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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刺客
作者:纹枰更新时间:2024-11-10 22:05:59
0031 刺客

百余匹战马驰骋在官道上,雷鸣滚滚,声势浩大,震得沿途枯叶纷飞,似离弦之箭,转眼即至。

“少爷且安心,似是徐州官军!”高长恭面不改色,虽有疑惑,仍驻足观望。

刘诚听完,更不放心,偷偷取了块木板裹在胸前。

这年头,官军跟贼匪一样,吃起人来不吐骨头,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何况在这两州交界的三不管地带,更是龙蛇混杂。

“吁~”那军头勒马,在几丈之地停下,玩味地打量起这冒黑烟的马车来,奇了怪了,难道这车厢里还能安下个灶台?

果然是官军,一身绛红色制式甲胄,胸前的札甲多有划痕。那军头腰间挂着环柄长刀,马背上,还别着一张一石之弓,附带一篓白毛羽箭。

所有官军都停下来,马蹄刨地,马首相互簇拥喷着响鼻,貌似松散悠闲,实则,已把刘诚等人的去路团团围了个严实。

军头披发,以黑巾抹额,他将马鞭搭在手里,一下下敲打,歪着脑袋一脸轻蔑。

“百夫长大人,拦下我等小民,不知所为何事?”刘诚开窗,诧异问道。

那军头并不答话,蹲下来,身上锁甲铁片跟着一阵抖擞,趴在马车屁股后头嗅了又嗅,正巧喷出一股黑烟……

他连打几个喷嚏,熏黑着脸踏上车,掀开车门,刘诚正和孟姜女并肩而坐,表情颇为无辜。

那军头出气仍旧烟熏火燎,左看右看也没见到里面有在生火做饭,甚至连灶台都没有,他推开了案几,在炕上翻找一阵,一无所获……

刘诚示意高长恭稍安勿躁,“军爷!小子刘诚,乃是徐州广陵人氏,回中山省亲,不知大人可有何误会?”

刘诚?

那军头嘴角一笑,这才注意到清水芙蓉般的孟姜女,捏着手指脆响,再不肯转眼,“你说是便是?”

一听便是心里有气,刘诚玩味问道:“那军爷的意思?”

“哼!没意思!某还说自己不是官军,你可信?”

“哎呀!当然不信!军爷若不是官军,怎会生得如此气宇轩昂?莫要说笑,呵呵!”

“确是说笑!”那军头抹了一把脸,这下可好,再找不到一处干净的脸皮,刘诚憋着笑,见高长恭已经开始摸住枪柄,赶紧从桌下拿出一袋银子,“官爷辛苦!权且请弟兄们喝杯酒水,可好?”

杀匪贼跟杀官军可是两回事!

“好!自然是好!”军头皮笑肉不笑。

收起银子,他笑着跳下马车,不经意间,自己长刀刀尖上的一粒血珠滑落在车厢地板,新鲜无比,却听他说:“后方不远之村庄,全村上下二十七户,近百余口,被贼人屠了干净!我等奉命盘查,还望莫怪!”开口之间,牙龈渗血,一股腥臭,吓得孟姜女赶紧闭眼。

刘诚心下了然,“岂敢岂敢!军爷辛苦才是。”

“好走不送!”说完,他跃上马背,马鞭在掌心轻轻敲打,注视着刘诚的马车缓缓启动,暗自可惜,“多好的女子,可惜你这竖子便是刘诚!”

遥遥点头,刘诚还不待关上车窗,就听高长恭一声疾呼,“少爷!趴下!”

话音未落,弯弓,搭箭,上百支羽箭如散花抛叶,破空而来……

孟姜女眼睁睁看着那些飞速而来的流光,宛若花火绚烂,痴痴醉醉,浑不知会要人命。

刘诚一把搂住她,压在身下,咚一声关上窗,心有余悸拍着胸脯说:“幸好,本少爷的马车防弹……”

“叮咚!系统提示,检测到高长恭隐藏技能“孤军”发动,期间武力上升3点,直至战斗结束,高长恭当前武力值98。”

车外的高长恭安步当车,手中长枪舞成无敌风火轮,虎虎生风,如同吸铁石一般,叮叮咚咚,挡下的箭矢尽皆折断在脚下,即便偶有疏漏,扎在车厢上的,也叮一声,射不穿内嵌的铁板,徒留下一个个浅白的印记,跌落地上。

这木质车厢,夹缝里被刘诚嵌了一层铁板,虽不能真的防弹,但对于抵挡普通的箭羽来说,还是绰绰有余……

以枪格挡飞速的利箭可不是易事,红缨卷动,万箭不能近身,高长恭如同神魔在世。那军头大惊失色,来人居然如此了得,莫非要阴沟里翻了船,眼见箭矢伤不了人,他拔出环刀,冷哼一声,振臂高喊到,“杀!”

百战之兵策马而来,沙场征战之势再现,一时人肃马啸,风声鹤唳,凿穿冲锋之态气势如虹。

高长恭夷然不惧,依旧不急不缓,眼中的敌骑动作迟缓无比,如同扑火的飞蛾,插彪卖首耳,不堪一击。

身形一矮,长枪横扫而出,率先而至的那马匹,前腿应声而断,冲势不减,高长恭再是一挑,枪尖顶着马腹,枪柄撑地,枪身弯曲张弛之间,四两拨千斤,那打头的官军连人带马,从头顶飞越而过,摔在地上时,已被马匹压在身下,抽搐中吐出口口鲜血,连带坨坨肺叶器脏,眼看活不成了。

高长恭一阵惋惜,多好的马呀,可惜了……手上不停,接二连三,再挑再刺,游龙走凤不外如此……

刘诚觉得跟看武侠大片一样,人的力气怎会如此大?外面那疯子,才跟自己一样,同为虚岁十六的血肉之躯。

他将窗户虚了条缝,偷偷观望,同时搂着惊魂未定的孟姜女,心不在焉说着:“姜儿妹子不怕,少爷给你讲讲兰陵王入阵的故事,可刺激了……”

史上那个勇冠三军、百战百胜的兰陵王,一生参加了大大小小战役无数,其中最是广为传颂的是著名的“邙山大战”。

当是时,北齐重镇洛阳被北周十万大军团团围困,眼看就要全军覆灭,受命为中军将的兰陵王,面戴恶鬼面罩,身穿铠甲,手握利刃,只率领五百精骑,便奋勇杀入了周军重围,势如破竹,一直杀到洛阳城下,再与城内的北齐军合兵一处,回身奋勇杀向周军,大胜!

后人一首《兰陵王入阵曲》,开“面具舞”之先河,也铭记住了兰陵王之骁勇善战,以五百破十万!

今世的兰陵王不妨多让,此时,高长恭如入无人之境,百余人,杀鸡屠狗耳,刺则人仰,挑则马翻,一路摧枯拉朽,万马奔腾过,滴血不沾衣……

场面很血腥,也很热血。

那百骑之兵,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前方交战的官军心生恐惧,可后方攻势收不住,依旧拥挤而来,纵使被杀得头颅高抛,断肢横飞。

那军头早已面无血色,身死道消的都是患难手足,吐了两口淤血,又举刀迎了上去,可那面首一般的男子笑着看来,自己却心中发凉……

刘诚下车时,忍不住作呕,无一幸免,官军尸首围着马车周围散落,竟然无一能靠近两丈以内。

官道上,只剩下几十匹无主的战马,在路边悠闲啃食枯草,刘诚急忙喊道:“姜儿,且留在车上,莫要下来!”

那被熏黑的军头死相格外凄惨,一枪贯穿额头,留下个鸡蛋大小的孔,又被乱马踩穿肚腹,花花绿绿一地。他死不瞑目,没想到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屠沽小辈,会枉送了性命……

匆匆几眼,刘诚也钻回车里,隔着褡帘说:“长恭!无妄之灾,厚葬那两个家丁!”

高长恭静静擦拭着长枪,浑身不沾一丝血迹,腥臊不染,反而显得更加狰狞,他耸耸肩膀,去安排人埋葬死去的两个倒霉家奴。

刘诚的马车防弹,后面的牛车可就不那么幸运了,总有两个下人被流失射中,还不巧正中要害,高长恭目光望着散落的战马,“少爷!这些马?”

他双眼放光,将军马上死,将士提头归,高长恭见到如此多的战马,天生的,分外眼红。

刘诚无奈,有马好啊,好赶紧逃命!咱们杀的可都是官差!

“叮咚!系统提示,宿主当前拥有人才召唤机会一次,逾期作废。距离下一次人才召唤,还有十五天。请问是否立即召唤。”

刘诚一咬牙,“召唤!”

四人供选——专诸、要离、豫让、荆轲。

刘诚傻了眼,今天怎么成了非诚勿扰的刺客专场,难道是系统憋着大招,要自己去刺杀某个大人物?

有问题……

专诸,鱼腹藏剑那位,算是史上最有创意的刺客,帮着姬光杀了吴王僚,屠户出身,英武有力,最难得的是会厨艺,烧得一手好鱼!不错!

要离,要离之刺庆忌也,仓鹰击于殿上。这是一个凄凉而又悲壮的故事。勇士死于勇士之手本身就是个悲剧,更说不清楚谁对谁错。这人是疯子,为了刺杀庆忌,让人杀了自己妻儿不算,还自断一臂,刘诚心里多少有些芥蒂。

豫让,春秋战国间晋国人。晋出公二十二年(公元前453年)赵、韩、魏共灭知氏。豫让用漆涂身,吞炭使哑,暗伏桥下,谋刺赵襄子未遂,后为赵襄子所捕。临死时,求得赵襄子衣服,拔剑击斩其衣,以示为主复仇,然后伏剑自杀。怎么说,豫让恐怕是史上最有职业操守的刺客了。

荆轲,这个名气就大了去了,高歌那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何其慷慨激昂、悲壮嘹亮。荆轲带燕督亢地图和樊於期首级,前往秦国刺杀秦王,图穷匕见,刺秦王不中,被杀。就算身死,也不妨碍他被人赞为千古第一刺客,可歌可泣!

“恭喜宿主,抽到荆轲,荆轲,战国末期卫国朝歌人,著名刺客,喜好读书击剑,为人慷慨侠义。现化名庆轲,武力86,统帅48,政治50,智力66,隐藏技能需要人物发动才能探知,由于荆轲属于特殊人才:刺客,另有一项附加属性,意志力99,现植入身份为后方村庄猎户,归来时发现被人屠村,妻儿尽死,悲痛晕厥,正等待宿主施救。”

刘诚叫住高长恭,“那个,长恭,我们先回去看看被人屠村的百姓……”

这一路,光是走出徐州就用了十几日,高长恭心急如焚,何况眼下还要掩埋痕迹跑路。不过自家少爷心善,他还是点点头,听从安排,栓走所有战马,驾着车缓缓回走,留下一地官军尸首淌血发臭……

这年头,除了天不收的贼人,谁都不应该曝尸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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