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到不真实，也空旷到更像一双无主之物。

她突然心生倦怠，只轻声回应，“你不懂，你不会懂的。至少对我而言，真的喜欢决不容半分沙子。”

“可是你懂。”

“这问题可真太难解释……这么说吧，情深不及久伴。你是去留自如的，你将谁也不属于。即便你能做到最接近爱情的完美复制，你爱的都只有自己。”

她闭上了眼睛，隐匿去晦涩艰难地开口，“我们结束这种试探吧，就当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举个例子，就像觊觎已久的物品突然摆在你面前，告诉你你可以拥有它，前提条件是有期限，并且你永远得不到你甚至不能细想任何，它会打乱你生活的所有。期限来临，它回到原本的地方。而你，你不能在看到一眼，你甚至不敢与朋友谈心，与任何人提及你曾经拥有过……去他妈狗屁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以凡人心性是做不到的，那就只是句漂亮话而已，没有任何意义。”

“你还是喜欢我？”

“对。”

突如其来的拥抱将满腹委屈与不满顷刻瓦解。

叶司音执拗而认真地看向她，“为什么没有耐心试试，跟我。”

但是挣脱简单拥抱就需要花费莫大的勇气，如果面对第二次分别，不知期限，心脏就像被捏住窒息感随之蔓延。

心里越是挣扎，舒厌厌的表情就越寡淡，“理由很简单，对你而言时间是不断重复，对我而言，时间是青春稍纵即逝，我跟你试不起。当然，既不是你的问题，也不是我的错，差池就出现在我们不是同类，就像宿命使然。

还记得吗——

有次闲聊你说你不会记得我，淡到理所应当的语气，我知道那是真的。我自己走过七个街区，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不会有情绪变动。

安全感是你永远都给不了的，也是我最需要的。

过去白天无数次午睡醒来到昏暗的夜，感觉自己像是被全世界丢弃；过去无数个黑夜从梦中醒来，恍惚一瞬什么都没有，只有孤寂如影随形，下雨了连影子都会离开我。那时候你在哪里？！

我不知道但我很想知道，那时候我写了无数封信，读到热泪盈眶想分享的句子彻夜摘录，信筒已经从大街小巷消失，我从一个城市徒步走到另一个村落才找到，满怀期望的出发，到的时候我才有多可笑，我不知道你的地址，我不知道能怎么联系你，我甚至无法相信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存在过你。

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欢总会让人卑微进尘土里，还是喜欢你的时候是这样，总之，我不想再喜欢你，那是场太累而永远无果而终的事故，连故事都算不上。”

耐心倾听完始末的原委，他的眼里仍无半分情绪参杂，只是为这份记得心生不忍割舍的眷恋。

就在舒厌厌以为鼓足勇气，可以到此为止为这一段终会相行见远的单方沉迷划上终结的时间里。

叶司音打破沉默，“可是，我不想到此为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