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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孤身赴凉州
作者:纹枰更新时间:2024-11-10 22:08:17
0098 孤身赴凉州

中平二年七月,秋。

幽州捷报频传,引朝堂热议,京师洛阳人人额手称庆。

州牧刘虞率军逐贼,一路势如破竹直达蓟城,辽西郡遂平,广施恩惠于民后,刘虞精简士卒,又马不停蹄兵发昌黎王庭。

与此同时,汉庭皇帝诏诣南匈奴出兵助讨,南匈奴单于羌渠乃遣其子右贤王于扶罗,率骑兵数万兵临幽州。

乌桓大人丘力居有感天威难抗,迷途知返,倒戈相向,举族重附大汉。

刘虞几乎不费一兵一卒,歼敌三万余人,贼首张纯畏罪自杀不得,被近卫王政枭首以邀功,成了又一个传首京师的大人物。

于扶罗兵至边境,路遇乱臣张举于管子城封禅,张举临战脱逃,孤身遁入草原深处下落不明,有说于扶罗斩杀的贼寇之中,多数面目全非不可辨认,假天子张举便在其中,至此,张举苦心经营的朝国尚未告天,便已土崩瓦解。

州牧刘虞遂上表恳请对乌桓一族怀仁抚恤,皇帝刘宏恩准,幽州之乱宣告平复,一应功绩,留待省中复核以诰。

祭祖中山,诱刘备鞭打督邮,继而张献被杀,再到张纯举事,最后幽州战事开启,其间种种,皆因刘诚这只采花蝴蝶无心插柳之故,阴差阳错被编织在了一起,只是原本历时数年之久的幽州叛乱,只用的短短两月便告提前结束。

福祸难料。

这中间,也有历史重演的插曲。

右贤王于扶罗出征之际,南匈奴政变,其父羌渠被杀,须卜骨都侯自立为单于。

于是,于扶罗率众赴汉申诉苦情,皇帝刘宏有意分化匈奴一族,既不承认新任单于,也不准于扶罗回兵故地,使其滞留于河东。

也正是这支有家不能回的匈奴骑兵,于灵帝刘宏驾崩以后,趁火打劫,烧杀掳掠,顺道还掳走了蔡文姬,害得一代才女饱受凌辱,在外流落了整整十二年,直到建安十一年才被曹孟德重金赎回。

这些刘侍郎都不知道,凯旋途中尽情采风(花),挥笔洒墨,刘诚乃著《北游记事》一旷世巨作,书中尽揽北地风土人情,除歌功颂德之外,尤其对北地女子彪悍不失柔美大书特书,开篇如是: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美人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猪腰,三十如狼,四十似虎,坐地……

未及完稿,数度被皇帝刘宏快马催促索要。

直到刘诚抽中了陆元方,顺便添乱给东汉弄来了一个造反的头头宋江,侍郎大人这才灰溜溜夹着尾巴绕道回京。

那宋江生在哪里?黑山军!刚好游荡在地处太行山脉的中山等地一带。

那日,刘诚颇具恶趣味问道:“元方,你怎么看?”

此元方非彼元方,虽然表情诺诺,却两度为相,乃女皇武则天手下重臣,为人重信守诺,也能推贤举士,唐德宗年间,更是得以续图凌烟阁。

只见他并未掐指而算,兰花指剔着鱼头骨道:“此番卦象与汉室紫薇阴阳相冲,乃宿命互克之兆,大凶也!某观北地布局凌乱参差、惠散鸟无,可断此属千年难见一隅之灾劫,实有消亡恶果,哀哉!不宜久留,恩公还是早返京师为妙!

刘诚一甩马鞭,一路被匹阉马拖拽而去,呕吐之物,如瓢泼而出……

同是七月,三辅螟。

所谓三辅,又称“三秦”,指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三处长安京畿之地。凉州北伐之战未启,皇甫嵩却被救灾抚民之事弄得焦头烂额。

幽州速平,也给北伐无功的皇甫嵩带来了噩号。

坊间有传,中常侍赵忠私求钱五千万,皇甫嵩不与,赵忠联合张让,以皇甫嵩高垒不战、徒耗钱粮、居心叵测为由,请奏罢免。

皇帝刘宏收其左军骑将车印绶,削户六千,有感皇甫嵩平黄贼高居首功,改封都乡侯,食邑二千户,留鸿都门学授业养老。

八月,携幽州余威,刘宏以司空张温为车骑将军,执金吾袁滂为副,以讨北宫伯玉,同时,拜中郎将董卓为破虏将军,与荡寇将军周慎并统于张温。严令大军稍事休整,而后兵出凉州,不得延误。

同时,列侯张让谏言,诣大鸿胪丞李二先往凉州劝降,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自是再好不过。

刘宏允,赐锦缎十匹,西园新桃一篓,以兹鼓励。

是夜,张让府。

李二坐下首,诚惶诚恐,他站起躬身接过茶水道:“张公客气!折煞人也!”说完又只坐小半边屁股,双手抚膝面向着张让听训。

张让扯着脸皮微笑,道:“先生此去,以身犯险不说,若能劝降北寇自然可喜可贺,即便无功而返,那也是劳苦功高,多余的话,让不忍多说,路遥曲折,且来日方长,唯望先生平安归来!这大汉的江山,还需先生这般能人为陛下多加操持。”

赵忠手握茶壶跟着点头,面色诚恳至极。

“李二省得!”

轻呷一口茶水,李二道:“今日下官冒昧前来,正是要请张公与赵公多多提点,下官初入朝堂,多有疑惑,还怕此行莽撞,误了省中长计,故而特来请教!”

一旁的赵忠出言:“诶!都是尽心为陛下办事,只要行得正、坐得端,任他闲人纷说,陛下圣明,心中自有裁决,你且大胆行事无妨!”

这李二来时,大摇大摆,完全没有因为拜会常侍张让而避讳,可见也是坦荡之人。

见李二放心不少,张让转道:“不过!说起来,皇甫嵩行事历来雷厉风行,本不该裹足不前,这其中,恐怕有小人撺掇。”

张让二人心中冷笑,皇甫嵩愚忠,终究还是不敢开勤王之先河,可笑首鼠两端,如今落得里外不是人,被罢黜在所难免,这往后,只怕还有的气受。

他不无教诲之意道:“先生此去马到功成最好,不然,还得多多催促张司空早日出兵为妙啊,陛下忧心凉州久矣,万万莫要再引得雷霆震怒。”

李二手中瓷杯一抖,差点洒了出来,忙出声诉苦,“李二位卑言轻,有心相劝,可司空大人又怎能听得进去逆耳忠言?”说完,他眉头紧皱,显出苦苦思索之状。

张让与赵忠相视一眼,那张温匹夫自以为掌了兵便胜券在握,怎知一旦兵入凉州便身不由己,“哈哈!”张让笑道:“先生勿扰!张司空行事多有顾虑也是理所当然。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况乎司空身侧,多有贤臣猛将,总有人审时度势,建言献策,守得忠义二字不忘!”

李二恍然大悟,旋即如释重负。

三人又攀谈了一番细枝末节,李二这才请辞,一路哼着小调归家收拾行囊。

待人出府,赵忠问道:“张公觉得,这李二是否可靠!”

张让不答,反而取出一卷书信展开,二人从头到尾又细细查找了一遍,名录之上,确无李二此人,张让收好笑道:“可堪大用!”

如果皇甫嵩在此,定会惊出一身冷汗,张让手中的名录,竟然与司空张温书信给自己的内容一模一样,只不过自己刻意留下的那封书信写在纸上,而张让手中的这份名录,是用工整的汉隶写在绢帛之上。

李二走时,只带了几件入秋穿的衣物,可谓孑然一身,回顾宅舍,除了少许日用,也别无长物。

他大笑着骑上驽马,探身喂了一把草料,心想着若是甫入凉州便被乱兵杀了才着实可笑,但愿韩文约还念及旧日情谊。

还有,张温手下依附阉宦之人,究竟是谁?

驽马上了荒芜古道,夕阳下,那一人一马砥砺前行,画面显得格外的萧萧索索。

却有人一路引吭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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