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去验血的,我的血管里肯定只有酒精……不是,没有,酒精里没有血管……没有,反正就是没有喝多少。”
叶司音看着她忽闪忽闪的一双小鹿眼,眉头一下子就紧蹙起来。
舒厌厌任性他是知道的。
既知道又不忍责备,于是就随了她去;过去只他觉得无关生死的任性都是小事,从没为此责怪过她一次,甚至当她得意洋洋地告诉他,毁了他最心爱的画作时;他也只表示知道,淡到不能再淡的反应。
而今天——
叶司音只想尽早送舒厌厌出国,让她感受一下什么叫人心险恶,什么叫并非所有人都从动物形态真正意义上进化成人。
舒厌厌自己摸着将安全带系上。
乌龙事件耽搁后,她的酒已经有些醒了,只是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清醒反倒语无伦次起来;她很渴只等着早点到家,车子却迟迟没有发动。
舒厌厌奇怪地看了一眼叶司音,却见那双异色瞳眼底始终阴沉沉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她说:“知道啦!我下次不会喝那么多了,别沉着脸跟怨——”
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说这句话时,她的脸颊浮着少有的笑靥。
“舒厌厌。”叶司音忽然打断她,发动了车子,“有交换生的名额,已经帮你申请过,这学期读完就出国。”
舒厌厌微醺的酒意一下子就醒了大半,她坐直了身子认真问道,“那你会跟我一起去吗?”
“不会。”叶司音冷冷道。
“那我不去。”舒厌厌固执地看向他;事实上为什么叶司音偏捡在这时非一门心思送她出国不可——这问题已经困扰了她一整天的时间,否则她是决计不会失了分寸的,量力而为她不会不懂;关乎云铃,他既不跟她提及也不同她沟通的态度使得她失眠到早起,被硬生生憋醒。
“……”叶司音没再搭理她。
一路星辉月色。
等叶司音将车开回皇后区的宅邸时,舒厌厌已经歪着头在座椅上睡着了。
“到了,醒醒。”叶司音给舒厌厌解开了安全带,见她还不醒,只轻拍她道。
“别理我,我困……”舒厌厌伸手挥开他的手,歪过脑袋继续睡,过了一会儿她忽然睁开眼睛,“你背我。”
“……”叶司音皱眉,最后还是无奈地连人带包抱了起来。
从庭院一路到室内,叶司音一直抱着舒厌厌,等到了玄关将她放下时,她忽然睁眼,像是清醒了一般看着他。
“叶司音——”她唤他。
“嗯?”他帮她把高跟鞋脱掉。
她忽然问他,“你属海豚吗?”
“我没有属相,也没有星座。”叶司音纠正,又去给她兑温开水。
舒厌厌却像没有听到一样,继续道,“海豚究其一生热爱自由,并不热爱接盘。”
叶司音兑水温的手一顿,转头去看她,“你想说什么?”
舒厌厌并不答话,只睁着一双澄亮的眼,直直看着他;那情形只像在努力记住所有眼前的事物,包括他一样。
良久。
她说:“出国其实挺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