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将手下无弱兵,贤王殿下倒是也不吃素的,在云子良眼皮子底下这么多年,到底也是培养了不少云子良看不见的东西,云锦昔说了没几个时辰,该准备的东西就都准备好了,还照着云锦昔说的要求做了出来。
“郡主可是还满意?”贤王指着地上堆着的一堆绳索道。
云锦昔捡起一根,扯了扯,又试了试最上面的铁钩,一脸认真的点头:“贤王殿下手下果然都是高手,锦昔不过是随意说了两句就能做出这般东西,果然是谁都不能小瞧了。”
贤王殿下微微一笑,心情不错的道:“看来是得了郡主青眼了,也不亏本王监工监了一个晚上。”
闻言云锦昔一惊,再看地上的这些东西,全部都和自己说的一模一样,但自己当时只和贤王殿下一个人说了,要做出这些一模一样的东西,即使是培训过没有人亲自盯着,不停的修改重新来过又岂能都一模一样?
“锦昔谢过贤王殿下。”双手抱拳,加上一身短打,倒是一身飒爽英姿。
贤王殿下受了云锦昔一礼,笑笑:“这一礼本王就受之无愧了,受了郡主的礼,本王倒是要有个小要求了。”
云锦昔轻轻一笑,:“有什么事贤王殿下直接吩咐就是了,何来的要求,倒是与锦昔见外了。”前世的何今夕是和谁都能扯到一起的人,除了京城里的大家闺秀们谁看见都是哥们都是好友,这一世的云锦昔却知晓了圆滑,她会滑溜溜的说话,却不再和谁交心。
“主要是本王想偷个懒,这悬崖也高了些,虽然有了凝昔郡主的这些东西,不过就本王这破轻功,下去了也不过是给大家添乱,本王只好在上面候着郡主和小侯爷一行平安归来了。”贤王淡淡的道。
云锦昔心中却是一震,自己就是冲着皇陵山的秘密来的,眼看着就要见到秘密了,若是这时候让她放弃她是万万做不到的,说起违心的话,昨天晚上若是真的让杨霖下去也不见得就真的下不去,但云锦昔留了个私心,眼看着自己就要找的东西就在下面了,她自然是要亲自下去的。
但所有人都下去了,上面没有人接应,就相当于将自己的命门留给了敌人,若是一个不小心,上来的时候遇到伏击麻烦就大了。原本云锦昔还在犹豫要将谁留下,杨霖显然是不可能的,青衣倒是可以,但是能力和身份弱了些,宁小侯爷看着也不像是愿意留下的人,如今贤王殿下愿意留下,云锦昔自然是巴不得的。
两人又说了一会,这才看见杨霖揉着脑袋走了出来,刚出山洞就看见云锦昔,立刻加快步伐,几步走到云锦昔面前:“郡主,可是可以下去了?”
云锦昔点头,看了眼杨霖身后的宁小侯爷:“贤王殿下负责上面,剩下的人每人过阿里拿跟身子,一起下去。”说完率先拿起一根绳子,在悬崖边找了个能勾着的地方,将绳子有铁钩的那头勾在上面,正要纵身下去,只见宁小侯爷比她动作还快,单手抓着绳子,单手扣着云锦昔,不待云锦昔回过神,已经纵身下了悬崖。
宁小侯爷轻功本就厉害,不过是悬崖光滑多了,没有借力的地方,这会子有了绳子,还能下落一段距离抓一下,下落的就无比的顺利了,下落到一般的时候云锦昔这才想起,若是以前的何今夕,这样的高度这样的难度自然是不在话下的,这绳索还是当年身为何今夕的时候发明的,但如今自己是云锦昔,别说是武功了,就是一些简单的招式也是使不出来的,若是刚刚真的跳下来,只怕真的又白白重生一回了!
想到这云锦昔心底一阵后怕,以后这种混淆身份的事果然是不能干了。抬头看着宁小侯爷,宁小侯爷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见云锦昔在看着他,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笑容,看得云锦昔心底直发憷,赶紧收回视线,只见杨霖正不紧不慢的从另外一根绳子上缓缓下滑,就在自己和宁小侯爷后不远处。
虽然是这般下来,但一行人还是用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到了崖底,崖底是片山谷,不过放眼望去都是被清理过的悬崖,若是没有这么长的绳索想要进来还真是痴心妄想,不过云锦昔并不觉得这是进来的唯一法子,毕竟这世人并不是谁都有这么厉害的轻功的,想必是有什么机关可以直接进来,只是如今时间紧迫,倒是等不得人细细寻找了。
刚到崖底,杨霖一马当前就要上前,云锦昔急忙将人拦下:“这地方不简单,杨大哥新心中有所牵挂,贸然开路不是明智之举。”
自己的状态杨霖自然也是知晓的,他行走江湖多年,一般的小玩意儿并不放在眼中,但现下就如云锦昔所言,他心中有牵挂,贸然开路一个不小心伤了自己事小,若是被发现就功亏一篑了。
点点头让到一边,不待云锦昔开口,宁羽墨已经站到了最前面,连带隐阁的执图也不过是一行五人,宁羽墨打头阵,云锦昔跟在后面,往后是执图和青衣,杨霖留在后面压阵。
走了没几步就看见地上有一排清晰的脚印,似乎是刚刚才留下不久的,云锦昔盯着地上的脚印,越是往前心底的预感越是不好:“这些脚印是狮头人的,他们找到机关下来了。”
狮弋的身体云锦昔比谁都清楚,被宁羽墨拍了几下就会呕血的人,是没办法像自己刚刚一样下来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找到了机关或者是说他们原本就知晓机关在哪里。
“他们似乎对这里比较熟悉,要不要跟上去?”执图拿着地图疑惑的道。
云锦昔摇头:“不必管他们,我们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我们要去的是最中间做着剑标的地方,其他的不用管。”做着剑标的地方自然是指执图手上的地图。
听到云锦昔的话,杨霖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杨霖感谢郡主。”
云锦昔聚精会神的观察着周围,也不回头,轻声道:“杨大哥既是最近几年都要跟着锦昔就不必与锦昔这般客气。”
“小昔儿从来不会亏待谁。”宁羽墨回头扫了眼杨霖,不甚在意的道,说完错开身子,指着跟在云锦昔身后的执图道:“你不是有地图,有地图还用小爷领什么路,开路去。”
执图看看地图再看看走在前面的宁羽墨,有点奇怪,自己确实是拿着地图,也一直都是做导路人的,怎么什么时候到了后面了?不过这话他是不敢说出来的,赶紧小跑着上前,聚精会神的开始领路。
山崖下的位置无比的巨大,中间似乎是有段时间修过路,不过后来因为缺乏维修年代久了就开始长杂草了,虽然隐隐约约还有路的影子,不过更多的却是要照着地图来走的。好在修这个地方的人不知道出于什么考量竟然没有在里面设些陷阱机关。
走了不知道多久,空气里突然冒出一股子像是死尸的味道,一大股子的臭味薰得人都要吐了,执图好几次都要反胃了,不过回头看见云锦昔面不改色的跟着到底是不好意思直接吐出来,真气一股一股的传到胃上,好不容易才将胃里的东西压了下去。
“是不是要到了?”杨霖沉声道。
云锦昔的脸色有点沉重,这样的地方云锦昔不是没有见过,那些年在战场上,死那么多的人,收拾不完的时候就会有这样的味道散发出来,尤其是在夏天,死了的人若是超过一日,那味道便开始变了。何今夕刚刚开始闻的时候也吐了好几次,后来慢慢的就习惯了,军营里从来都没有女人,何今夕是女人,但是她也要像男人一样的活着。
“看来这里有不少的死尸,大家小心,不要碰到尸水,若是有毒就麻烦了。”云锦昔叮嘱道,有些地方邪气得很,为了防止有人进去会将有毒的尸水丢在外面。
执图点头,脚下的步伐越发的小心翼翼。
正走着,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动静,执图停下脚步,歪着脑袋听了会,冲后面比了个三的动作,比划完了这才再次往前而去,下脚却是越发的小心,走了没几步就看见前面有个小楼,小楼上站着三个似乎是哨位的人,三人看着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模样,手里拿着一副骰子,兴致怏怏的道:“这小破地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什么都没有,就是玩个骰子,赢了没地用银子,输了也没银子垫上,咋们兄弟三人天天这样,有什么盼头嘛!”
另外一个跟着点点头:“要是说有盼头我觉得这次来那些老怪物才是没有盼头呢,以前老子还以为那些牛鬼蛇神的东西都是老祖宗们哄老子的,自从看见那些长着个畜生头的东西,老子是晚上再也没有睡过。”
“我也是,不过那些长着狮子头的东西也算是厉害了,竟然能和头说上话,要老子看来,那副模样,别到时候被头送去给那些老东西研究东西去了呢,尤其是那个什么将军的,老子觉得他就是脑子坏了才亲自进来。”
“算了算了,说那些做什么,来来来,接着玩,还是老规矩,输了记账,以后出去还,老子就不信了,老子这辈子就在这出不去了。”
执图往后比划了一个暂停的手势,自己身形利索的穿过前面的低矮灌木,不知道从哪里拿出几颗银针,朝着木屋门口的三人一甩,银针悄无声息的没入三人身子,不过眨眼间便放到了三人,又小心的侦查一番,执图这才往后面打手势。
这一次青衣也跟着往前面而去,走到执图面前,挠着脑袋道:“你好歹给我留点,不然回头红衣问我宰了几个小兔崽子我都没得说的。”
执图不怀好意的笑道:“红衣姐姐弟弟也喜欢呢,青衣大哥要是没得说的可以帮弟弟说说啊。”
青衣抓了抓脑门:“虽然不晓得为什么要帮你说,不过你既然说了,到时候她要是问我就给你说说好了。”
执图一噎,张了张嘴,一口气梗在胸口,咽下去也不是,吐出来的也不是,倒是不上不下的了。
宁小侯爷轻飘飘的看了两人一眼:“有长进嘛,出任务还能说姑娘。”
执图赶紧闭上嘴巴,一个翻身进了木屋。青衣摸摸脑袋,有点为难的道:“小侯爷,属下觉得上次休养过后属下的身后还没有恢复到巅峰时候,退步了。还有啊,红衣说她不是姑娘,她是大夫,大夫不是姑娘。”
宁小侯爷也一口气梗在胸口,咽不下去吐不出来,好一会,恼羞成怒的宁小侯爷一巴掌拍在青衣脑门上,恨铁不成钢的道:“小爷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傻的呢!”说完越过青衣也跟着上了木屋。
青衣不明白自己这事招惹到谁了,回头眼巴巴的看着云锦昔:“郡主,属下说错什么了?”
云锦昔刚刚已经听到几人的对话了,这会子正苦笑不得呢,听到问话,硬是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的道:“没错,说的对呢,姑娘不是大夫。”说完也越过青衣往前而去。
青衣又伸手摸摸脑袋,一脸疑惑:“我刚刚说的是大夫不是姑娘啊!”说话间杨霖也跟着越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