只答是自己磕碰到的。
大约是嫌对方联系医生的动作太慢,接连又听到池夜的第二遍带有恼意的话音,“再慢点不更好,等你联系到,伤口应该自愈了。去拿医药箱。”
不论有再多的礼教,或是客人。
步入房间,池夜也没同任何人打招呼,只是揽起滢滢去处理伤痕以消炎。这年龄的女孩子皆爱美,留疤是抱恨终身的大事,尤为脸上。
或许是觉得人多,这行为太过亲呢,滢滢接过药箱又从包里翻出镜子,“我自己来就好。”
“消炎药。”池夜翻出用量说明,按备注剂量交予滢滢手里才注意到在座皆客。
美院就读期间,滢滢开学去的都是他,校长、舒正燮、舒厌厌之类的面孔并不陌生。
池夜看向叶司音,“他是……”
舒厌厌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身旁,莫名觉得虽是问句,并不等待于回答。
更像是浮于表象的礼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