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被容馨儿和安珍珍这两个人耽误,何今夕回到宫宴的时候已经结束了,大殿中只剩下了一群宫人正在收拾东西,还有三三两两的官员聚在一起小声的说着什么。
她大概看了一眼,这些人大多是平时关系较好的官员,这也就不足为奇了。
何今夕刚出宫没多久,云子良就从御书房出发去了容敏儿的宫中。
容敏儿宫中今日异常的安静,就连宫人都甚少见到一个,云子良微微皱眉,推开大殿的门。
大殿中正燃烧着千灵香,诱人又有些甜腻的味道让人浮想联翩,云子良挥手让宫人都守在外面,这才关了门自己一个人进了内室。
“敏儿?”云子良掀开层层粉色的幔帐,叫道。
容敏儿身着羽衣站在床前,看着云子良娇笑,不得不说,色彩艳丽浓厚的羽衣是极为适合她的,衬得她那张本就娇媚的脸更是多了几分媚惑。
“皇上,敏儿这身衣服好看吗?”容敏儿看着一脸惊艳的云子良,展开双手转了个圈让他看得更清楚些。
“好看,敏儿穿上这身羽衣,更是人间仙色。”云子良快步走到她的面前,一把抱住眼前的人儿。
容敏儿娇羞地低着头轻声道:“皇上……”
容敏儿的话还没有说完,云子良突然推开她,脸色有些难看地问道:“你在羽衣上放了藕粉?”
听到云子良的话,容敏儿慌乱的跪倒在地,连连摇头,“臣妾不敢!”
云氏皇族的人对藕粉过敏,别说是在身上放藕粉了,就是吃也是没有的。
想到这儿,容敏儿看向云子良的手,修长的手指上已经起了几个红疹了,看上去异常刺眼。
云子良看着自己的双手,举到容敏儿面前质问道:“你还说你没有?”
说罢,拂袖而去。
当晚,宫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看到一脸怒火的云子良从容敏儿宫中直接去了瑛嫔的宫中,而容敏儿一脸委屈的在后面恭送。
待云子良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她的视线中之后,容敏儿反手打了离她最近的一个宫女耳光,怒道:“为什么本宫的羽衣上会有藕粉?”
宫女捂着脸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她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羽衣上会有藕粉的,这件衣服她在司衣局的时候明明检查过很多次啊。
容敏儿踏入寝宫中,对一众宫人吼道:“都给本宫滚出去。”
宫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在看着宫门外跪着的几个近身侍女的时候,不禁为她们同情了一把,在这宫中谁不知道容敏儿是出了名的不好伺候。
“啪。”宫人们刚出了宫门就听见内室传来了瓷器被打碎的声音,尖锐的声音在这宁静的夜晚愈发的让人害怕。跪在宫门外的几个近身侍女对视了一眼,随即低下头瑟瑟发抖。
比起容妃宫中的动静,安西候府就要安静多了,安珍珍因为这两天在何今夕这儿频频受到了打击,所以倒没有再来找她麻烦了。
夜半三更,安西候府异常的安静,偶有巡逻的人也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何今夕打开窗户跳了出去,躲过侍卫后向将军府疾步而去。
空空荡荡的将军府中,大厅正亮着一盏宫灯,何今夕远远的就看到了坐在大厅喝茶的宁羽墨。
此刻的他依旧是一身红衣,慵懒的靠在太师椅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何今夕。
“郡主又来了?”宁羽墨起身打开折扇,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眼神中带着促狭。
何今夕皱眉看着他,不善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宁羽墨收起折扇,微微一笑,扬声道:“郡主真是说笑了,这又不是你家,我为什么就不能来呢?”
何今夕眯了眯眼,看着宁羽墨的眼神逐渐冰冷,她总觉得这个宁北小侯爷十分的危险。
宁羽墨感觉到她的目光后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突然出手袭向她的命脉。
何今夕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的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动作,身子向侧一闪,一双纤细的手抓住了他袭向她的那只手。
宁羽墨微微惊讶,随即眼中闪现出兴奋的光芒,另一只握着折扇的手袭向她的脖领处。
何今夕被迫放开他的手,宁羽墨趁机用折扇抵上她的命脉。
“郡主的功夫还不错,就是还差了点儿火候。”此时,宁羽墨看向何今夕的眼神,已经带着怀疑。
何今夕皱眉看着自己的双手,她只知道这个凝昔郡主是个草包,倒是不知道她竟然是会武功的。
而且这功夫应该不会太差,只是常年没有用的原因所以有些生疏了。
宁羽墨带着趣味的眼光打量着她,这个女人和他听说的那个孱弱的郡主不同,她不仅会功夫,而且,还是他从未见过的招式。
还有就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对于将军府有着特殊的情怀。
“郡主想逛将军府就慢慢儿逛吧,我就先走一步了。”宁羽墨收起扇子微微一笑步伐轻快地朝门外走去。
何今夕皱眉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回后院整理了一些东西,这才回了安西候府。
推开窗户跳进房间后,何今夕换下衣服正准备休息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一阵敲门声。
“郡主?”
何今夕眉头微皱扬声问道:“何事?”
听到何今夕的声音,绿屏和紫燕对视一眼,随即道:“听到郡主房里有声音,所以奴婢们就过来看看了。”
声音?
何今夕的目光转向窗户,刚才她开窗进来的时候确实有动静,但她可以肯定这个动静于一般人而言,特别是睡着了的人而言是不可能听到的。
除非……她们两人都会功夫。
想到这儿,何今夕的脸色变了变,看来,这个郡主果然就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她躺到床上轻声道:“没事,只是有些口渴了,起床喝了点儿水而已。”
“那奴婢就不打扰郡主歇息了,奴婢告退。”紫燕恭敬道。
躺在床上的何今夕眉头微微皱起,看来这个郡主身边的几个丫鬟都不简单啊,刚才紫燕和绿屏退下的时候那脚步声,若不是她仔细听估计是听不到的。
这个凝昔郡主到底有什么秘密,先祖亲封却又过得如此狼狈。
但她身边的丫鬟仿佛又在告诉她,这个郡主只是在隐忍不发。
可她也疑惑了,这个郡主和先祖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难道真的如旁人说的那样,是先祖微服出巡时的私生女?
何今夕决定,下次见着这老顽童先祖,要好好问问,他一把年纪还能生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