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最馋这家的东西,他曾经为了她排过无数次令人发指的长队;其实这家甜品的隔壁也有另一家,卖的品类很类似,门可罗雀,省去了等候的烦恼,叶司音吃着也没什么区别,但舒厌厌却坚持这家的更正宗更地道,可她自己对于‘地道正宗与否的评判标准与区别’也总结不出个一二三来,她从来不肯吃别家的糯米雪糍。
她这个人就是这样,一向挑剔,决不将就。
倒不是说什么都要最贵最好的,但她有自己的衡量准则,一样东西如果被她排除在衡量接受范围之外,她是决不勉强自己接受的。
因她不肯吃别家的,却又对糯米雪糍情有独钟,叶司音几度排队排的太麻烦,便有了包圆这家甜品铺子的念头;他不是有念头想想就过的,他更接近于人类里实干家那类人;与这家达成收购协议可谓一波三折,那家店生意太好,几次坐地起价,老板又不是个守约的人……算上他亲自去的几次,与顾之川梅姨夫妇三顾茅庐的几次,几乎前前后后登门了十多次才终于谈妥。
终于不用再排令人发指的长队给她买糯米雪糍,打开冰箱门触手可及,可舒厌厌又不大吃了。
那时。
直到那时,他才依稀分辨出——
她其实不是想吃,只不过是喜欢变着法儿,打着‘只吃这一家’的幌子,折腾他在酷热难耐的盛夏花几个钟头去给她排队而已。
透过现象看本质,她只是讨厌他而已;让她曾一度迷恋的,只是那个有着好看外表的小哥哥,她所假想出的,完美无缺,对她有求必应的小哥哥;
决不是一个真正有喜怒哀乐的,甚至妄想融入人间情感的叶司音;
有喜怒哀乐意味他也有自己的喜好,评判标准,处世之道,不会一味迎合她事事达成统一见地……
不是吗。
不是吗?!
自嘲地笑,叶司音最终从另一冰箱里取出酒,冰和柠檬片。
他其实并不需要像所有艺术从业类的人类一样有物品依赖,烟酒必不离手,甚至需要一些特殊的刺激寻求灵感;身为全职画师,只要不在画室,他总有思路,很清楚的思路,也就是所谓灵感。
没有物品依赖,一来是因为必不得已的应酬已经喝得够多,二来太忙,无暇空闲。
可是今晚,现在,他却很想喝酒;或者说,很需要借助物质依赖提供的片刻宁静以整理或者忘却一些事情。
龙舌兰是别人送的,叶司音一饮而尽,竟不了其中滋味。
也许舒厌厌在,还能帮他科普为什么人类要把这一种归类为烈酒,并且还有某个国家会把它誉为国酒,关于它的来龙去脉,口感,品级,她能一五一十说的很清楚;但他不行,他味觉不敏感,又没有人类生来划分其中等级的标尺,喝烈酒也觉得和纯水没什么分别。
可是现在,如果因为这事叫她过来,她必定会用那种一贯的、不认同的反讽神情讥笑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