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厌厌的脚伤虽然不到伤筋动骨一百天的程度，但还是足足修养了半个月才到自己能走。

这期间她翘首以盼的竟不是找到小黑盒，也不是银行卡突然收到笔转账，反而是叶司音早点回家。

行动不便后，取消了所有的课时又向美院休了假；从忙碌充实一下子变得无事可做，舒厌厌每天都是数着日子过，时间就变得漫长异常；有时候她盯着荧幕投屏看电影，看着看着忘了剧情是什么，就开始漫无目的的发呆，总以为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再看表的时候才发现只过去了三、五分钟……

叶司音在家时则不同，他会掏空心思变着法儿让她从发呆的状态中走出来回归现实：

在昼长夜短夏夜难寻的点子，叫醒她，只为看一出持续几秒钟的星象变动；她揉着惺忪的眼睛奚落他，叶司音你很闲吗……然则被很美的星球坠落惊艳得再也说不出一句；

她忽然想起画室她损毁的那副《星球坠落》，原以为只是充斥想象力之作，直至见到实景才发现有迹可循；

她忍不住思考，描绘出那副作品的人，该有一颗怎样纯粹热爱的心，和怎样满心虔诚的一双眼睛，竟能铭记这几秒钟稍纵即逝的短暂。

她向他打听他画室里收藏的那副作品出自于哪位大师的手笔。

然后，叶司音认真告诉她：

“我自己。”

“……”舒厌厌沉默，同时，她冲他翻了个不屑一顾的白眼；她无比确信叶司音不可能是什么有名气的画师，殿堂里的大师名利双收，忙着宴请宾客，忙着赚钱都忙不赢；只有小丑才会有空闲专注于写生，练笔，实景实绘。

“那副作品本来已经拿下那一年画廊个人作品竞拍的头筹，可是突然不想卖了，所以在竞拍现场又临时退出改做私人收藏了。”叶司音道。

舒厌厌尤不信，“哪一年你倒是说清楚，吹牛谁不会啊，给我一瓶二锅头我能给你吹出整个世界，我还会说我上天入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行呢！”

若是别人碰上这般纯属‘抬杠——往死里杠’的言论，早就怒斥或是争个脸红脖子粗了。

偏偏叶司音是真不会，亦不打算为自己辩解任何，只道，“是哪年忘记了。”

“忘记了——哈！”舒厌厌，“挺好的，我又新学到一招吹牛不打草稿的本事。”

她说这句话的时间恰好天色已经慢慢暗下来，余晖从地平线消失，星星点点的灯火依次从地平线亮起来。

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车仿佛一条银河。

整个皇后区沿江沿溪的高楼一改白日的肃穆，变得灯火阑珊。

伤不严重，但因为那老妪照顾她总是选择推轮椅出行，坐轮椅一度让她觉得自己已是废人。

讨厌坐轮椅。因此她总是郁郁寡欢，不大肯出门；好些天不走路，受伤的那只脚踝愈发无力，之所以肯答应跟他出来是因为——

叶司音背她出来的。

她的脸颊伏在他的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