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他。

言辞间带有那么一丝恳求的意味。极罕见。

叶司音再不通情感也略微懂，她想借他之口阐明——他跟她只是同学。她不想因他的原因而被熟知。并且，能否入职光影，凭自己，是她为数不多最最在乎的。

言而总之，他只理清了一点；她想跟自己撇清关系，借他之口，她最想听的版本一定是“鲜少见到，素昧平生”。

坐回原位，叶司音同她点了点头。

舒厌厌稍许放心。无需言语沟通，他便懂。看来这位名义上的男朋友决不是不解风情的，相反……

突然。

叶司音：“她是我女朋友，毕业后会直接预订和大家同行的席位，多多指教。”

安静。

持续安静。

“哗！哗~哗~”的爆发一阵座椅挪动声，以遮掩过所有讨论。不约而同的。

舒厌厌嗔怒看向对角。

同时。

叶司音重新摊平笔记本屏幕，遮掩过对角怒目而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专心开始处理自己不知从何年何月积攒下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全数还清的欠稿。

事实证明。

即便他不理解并无法融入人间情感，也不妨碍他理解利己一面事情时的思路清晰。

…

主持刚一宣告结束。

晚点而至，并不妨碍叶司音对于结束的准点把控，他早已提前将绘稿保存，关了电脑。

更为夸张的是，他手边的一方桌子不用再等结束重新打扫，就已经规整到昆虫落脚会打滑的程度。反观其左右临近席位，矿泉水茶杯纸巾……使用过自然遗留的摆放满满当当。

顾之川推门而入时，看见的正好是反差天壤之别的一幕。

过去可从来不见自家雇主有如此守时的时刻，更多情况是他对时间几乎没什么概念，时常版方周一发来的反馈，他总是下个周一才注意到，甚至还有一次出现过，来年周一才注意到去年及时反馈的消息。

细想之下不难理解，时间对于人是禁不起等待的，对于自家雇主，是无休止的重复。

因而共事多年互相都很习惯，他突然守时反而别人都不习惯起来。

然后。

顾之川一时间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叶司音兀自向礼堂之外走去，顾之川就跟在身后，他没言语，只等着，等到都已经走出了礼堂，感应玻璃门开启，也没有等待自己交代事件的回复。

“我在等你落实，你在等什么。”叶司音皱眉道。

“我在等……”顾之川回过神来，“奥，没有，没等什么。”这才想起将交接先前的事件一一叙述。

末了，他等待着自家雇主作何反应。

叶司音冷不丁问，“她呢？”

“什么他，哪个他。是她吗。”

“她人呢。”叶司音只觉得问题多余似的，不做解释。

“她人……没有在等你吗。”顾之川四下打量，也觉得自己说的话跟废话似的，会展结束的礼堂过道一片静谧，哪里有什么女孩子存在的身影。

“以她的性格不可能要她等我，你该知道的，我不是有交代过你暂当她的男伴，把你手头的核对移交给别人处理吗？”

“姑娘先前说无聊，要自己去转转不要我跟着的，她还说，等会议一结束她就回来……”言至此，顾之川顿住了话语。很显然的，她没有回来。不用他再复述了，那只不过是少女为了摆脱盯梢的一面之词。

他又又又上当了——每天上一当，当当不一样！

顾之川面色一窘，“对不起，我的失职，我现在去找。”

叶司音叫住了他，“不必，她存心戏耍你你防不住的，我自己去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