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叶司音也碰触到溅出的水,才想起调水温的时候,她已经得以挣脱,沉着一张小脸快步走开了。
走出几步,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
舒厌厌重新折返回浴室内,从洗手台旁的挂架中拿起那件衬衫丢向叶司音,“还给你!好像谁多稀罕穿你的衣服一样。”
叶司音本能可以躲开的,只是转念,他又想起顾之川说过当她不能解气时会绝食或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犹豫一秒,怕她丢不准砸不中自己,叶司音刻意站在原地没动,任由舒厌厌丢了衬衫过来又丢枕头砸过来。
紧接着。
她手边能拿到的东西一股脑地全都丢向叶司音。
浴巾,洗手液,手霜,衣服,枕头,杯子……
直到她开始去扯线路已经固定在墙体的吹风机,顾及她扯出电线湿手触电的可能性,许久未动,叶司音终于出声制止,“够了没有,闹够了没有。”
已是凌晨一点。
即便皇后区地处市内最繁华的阶段,外头也静了下来;可是,这种静不能带给舒厌厌任何内心宁静。他吼她,以往从未有过;从在横廊遇见铃丫头节外生枝的始末起,他对她便急转直下……
所见即所想,所想即所说。
“怎么以前没觉得我在闹呢?!”
舒厌厌毫不掩饰尖锐,“是因为遇见了铃丫头这样既温柔得体又知你心意的,如果想换个女朋友你大可直说。毕竟,我习惯怎样都是你长期默许惯出来的,你没必要阴阳怪气来指责我。”
叶司音忽然将她丢来的物品一股脑扔进了垃圾桶,“对,说的没错,换不换需要告诉你吗,你是我的谁,你有知情权吗?”
舒厌厌冷眼看他,鼓掌,“挺好。”
“包括你在内。”她停住脚步,转头,似乎得出某种结论,“是不是不论种族,所有男性物种都是见色忘义的。”
“关于这个问题。”叶司音,“你最好先打个电话请教一下你父亲。”
舒厌厌反倒被噎住。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问题本身就以偏概全,犯了一概而论的通病。
‘嘭!’——关门声。
她走了。
叶司音微阖双眼,再睁开时,已有几分颓然,几分倦怠神色,一隐而现。
偌大的浴室,冷色调的灯光照着,似乎能清晰看到空气中飞浮的细小颗粒,显得特别空旷。
一刹那间纷涌而至的燥热与烦闷,提醒他好像又一次失了理智。
叶司音走到冰箱前,想要找点降温或是醒酒的茶饮;拉开冰箱门,一整柜没有一瓶冷饮,甚至连矿泉水的存在都无迹可寻;映入眼帘的是一排糯米雪糍,往下开冷冻柜亦是。
糯米雪糍。
冰制甜品。
那是舒厌厌喜欢吃的,美院南门的甜品铺子,据说每种都是爆款,在午休和傍晚才姗姗出摊开张,买一份通常要在校生挤破脑袋,周边几个学校闻讯而知,拥挤得愈发厉害,开张时间越来越晚,就越来越难以买到;
因为她最馋这家的东西,他曾经为了她排过无数次令人发指的长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