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有一处专门的酒柜，她起初以为是装饰，某一天她没去画室，第二天去那里练习才发现一整阁的白兰地都空了，好几种混在一起都被喝空了……据说是拼酒，但是最后，请假的只有顾之川，他还像个没事人似的。

而现在——

明明有近处的路。

叶司音却带着她绕远路走正门回去。

然后，反过来问她，“这是哪里？”

“你家。”

“那你为什么在我家。”

“……”舒厌厌沉默。

还说没喝多少？！

若不是实力悬殊打不过，最近又发现争执起来也吵不过，舒厌厌真想把叶司音按在墙壁山狠狠教育一番。

“你，下次不许喝这么多酒！”开门，舒厌厌沉着一张脸教训道。

“嗯。”叶司音点头，自己摸着换了拖鞋。

“……”他突然又不怼自己，反应还很顺从，舒厌厌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去冰箱拿酸奶；据说酸奶解酒又养胃。

冰箱里全是糯米雪糍，再要不就是甜品，好像那些东西都是长在里面似的，怎么吃都吃不完，怎么送都送不完。

估算着附近便利店没有关门，舒厌厌拿了手机出去买。

等舒厌厌买好酸奶再回到客厅时，叶司音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喂！醒醒！”舒厌厌将吸管插进酸奶，见还不醒，只轻拍他道。

“好困……”叶司音伸手挪开了她的手，趴向另一边的桌沿继续睡，过了一会儿又睁眼道，“你怎么还不走。”

“走？”舒厌厌，“我去哪。”

“……”他没应，好像是又睡着了。

舒厌厌又去给他倒了杯热水。

等到她也在沙发一侧坐下时，他忽然睁开眼睛；那双异色瞳没什么情绪夹杂，像是清醒了一般看着她。

“舒厌厌——”他唤她。

“嗯？”舒厌厌将酸奶递给他。

他不接，忽然又问她，“你怎么还不走。”

“走……”舒厌厌不解，“这个点你要我去哪。”

叶司音却像没有听到似的，“想去哪就去哪。”

舒厌厌端水杯的手一顿，回眸去看他，“你想说什么？”

叶司音并不答话，只一双琥珀色的异色瞳，直直看向她。

然后。

他说：“我想通了很多事。”

他说：“往事是不可追的你知道吗。”

他说：“舒厌厌，要是和我在一起真的很累，不如早点分开的好。”

他说：“舒厌厌，很久之后我才发现原来你是会笑的——但只对你的人类同胞，很遗憾，我不是。”

他说：“莫奈一生最钟爱睡莲，可就是因为太多直视强光的睡莲写生，才彻底剥夺了他的视力；睡莲让他再也没有见到过其他的风景。”

他说：“莫奈可以钟情睡莲，到去世为止都还在创作；但——不代表谁都可以，神族的生命没有终结，我亦如是。”

如果这话是在昨天听到的，舒厌厌会毫不犹豫回主卧收拾行囊，甚至大张旗鼓采购一批烟花庆祝；

可——

有求于他的今天，特别是滢滢尚死生未卜命悬一线，舒厌厌是不可能同意在现在分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