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山最是适合赏月了,只是哀家年纪大了,上去吹了风只怕给大家扫兴,皇上与太后一起携大家一起去吧,哀家就不去了。”太皇太后笑着道。
到底是亲孙子都当皇帝的人,不管野心再怎么大,太皇太后也抵不过一把年纪,就刚刚这么一会,看上去就有点疲乏了。
云子良自然是应允了:“既然这般,花嬷嬷就先送皇祖母回去歇着吧。”话音刚落就从太皇太后身后出来一人,却不是花嬷嬷,而是另外一小宫女,也不敢抬头看云子良:“皇上,花嬷嬷今晚没有过来,是奴婢过来伺候的,就由奴婢送太皇太后回去吧。”
小宫女的嗓音清澈,眉眼清秀,就是在庞大的宫女之中,这般清秀的容貌也是难以寻到的。
云子良淡淡的笑笑:“朕倒是没有注意,皇祖母身边这是换了人了。”
太皇太后不着痕迹的看着云子良神情,见云子良视线虽是不经意,但还是有两次落到自己的侍女身上,神色越发的高兴:“人老了就喜欢写亮丽的,这是哀家新升上来的贴身宫女芋儿,芋儿,来,给皇上磕个头。”
芋儿恭敬的跪到地上:“奴婢给皇上磕头。”
云子良哈哈大笑:“不错不错,还是皇祖母有精神,来人,赏。”说完这才看向地上跪着的宫女,带着一股子帝王的威严:“既然是皇祖母身边的贴身宫女那就伺候好皇祖母。”
“奴婢遵命。”
伸手扶着太后手臂,云子良一副孝顺模样:“母后,朕扶着您吧。”
太后点点头,也不拒绝,太皇太后不在皇上扶着太后这本就是后宫中的规矩。
一行人跟着云子良和太后朝着宴会厅后的南明山而去。宴会厅连接南明山的是两条曲折的回廊,到底是宫里的东西,这回廊即使只是地上铺着的地砖都无一不是精致,长廊两边还时不时就有些座椅,若是平日宫里的妃子们过来走累了还能到上面坐着歇歇脚。
除此之外,每隔一截,就在走廊旁边竖了个精致的屋子,屋子里面一应俱全,据说前朝的亡国之君最是昏庸无道,除去美人最爱的就是将美人都驱赶到这长廊上,蒙上眼睛,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若是有人被捉到了,就会被送到这长廊边上的屋子里行那苟且之事。
后来大盛建朝,考虑到大肆修建宫殿劳民伤财,先祖也不过是将原本的宫殿修整了一番,就连这长廊边上的木屋也并未改动。
流云是第一次听说,整个人都好奇的不行,指着旁边的精致屋子道:“锦昔你看这些屋子都有洞,那什么皇帝若是真的在里面那啥岂不是外面的人都能看见了?”
云锦昔促狭一笑:“连这个都知晓,看来流云和定境王的婚事也快了吧?”
流云被云锦昔说得羞了不行,想要挤到前面去找定境王又怕更加坐实了云锦昔的说法,不往前面去又实在是不好意思往下呆,如此来回几次,最后心一横,嘟着嘴道:“本郡主才不嫁给表哥呢。”
云锦昔笑得更加欢快:“不嫁给定境王难不成要嫁给北境皇?”
“锦昔!”
见流云郡主羞得都快要哭出来了,云锦昔这才作罢,拉着流云的手轻声道:“这等到底是污秽之物,我们私下里说说可,在其他地方自然是不能说的。”
流云受教的点头:“你们大盛皇帝真是奇怪,都知晓是污秽的东西还要留着作甚。”
云锦昔淡淡一笑:“这可是先祖留着的,先祖不过是想要留着惊醒后人罢了,告诉后世子孙,前朝就是因为帝王昏庸无道才自取灭亡。”视线落到小屋的房顶上,上面一抹艳丽的红:“那红色也是当年先祖亲自染上的,为的就是不让后世子孙走前朝之路。”
流云歪着头看了看,果然在房顶上看见一抹红色,即使不是大盛人,也不得不在心底感慨一声,大盛这位传奇一般的先祖真不亏是一代帝王,不过流云还是相信儿孙自有儿孙福。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尖锐的尖叫声,云锦昔一惊,急忙将流云郡主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四周。
被往后推了一步的流云郡主看着云锦昔下意识做出的举动满满的都是感动,伸手拉住云锦昔的手:“锦昔,我无事的,你忘记了吗,我是狼族养大的孩子,狼族的孩子每一个都会刀剑。”
云锦昔笑笑,收回手,但眼里的警惕却丝毫不少,皱了皱眉头:“听着像是从前面传出来的。”这一个晚上都是第二次听到尖叫声了,这皇宫里还真是平静不下来。
早有大内侍卫在赵统领的带领下将大家团团护在中间,沉着的指挥大内侍卫搜寻声音来源。
不一会就有侍卫来报,是前方小木屋里传来的声音。
云子良皱眉,沉声道:“走,过去看看,朕倒是要看看是谁这般不知趣饶了大家的兴致。”
云子良都这般说了,赵统领自然不敢再多说什么,不过依然带了三个侍卫手持佩剑在前面开路。
不一会一行人就到了侍卫说的木屋前面,远远的只看见一个宫女跪在地上,周围散落一地的水果,看样子是去前面的赏月厅布置,却不知看见了什么东西,吓得尖叫了。
云锦昔拉着流云郡主渐渐放慢了脚步,流云本是要冲上去看热闹的啊,见云锦昔放慢了速度疑惑的道:“锦昔,我们不去看看吗?”
云锦昔拉着流云让开后面要往前挤的人,悄悄后退:“这么远的距离我们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这尖叫声也太大了些。”
流云到底也是皇室之人,皇室里面的肮脏事多了去了,一下明白过来云锦昔的意思,只怕前面不是什么好事,都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远离是非自然是没有错的。
这一个晚上,云锦昔和流云本就不是主角,出风头的也不是她们,自然没有多少人将她们两个放在心上,两人后退了会倒是没有引起什么人注意,大家都挤着往前要去看热闹呢。
而热闹之处,小宫女一身颤抖的跪在地上:“奴婢……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参……见各位……贵人。”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惊惧不已。
云子良不悦的盯着下首跪着的宫女:“发生何事如此惊慌?”
宫女看看旁边的木屋再看看云子良,终于忍受不住的哭了哦出来:“奴婢不能说。”
云子良只觉得一肚子怒火不知要从哪里发泄出去,举办个宴会,一个晚上都是事,这会子出来赏月还给他闹出事情来,越发的不高兴:“你说是不说?不说就给我拖下去喂狗!”
小宫女一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婢这就说。”说完转身指着木屋道:“皇上,奴婢就是被这里吓唬到的。”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这一静,前面木屋里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夹杂着一阵暧昧,一阵呻吟,还有各种污言秽语。
太后的脸一下就红了,怒火中烧:“大胆,皇宫圣地,谁在这行这等苟且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