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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矫诏
作者:纹枰更新时间:2024-11-10 22:11:13
0164 矫诏

历史上和珅贪了那么多钱,害了那么多人,乾隆却迟迟舍不得杀,让人费解。须知,乾隆皇帝还算励精图治,大清国运昌盛之时,康乾盛世,也一如西汉文景之治,称得上国泰民安。

放在以前,自己会说他晚年昏庸、受人愚弄,不过此刻,刘诚却多少有些明白了。

也许在乾隆帝看来,这天下都是他爱新觉罗家的,钱财给谁都一样,给谁又不是给,和珅用得恰巧称心,且娇惯着他,但凭喜好,与忠奸无关。何况想要时,一道圣旨便能悉数收回,放在和大人府上,那也算是留给后世子孙的一笔意外之财。

众人闯入郡守府时,和珅蜷缩在狗笼里,他见了自家少爷,嘴角似有笑意,兀自竭力狡辩道:“太守大人,小人昨晚真是醉酒迷了路,后来……后来入了夜天寒,不知怎就迷迷糊糊爬上了榻,还有那衣服,许被风给刮了……”

“住口!”张超怒不可遏,岂有此理,这天底下还有如此荒谬的说法。

张超一脚踢在人脑门,和大人终撑不住,昏了过去。

此时的和中堂,浑身是血,哪还有往日半点的风流倜傥,可怜兮兮,却又让人独独念起他平日的好。

黄贼来攻时自己折了手脚,便是和珅口口吹凉了喂食,可说无微不至;也是他见了少爷落难,哭得稀里哗啦,恨不得以身相代;还有件件书信,嘘寒问暖……

或许他会演,几分真假不知,但这样的和珅,能将虚情假意演了一辈子,那也便成了真。所以,无论如何,自己也狠不下心看他去死。

一帮兵卒人仰马翻,拦不住李元霸,他怒吼一声,把铜锤往地上重重一砸,天塌了一般震落无数瓦砾,更唬得人不敢近身。

张超一愕,呸出尘土,沉声说道:“我道是谁?胆敢私闯郡守府,原来是刘侍郎大驾光临!”

一个下贱的商贾,张超也想不到,真摇身一变成了皇亲国戚,京城里遛了一圈,而今再回广陵时,岂不正是那个声名鹊起、鸩杀司空的刘侍郎!

张超本是玲珑之人,借着旧识,年前也曾给刘府备过一份厚礼,只是事关荣辱,若是刘诚真要为了一个奴才撕皮脸皮,张超也不惧!便是不信,而今大将军辅国,阉人一系还能嚣张到几时!

“刘侍郎?”刘诚说道:“地处偏远,张大人消息可真闭塞,出京之前,先帝便已册封我为锦候,偏就食邑广陵。”

他从怀中先后掏出两物,振振说道:“这是先帝封诏,这!是陛下亲赐之中兴剑。先帝曾言,用它,上可斩皇亲国戚、下可斩恶霸刁民!”

“果真?”

张超笑笑,既然已说是先帝,岂不知时过境迁?那柄黑漆嘛乌的匕首甚是丑陋,说来也吻合刘宏赏人的手笔。他拱手说到,“那倒是要恭喜贤弟,贺喜贤弟了!不过今日,我还需处理府上丑事,不便为锦候接风,久留贤弟,因锦候食邑广陵,恐让你背负干涉州郡吏法的骂名……”

高祖开国,分封过七个异姓诸侯王,其后大部分都因谋反而除,原有的封地又重新分封给同姓诸侯王,从此“家天下”。

但大汉实行郡国并行之制,侯国只享有征敛封邑内民户赋税的权利,即所谓食邑,并无军政之权,甚至要受郡县管辖。

是故刘诚虽贵为锦候,张超也有恃无恐。

“张太守可知,这笼中之人乃是刘某家奴!”

“哦?锦候又何尝不知,这下跪的贱人,正是张某正室!”张超不甘示弱。

史书所载张超,出身行伍,威仪出众,会盟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时,还曾力荐臧洪领盟。寥寥几笔,一位忠义有节之士便跃然纸上,恐怕当今朝堂上对他的风评也相差无几,要不亲眼目睹,刘诚断不会知道此人光鲜外表下的卑劣。

只是,张超纵然该死,自己为民除害,并无真凭实据不说,也实难名正言顺。

“捉奸在床,证据确凿,锦候若是无事,不妨一旁监刑,等某洗净,再共饮三杯可好!”

本来家丑不可外扬,经此一闹,张超心中发狠,这苟合二人,今日不仅得死,还得死得轰轰烈烈。

僵持间,却见李莲英从门外而来,他挤开旁人,气喘如牛说道:“圣旨到!张超接旨!”

张超慌忙跪地,便听那阉人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初举贤良方正时,得表奏,广陵郡入出不敷,省内会同大将军府复核,察郡守张超,虚报功绩,鱼肉乡民,贪腐成性,草菅人命……特旨锦候刘诚,持中兴剑缉拿,逆者就地枭首,扬国威、正国法、清吏治,广陵郡军政诸事,暂由锦候代之,褒贬升黜,择日后决!钦此!”

见张超呆若木鸡,忘了伸手来接,李公公调笑道:“张大人还不快领旨谢恩!”

张超回醒过来,大惊失色,他一把扯过圣旨,边看边道:“我不信!这定是你等卑鄙矫诏!”

李公公扯下胡须,讥笑道:“张大人!洒家忝为宫中掖庭令,要不是事急从权,哪有闲工夫到你这穷乡僻壤来受累!光是这徐州的茶水,洒家就喝不惯,浊!”

张超仔细甄别着手里的诏旨,玉轴冰凉,上好的蚕丝绫锦,面上祥云瑞鹤、富丽堂皇,那“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印字,更是字字渗血……

他立跪在地,凄声哀求到,“公公!锦候!定是有人设陷栽赃!下官忠君为国,张公也曾多有溢美……我要见张公,我要见大将军……”

李莲英嫌弃地甩开手,又啐了两口,那圣旨上一股子酸臭,捂嘴之际差点忘了,还他娘是自己吐的,转口唤了声“锦候”,他便默不作声在一旁整理着自己的盛世美须……

矫诏!

刘诚打了个激灵,李莲英这类阉宦,干起这假传圣旨的事来,无师自通,居然如此得心应手!那圣旨上的笔墨未干,居然还在滴滴往下流……

他顿时明白过来,难怪李公公抱着那两口袋不肯撒手,估计里面装的,全是盖好了大印的空白圣旨。

如此阉贼,要不是满身腐臭,真让人恨不得抱着脑袋亲上一口,刘诚一甩长袖,大喊一声,“元霸!”

李元霸愣愣靠近过来,听诚哥哥咬牙说到,“斩!”他一提铜锤,眼珠子往两边一分,大步流星上前,对着前方桌椅就是一顿猛砸!

一时,鹤唳风声,碎末横飞。

睁开眼时,众人一阵恶寒,那李傻子差点没拆了房子,唯独张超捂着脑袋、张嘴结舌站在一旁,摸摸手脚,竟然安然无恙……

李元霸牛逼哄哄转身之时,暗道奇怪,这直娘贼还能借尸还魂不成,明明刚砸灭了一个,面前为何又冒出了一个,一模一样!李傻子懒得多想,一锤子搞不定的事情,那就来两锤!

张超欲逃,却见笑呵呵从面前路过的李元霸反手就是一锤,那铜锤,足足水缸那么大,张超来不及躲闪,只觉眼前瞬间一黑……

“当!”尘土夹杂鲜血四溅。

张太守从脑袋开始下陷,一直抵近了地砖,全身瘫成了碎肉一团,血腥至极,堂内之人,无不看得心惊胆战!

张超,死!

刘诚喃喃说道:“张大人,这一锤,也为了长埋庄家后院里的那些冤魂……”

外面不断有人涌入,陆元方、秦琼、尉迟恭、时迁、张顺、程昱……

锦候不发一语,陆元方等人接过假诏来看,个个面露欣喜,小声商议着将来之事……自己很想说那是假的,不过联想到刘宏归天之后,这天下哪还有一封真正的圣旨,刘诚心绪烦杂,开口说道:“广陵诸事有劳各位!二叔公他老人家与世长辞,我当结庐,守孝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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