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出建设性意见，“她说的不全对，但也不无道理。连我也觉得你这次的风格太相近于莫奈笔下模糊光影，不顾及现实物象的轮廓，太热衷描绘光与色；太刻意模仿反而失了自己原本的风格。”

算起来他有一点不解——

好端端的，怎么开始模仿闻名已久的作品。

自家雇主的画风与老派传统泾渭分明，两极分化；加之动漫作品与印象派画作本来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风格领域。

然后。想起那少女负气离去时的场景，他忽然想通了什么——

莫奈是她学院就读以来最崇敬的人；就因为模仿，她将他贬低得一文不值一无是处，殊不知模仿这件事本意就是想迎合她的喜好，毕竟强行扭转已成的风格去熟悉别人的画风——本身就是一件很难的事。

发现这一点，就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顾之川收了声，局促地推了推眼镜框架，懊悔自己真能哪壶不开提。

相较于他的局促，被贬低的当事人叶司音冷静到可谓没什么神情流露，“那就撤销本次CG作品，推翻重做，正好我也不擅长模仿别人的风格。”

“不擅长不代表不会。”顾之川认真道，“可你还是模仿了。”

“……”叶司音。

很显然的，他被自己这位‘善解人意’的下属气到了，他好像偏喜欢戳着别人痛处追问个没完没了。

他望向他，目光凛然，神情紧绷。

下一秒。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次数X1，顾之川住了口，借故去找姑娘光速离开了横廊。

去时，尚适逢灯火通明，找到时几近入夜。

被找到时，舒厌厌正在网球场馆玩了个酣畅淋漓，一张小脸热的红扑扑的，随哨声出了场馆。

滢滢不擅长于运动，只拿了降温过的毛巾与矿泉水等在一旁；她在观众席，不妨碍她的心思两头分散，一边为舒厌厌充当‘啦啦队’，另一边，目光却往领座羽毛球馆飘——池夜在那边。

舒厌厌接过毛巾时仍是笑吟吟的，直到顾之川由远及近，想起先前的不快，笑于是没了。

“姑娘，我们该回去了。”顾之川。

“喔~。”舒厌厌拖长了语调，她不看他，只转头同滢滢告别。

因叶司音喝了酒，回去的车是顾之川开的。

叶司音轻靠在座椅内，目光专注于笔记本的屏幕之上，不知是设置的笔刷好用还是因为太熟练，只不过一个开门的功夫，屏幕上的线稿又添了细节，整体构图一下子立体起来。神采分明。

果然。他只要在除画室以为的任何地方，哪里都会有灵感。

舒厌厌恰好瞥见一眼屏幕。

她的视线在屏幕之上的线稿短暂停顿，莫名一瞬觉得他的画风很是眼熟，就在要细想起来在哪里见过时，忽然转念又想到他的画风时不时的从别人作品中有迹可循；想必他自己根本没有风格的。

顾之川拉开车门后，舒厌厌没有上去，在门边站了站。

她似乎在营造一个催促的契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