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怎么样才能让双眼有神让您不觉得我在发呆?”舒厌厌。
大家再次哄笑,这次却异常热烈,夹杂了口哨声;为与地中海的较量扳回一城而喝彩。
“……”地中海充耳不闻似的,绕了个大圈走回了讲台。
美术史的课程结束。
随后本该是另一任课教师的绘法实讲,谁知到点,地中海又阴沉着脸回来了。
这节大课虽为‘绘法实讲’倒没有什么需要讲的部分,更多时间是让学生自由命题作品形式不限以发挥创造力;这与地中海滔滔不绝的口才相悖,亦与他的教学风格相悖;这种课以往他是不屑上的。
“真的过分!”滢滢无不担忧,“谁与他结过梁子他就存心挑谁毛病,厌厌,你选自己擅长的风景绘,透视少的,尽量别有人像。”
——所有涉及透视的部分都是舒厌厌最棘手最畏惧的部分,屡画屡错屡错屡画,大半个学期下来连最基础的人物手部骨架透视都画不对。
“还有。”滢滢嘱咐道,“皮皮虾什么的你也别画。”
——因由想来好笑,地中海,却海鲜过敏。
“安啦,安啦!~”
将上一节课的教科书收起,舒厌厌摆正了画架,“我就想画人物肖像,滢滢你可以做我的模特吗?”
“当然可以——”
滢滢急迫道,她远黛似的眉不安紧蹙,“别,你别画人物肖像,太容易出错,地中海本来就是来挑你错的;我今天的衣服还是纱织的,很难扣细节比对去处理明暗关系。听话,咱们不赌这个气,别不撞南墙不回头行吗。”
听了她的顾虑,舒厌厌扭身去拿笔的手顿了顿,她看向滢滢粗略预估着难度系数。
滢滢本就是一等人的美人儿,美人儿在骨不在皮,很难用定格的固态去描绘其风采与骨相;加之她今天穿的纱织长裙,层层叠叠,在自然光下,明暗关系极难把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大家都开始动笔。
只有舒厌厌面前的画板一片空白。
——她还在估算难度系数是否符合自己的水准,关于透视,屡画屡错长期形成的惯性畏惧始终云绕在心头。
休学期间她的理论另聘一所美院的私教单对单辅导;
至于绘法相关,不论雕塑素描速写国画水彩油墨油画……教她的都只有叶司音,她肯学的也只有叶司音。
因为他从不评价她画的对不对,也不给出什么建议,只一遍遍不厌其烦地示范;
碰到难点,几十上百次示范,他从不会有不耐烦或是指点她画的哪哪不对,哪哪不好的时候。
教的都不嫌麻烦,作为那个学的人——舒厌厌也没什么可置喙因由的。
循环往复,长此以往,简直枯燥难忍。
碰上一个阴雨绵绵的天,她的抵制情绪终于来到一个濒临爆发的临界点,“叶司音,你有没有听过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嗯,听过。”叶司音点头,将她丢弃在地的练习本捡起来。
她说:“你难道没有发现你教的方式进展全无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