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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北宫北宫
作者:纹枰更新时间:2024-11-10 22:07:45
0082 北宫北宫

皇帝刘宏在西园的正门立了块牌子,挂得高高的,绳头上迎风招展,上面写着“私宅勿入”!

刘诚改走后门,提着两个木匣子,见左丰闷闷不乐,从里头掏出两小罐酒,说:“左公辛苦,都是自家人,乡里捎了点土特产,不成敬意!”

左丰嘴上说着客气,赶忙掖进怀里,抱怨道:“岂让破费,侍郎有所不知,这西园里本就翻修,大兴土木不说,打那南宫烧了以后,有事没事的官人们连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跑西园里来喊冤哭丧,闹得鸡犬不宁的,这不,陛下烦了,索性堵了门,往后你若是要来,记得在后门左边的豁口上轻敲三声,仆家给你留门!”

刘诚听完,送个礼,怎就突然觉得自己成了潜伏的特务头子接头……

西园倒没大修,但到处湿漉漉的,明明天放晴,却跟下雨过一般。

刘宏正在桃园里,没顾上赏花,湿着手脚玩水,见刘诚走来正欲见礼,他大喊大叫:“免了免了,爱卿快来!朕演示给你看看这翻车渴乌,可谓神奇至极!”

脑袋绕成弧线看了一圈,只见,一只大竹筒疏通成弯管,麻漆封裹得密不透气,翻过假山峦石,从那头的水池一直连接到面前的这株桃树下。

刘宏踢开小黄门,认真放了些松桦枝叶和干草等易燃之物,亲自接过火折点燃,那松枝眼瞅着化成一缕青烟烧完,空气里只留下阵阵脂香……

“陛下,这竹管里的荚豆可熟了?”

刘宏狐疑一阵,又拿眼睛捂在竹孔里看了又看,出了丑,回头怒道:“好你个毕岚,怎就不出水来?莫非要朕治你个欺君之罪!可知会诛九族!”

毕岚哪敢争辩,讨赏不成一不小心还会掉脑袋,急道:“陛下稍安勿躁,或许是被陛下散发的龙气所慑,那地气受阻,可能……可能还需再等等……”

敢情不是煮的竹筒饭!

“既然如此,陛下何不稍作歇息,微臣来把着这竹管,微臣可没有龙气,有的最多是王八之气!”

接过竹管,刘诚只觉得双手一沉,管子里咆哮几声,便有一股清水激射而出,管里的水,如同撒尿一样,先是冲了几冲,而后畅快地,源源不绝喷射出来。

还有这种高科技?

皇帝刘宏拍着巴掌呵呵笑着,“来了来了!毕老儿果真人才!那啥,刘卿再抬高点,让那水口抵着腰间,喷得远些!再远些!”

身子微微后仰,臀部前顶,这竹子水管做得死沉死沉,提不住,刘诚手脚并用夹在胯下。

想起来了,这位太监毕岚跟造纸的蔡伦一样,果真都是人才,不禁让人感叹,都说劳动人民的智慧无穷,原来,这些白天没鸟事、晚上鸟没有事的太监们,脑子也忒好使。

史上十常侍之一的毕岚,捣鼓出翻车水车不说,还弄出了眼前所谓的渴乌。刘诚明白过来,哪里来的什么地气龙气,这渴乌,其实是依靠气压,利用了虹吸管原理的吸水装置。

这可是好东西啊!

毕岚发明的这些玩意儿,用得好,能灌溉出千里沃土,不知道能养活多少人,可惜,在他手上,都用来讨主子欢心来了。

好歹自己正在见证历史不是?

手滑,刘诚掂量了两下,“陛下,可否让池子那头的人取出竹管,再浇,这桃树便要涝死了!还有你看,微臣这出恭似的姿态,也不雅不是……”

刘宏脑子一转,“爱卿再挺挺,你说若是朕将来在所铸的金人身上都接上这么一枝渴乌,岂不是蔚为壮观?”

刘诚吓得手上的竹管一松,重重拍在地上,管口,还在还凸凸吐着白沫一样的水花。

你妹!

那不成了比利时布鲁塞尔的小于廉?加之刘宏喜欢四处竖铜人,往后,洛阳城里岂不是到处都是小丁丁?

这淫乱宫廷,不对!淫乱整个洛阳城的馊主意,是自己出的?

刘宏累了,坐下来好奇看着两木匣子,“朕没叫你,刘卿怎想起这时辰来西园了?难不成你也要劝朕撤了门口的牌子?”

哪能啊?

这大汉天下没有了皇帝刘宏瞎搅和,指不定还太平得多!

“微臣只是觉得牌子写得不够大,那帮老大人们眼神不好,未必看得清楚!今日来的正事,微臣是给陛下送礼来了!这不,前些日子,微臣偶得了几壶佳酿,包装精美不说,还口感纯正,香味浓郁,微臣是舍不得喝上哪怕一口,想了一天一夜,这才马不停蹄给陛下送来!”

“哦?爱卿没喝,怎知口感如何?”

“直觉!”

刘宏笑笑,取了一壶,拿着白瓷瓶在手里把玩,“正好!朕这里也有个差事,方才北宫来人说,那什么美人受了惊吓,可能小产,太医正在诊治,你拿着这壶‘杏花村’替朕去看看,要是母子平安就赏下,就说朕改日会册封于她,如若不然,这酒,你就说朕让她全饮下,喝醉了蒙头睡上一觉便好……毕岚!”

“奴才在!”毕发明家堆着笑候着。

“你领着刘卿速去,时候不早,朕有些乏了!”

见两人转身,刘宏嘴上念着怎么少了两瓶,眼睛却盯着有点佝偻的毕岚不转眼。

出了西园这一路,套近乎的毕岚一个劲说着话,刘诚脑子里晕乎乎的,一直在想,那究竟是谁的老婆孩子?皇帝刘宏怎可如此心性薄凉?莫非,这就是人们传说的无情帝王之家!

毕岚用手在刘诚眼前挥了挥,怪道:“侍郎怎的?睁着眼睛也能睡着?”

“哦!毕公赎罪,小子昨夜读书忘了时辰,不想白日贪睡,毕公方才说什么来着?”

毕岚叹了口气,“洒家说啊,那陈美女也是命苦,自从当年王美人降下了皇子协,都三四年了,后宫里再没有人怀上过龙种,没想到陛下只临幸过一次,她便有了,而且听太医说,这次她怀上的,十之八九是个皇子,怎知世事难料,好事成了镜花水月,无端受了惊吓就要小产,老奴只望是虚惊一场……”

“哦”

“不说这些了,这后宫中人,看着风光……对了,洒家听皇后娘娘说起过侍郎你,没想今日一见,果然干练能为……”毕岚对宫中秘辛讳莫如深,转而扯起了淡。

两人一路闲谈,入了北宫,又是一番好走才到一处宫殿前,那殿门开着,进进出出的宫女都忙得脚不沾地,水盆、白布、被褥、汤药,车水马龙的换。

起初里面还有人哭泣,渐渐声音歇了,端出的几盆血水里盖着白布,两人不方便进去,毕岚拉住路过的小宫女询问,“如何?”

那宫女包着眼泪,“陈美女还好,只是昏睡了过去,可……”

毕岚放开手,看了看刘诚手上的酒壶,又拍拍刘诚的肩膀,转身走了。

天要黑了。

毕岚绕了一圈,又去了永安宫。

皇后何莲还没歇,躺在那张凤榻上懒懒问道:“毕公可有见到那位侍郎刘诚?”

“回娘娘!老奴见到了,此人不知道怎讲,说他是弄臣吧,好像又高估了……不过方才老奴打迎春殿那头过来,却听了个好消息,可要恭喜娘娘了,陈美人虽说小产,皇子没了,不过自身并无大碍……”

“哦?”何皇后仿佛并不意外,“本宫知道了,你当再遣人告知陛下一声才是!也让陛下宽心!”

刘诚傻站着,宫女们还在忙碌,努力不弄出一点声响,周遭一切都在飞逝,唯独自己等在那里,都忘了自己来干嘛。

很无助,屋里的那个小生命,脆弱到还没睁开眼,就没了。

像又过了好久,门被掩上,太医院的女医官领着人走出来,赶巧正是谈允贤。

她扭扭酸痛胳膊抬头一看,不懂阿弟怎会站在这里,一边用白布擦着手上的血,一边用疲惫的声音问:“阿弟怎会在此?”

刘诚苦笑着晃了晃手里的酒壶,突然想到,可能此时像陈美人一样,人人都需要一壶慰藉的烈酒解乏。

拍开封泥,刘诚喝下一大口,递给谈允贤,见她呛到,拿过来才说:“陛下的子嗣,却派我来探看,阿姐你说好不好笑?”

谈允贤听完脸色一变,不顾刘诚的挣扎,踮起脚拽住衣襟扯近耳朵说:“听阿姐的话,这件事你不要多管!否则怎死的都不知道!你可知,陛下已经多年没了生育……嘘!”

“哐当!”酒壶落地。

刘诚无比震惊道:“阿姐!你刚才亲到我脸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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