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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变故
作者:纹枰更新时间:2024-11-10 22:09:02
0120 变故

“哈卜拉姆是铁延部中精通《可兰经》、最聪明最有学问的老人。”

“还有人姓‘哈’?”寇白门歪着脑袋问。

车厢里传来陆老儿的偷笑,踢了一脚门帘,“有!不过这老头姓的是‘哈卜!”刘诚胡说得很认真,伸手悄悄揽住人细腰,自信得仿佛什么都知道。

“世界那么大,姓什么的都有,猪、牛、羊,甚至狗,没什么好奇怪,有时候,姓氏只是最直白的象征,或许代表他们最好的伙伴,或许是最原始的希望。比如‘东方’,据说远古时,伏羲立八卦,他的后代孙仲,世掌东方青阳之令,古书记载,孙仲出生时,‘出于震,位主东方’,即八卦图中的震位,因此,其族便以‘东方’为姓氏,后来东方一脉的子孙中还出了一个武艺登峰造极的,平生可说一败难求……哎!别打岔!”

寇白门安稳下来,静静听着,猜想如果是自己,又该会如何选择。

故事里,已到了快要结局,哈萨克人希望李文秀留下来,但这个善良的女子却是汉人,他们愿意送给她很多牛,很多羊,给她搭最好的帐篷,说这里有很好的小伙子,我们给你挑一个最好的做丈夫。

李文秀红着脸,摇了摇头,表情就跟被拥入怀里的寇白门一样。

哈萨克人说,你是汉人,那不要紧,汉人中也有好人的,汉人和哈萨克人能成亲的,不信,咱们去问问长老哈卜拉姆。

刘侍郎甩了甩马鞭,金老爷子的这个故事不长,却刻骨,连车顶趴着的太史慈也听得入神,他对寇白门继续悠悠说着。

于是,哈卜拉姆道:“《可兰经》第四十九章上说:众人啊,我确已从一男一女创造你们,我使你们成为许多民族和宗族,以便你们互相认识。在安拉看来,你们之中最尊贵的,便是你们之中最善良的。《可兰经》第四章上说:你们当亲爱近邻、远邻、伴侣,当款待旅客。”

有族人问道:“你说得很对。我们的女儿能嫁给汉人么?我们的小伙子,能娶汉人的姑娘吗?”

哈卜拉姆笑道:“真经第四章第廿三节中,严禁娶有丈夫的妇女,不许娶自己的直系亲属,除此之外,都是合法的。便是娶奴婢和俘虏也可以,为什么不能和汉人婚嫁呢?”

当哈卜拉姆背诵可兰经的经文之时,众族人都是恭恭敬敬的肃立倾听。

故事讲到这里,寇白门莫名的心痛,她侧着脑袋望着尤不自知的刘郎,还好自己和他都是汉人,还三生有幸,不早不晚遇到,刘郎吟过一首诗,“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寇白门永远不会知道,正是离奇的错乱时空把二人纠集在一起。

刘侍郎回头一望,马蹄声渐近,似乎有人追来,他要把故事讲完,挑起白娘子的下巴,“哈卜拉姆再聪明、再有学问,有一件事却是他不能解答的,因为包罗万有的《可兰经》上也没有答案。如果,你深深爱着的人,却深深的爱上了别人,有什么法子?”

寇白门轻嗯一声,白了一眼埋下脑袋,至于故事中是不是真有高昌宝图,什么又是《可兰经》,寇白门不在乎。

李文秀爱着那个叫苏普的哈萨克男子,他却以为自己死了,并跟美丽的姑娘阿曼每天都在那个熟悉的山丘相会,师傅死了,计老人也死了……白马带著她一步步的回到中原。

“吁~~”刘诚勒住马缰,说得老气横秋,“白马已经老了,只能慢慢的走,但终是能回到中原的。江南有杨柳、桃花,有燕子、金鱼……汉人中有的是英俊勇武的少年,倜傥潇洒的少年……但这个美丽的姑娘就像古高昌国人那样固执:那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是我偏不喜欢。”

他看着寇白门目不转睛,像极了李文秀,可惜自己却不是苏普,那个害得自己不能回京的该死的钱谦益,才是原本的苏普,而且,飘摇的东汉也不是强盛的大唐,吹口气便能灭掉夜郎自大的高昌这样的弹丸小国。

“你该不是想说,小兰就是那阿曼吧?”寇白门警惕道。

“咳~咳!”饶了一圈,怎么又扯到小兰身上,刘侍郎赶紧别过面望着天空,“怎么会?我想说江南是个好地方!还有,不管是什么人,何等出身,他们都是大汉的子民,理应有活下去的权利,就好比巢湖的水贼。”

寇白门不信,却道:“怎么又是白马?”

“嘀嗒~嘀嗒~”

刘诚回头,那坐在白马上的人拼命追赶过来,边奔跑边喊:“侍郎大人~留步!”

看清来人,刘诚跳下车来,“左公公?”

左丰一路疾驰,还未下马,便已经累得满头大汗,急道:“大人!陛下~陛下他……”

“啊!”

陛下?

刘诚脑子一懵,第一反应便是,刘宏死了?不然何须西园内侍左丰亲来传信,还如此火急火燎!左丰可是发过誓,再不出洛阳半步。

史上,刘宏暴毙于南宫新建的嘉德殿,应该是在中平六年,怎么死的很难说。不过张纯叛乱能提前开启提前结束,左光斗也能爬上司空之位,那灵帝为何不能突然调皮早死个几年,直觉中,自己对历史的熟悉和掌控越来越弱,一切都变得未为可知……

刘宏再怎么荒淫无道,对自己还是好的,而今这最大的靠山一倒,措手不及之下,刘诚还有好多事没能准备妥当。

刘侍郎一时慌了神,升官发财先不说,光是京城里的产业,二叔公府上满院子埋的珠宝,都得打了水漂,自己这过街老鼠注定得隐姓埋名躲上一辈子,开玩笑,以刘侍郎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回京城,那就是去风风光光陪葬,不只自己,还有此时显赫无比的十常侍、大将军、何皇后……人头垒得城外十里都看得到!

不过奇怪,为何自己突然又想到了随时气得胸脯鼓鼓的董白。

刘诚凄声道:“陛下!陛下他月前还好好的,怎就突然驾崩了……”细思恐极的刘诚双腿一软便跪了下去,以头抢地,瞬间哭得泣不成声。

那左丰一愣,赶紧跳下马捂住刘侍郎的嘴巴,“呔!侍郎噤声,陛下龙体康健!万寿无疆!谁说驾崩来了的?大不敬,该杀!”

睁大瞳孔的刘侍郎还在挣扎,左公公不禁感叹,谁说刘侍郎不是忠臣?瞎了他娘的狗眼,左丰敢说,要是陛下真宾了天,这普天之下,没有一个大官小吏哭得有刘侍郎这般令人动容。

拨开左丰香气腻人的手掌,刘诚尤不自信,失声问:“当真?”

左丰正色,“这怎敢乱言!前些日子陛下的确感了风寒,不过两日便已无恙,近日,裸游宫里,陛下正玩得尽兴,交州人士燮送来一头巨象,嚯!那巨兽之高大,不拆了高墙,园子都进不了……”

刘诚愣愣听着,士燮师从刘陶,之前不过小小县令,而今仅凭一头大象便被任命为交趾太守,自此雄长一州。那穷山恶水的交州自此割据,后来,历史更迭,有半数的土地归属了越南……不是士燮不对,也不是交州不对,是时间!刘诚不记得士燮赴任是哪一年,反正绝不是现在!

这无疑印证了自己的猜想,换句话说,灵帝没死,也快了!

“侍郎?怎听得冒汗?可是染了疾?”

刘诚拉回思绪,摆摆手,“既然陛下龙体无恙,那公公这是?”

“哎!陛下有密诏,还传下口谕,让侍郎你即刻回京,喏!”左丰左右看了两眼,从怀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厕纸,“侍郎待会儿看过便知!”

刘诚不便当面展开,追问道:“左公消息灵通,宫中近日可有大事发生?”

左丰从马背上取下水壶,边喝水边想,“你还别说,真有那么一件!”他凑近耳根小声道:“上月中旬,永乐宫里太后震怒,一口气处死了将近百名奴才,除了几个忠心的老人,全都裹了草席,听说啊,有人在皇子协的膳食里下毒,得亏协皇子福大命大,那日胃口不好,宫女帮着多试吃了几口……”

左丰交代完,刘诚赶紧从车上随手抓了两把东西塞人怀里,可把左公公喜得,一个劲儿说“使不得!使不得!”

本该同行的左丰脑子一转,决定再回庐江郡转转,纳了闷,同样是督军,刘侍郎为何每回就能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哪像当年自己……左丰越想越气,一夹马腹,都怨该死的卢植!

等左丰走远,几人围在一起拆开密诏来看,上面写着:速速滚回来!给老子想办法称称这巨象有多重!不然,诛九族!

称象?众人一阵无语。

刘侍郎砸吧着嘴把厕纸收好,这会儿,专职称象的曹冲还没出世吧!这皇帝刘宏,够没心没肺!

马车再次上路,不过两里,那左丰又追了上来,在后头大喊:“刘侍郎!刚才忘说了,你那方向不对,再往东去,是出海!”

刘诚尴尬地停下来,“我也是听说海中有鲲,太后她老人家挂念已久,想去试试运气,这就回头!”

马车转向,慢腾腾上路,赶车的刘诚唉声叹气,广陵近在咫尺,却是去不成了。

还有这事?

左公公站在原地没动,他那匹白马悠闲地吃着江南味美的干草,左丰一直在权衡,往东?还是往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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