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商量的骄横口吻一如常往。

老妪没再多心，只答，“好的，我现在就去找她的私人号码。”

“那快点！”

关上门。

在冷气肆意的画室，舒厌厌才惊觉自己手心全是汗，晚饭没吃，可是全然不知饿的滋味，只有后怕。

先前坍圮的地方未经打理，已经乱糟糟的摆在那里，更添心烦意乱与慌张。

只有坐回阳台边的沙发，看皎皎月光挥洒，有那么一丝生气心情才一点点的趋于平静。

不能再从正门出去……

搬家，得说服老舒赶紧搬家！

梧城是不能再待的地方，正好老舒近来有收到别的院校的聘书，母亲已经赋闲在家无需担心，弟弟有天赋只要跟厮混的公子哥断了联系都还不晚。她呢……她正好换去别的学系，回归生活本貌一切都还不晚……

得离开，就现在！

舒厌厌便又坐不住了，可是怎么走呢？

踱步到阳台帘曼之旁的一副油画旁，蓝黑交织间，星球坠落的景象，绚丽且浩瀚。

望着星球坠落的方向，恰好指示向掩映于另一张壁画。

没心思欣赏壁画景象，舒厌厌突然记起壁画的后方正好是类火灾救生通道的入口，出口直接毗邻的那栋房子。

屋主便是饲养傻白甜萨摩耶的那位少妇，因为数次投食傻白甜，她们有过几面交谈，她只需要随意编造个出现的理由便可以离开，算不得擅闯私人宅邸，毕竟深究起来擅闯，两户毗邻，傻白甜越过栅栏钻进邻家弄坏的花草咬死的鸟雀次数要多得多。

思及此。

舒厌厌飞快起身反锁了画室的门，保险起见，又将壁橱搬到了门后，抵得严严实实。

做完这些。

一刻不敢休息，她开始拆卸那副壁画。

约莫是从装修之初，壁画就被镶嵌在墙面里不打算拆卸的。和那副星球坠落一样，同属心爱之物。

尤为星球坠落最为出彩，以多年专业的审美，她确信无疑，假使这副出现在各地拍卖行，只会引得名流争相购置，紧跟着，遍地仿制品应运而生……技巧和用色皆无可复制其本貌。

舒厌厌略微犹豫，可情急之下她已经顾不上这么多。

随古老梵咒声响，两幅作品顷刻焚毁，化为虚无。

类似消防通道的出道的入口，也随即无遮挡出现在带着焚毁痕迹灼烧后的墙面。

锈迹斑斑的入口已经风化，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以无钥匙硬拆的方式将整个入口破坏到可以直接进入。

置身其中，昏暗幽沉，狭塞的通道，满是类似腐化的霉味——密闭空间独有的，久未通风的气息。

甫入内，手机最先从口袋里滑落，发出巨大而尖锐的响动声。

舒厌厌瞬间紧绷，她回望画室纹丝不动的门，顾不得在寻找手电筒，便抹黑入内。

良久。

久到呼吸着腐化的气息也感觉是新鲜空闲空气，久到眼睛已经可以适应通道内幽暗的环境。

弯弯绕绕，全凭随机与赌运气的成分。

舒厌厌在黑暗里依稀看见光线的时候，她顾不得抹去脸颊不知何时蹭到脏兮兮的东西，只靠在湿冷的墙体，贪婪地嗅着畅通无阻的新鲜空气。

明明不超过一刻钟的时间，恍然一瞬都好像久违的自由终于回到自己手中。

她分辩着自己在哪。

是出通风口，能听到空气净化器运行的声响。

舒厌厌推开出口板的一瞬，不容她钻出去，什么东西就率先挤了进来。

“谁！”

她已经紧张到神经过敏。

然后。

一颗傻白甜的狗头就杵在脸边。

它在以新奇的目光对她吐着舌头，明显，黑暗里，它先嗅出了她的味道。

傻白甜萨摩耶露出标志性的甜美微笑，伸出舌头来蹭她的脸颊，并不嫌弃脏兮兮的东西都是沾到什么。

“布丁，原来是你，吓死我了。”它叫布丁，是几次邻家少妇寻不见的时候，满院子焦急叫喊声里听到的，但其实叫它布丁芒果甚至瓜子瓜子壳儿，它都答应，这些也是舒厌厌在每次投食里发现的。

她松了一口气。

可是莫名一瞬，她依稀听见通道内的脚步声，她猛然回头，只看见无尽黑暗。

什么也没有。

逃出生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