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茶盏就要砸到千鹤脸上,千鹤整个人吓得如断线的风筝,却是一点都不敢躲,紧紧的闭着眼睛,等着茶盏砸到自己身上。
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千鹤胆颤的张开水眸,入眼的便是一张方法的容颜,经过岁月的洗礼,早没有了年少时候的青涩,如今看去,倒像是被刀雕刻出一般。
“将军……”
“不怕,有本将军在。”安抚完千鹤,容正刚转过身子,与容夫人怒目相对,突然碰的一声将手里刚刚接住的茶盏砸到了地上:“夫人真是好手段,要不是今日看见,本将军都不知道原来这将军府里还有这般心肠歹毒之人!来人,将夫人带下去,没有本将军的允许,不准出院子一步!”
容夫人一愣,在反映过来容正刚刚刚说了什么时候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容正刚,你不能这样,我是容大将军府夫人,是宫里容贵妃的娘亲,我要进宫!”
容正刚冷笑:“进宫?夫人难不成还以为如今你那宝贝女儿还能给你说上几句话不成?”
“你对心儿做了什么?”猛的推开两边要将自己带走的侍卫,容夫人像是炸毛的鸡一般猛的冲到容正刚面前:“容正刚,你说清楚,你到底对我的心儿做了什么,那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容正刚一脚踢在容夫人肚子上,将容夫人踢飞出去老远,单手揽着千鹤的腰肢,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躺着一脸痛苦神色的女人:“本将军的亲生女儿?菖心如,你真以为本将军不知晓是谁的野种不成?”说完猛的从怀里抽出一个荷包摔到地上。
荷包似乎是有些年代了,上面绣了一枝杏花,旁边是一行清秀的“执子之手”,不过却是无下文。
“送姨娘先回去。”
千鹤看了眼地上的容夫人,于心不忍,低声道:“将军不可再下手了,夫人娇贵,比不得千鹤。”
闻言,地上的容夫人脸色一白:“小贱人,你陷害我!”
千鹤吓得一下躲到容正刚身后,容正刚疼惜的将千鹤护在怀里,低声安抚:“不怕,鹤儿不怕,有本将军在。”说完一脚将快要爬到自己面前的容夫人又踢了出去,回头低声安慰千鹤:“本将军还有点事,鹤儿先回去。”
千鹤点头,一双水眸深情又不敢流露的看着容正刚:“将军不要太晚,身子骨好不容易能好好养养,不要耽搁了者院首一番心意。”说完看向地上躺着的容夫人,本是想要说两句好,却在看见容正刚不满的眼神以后吓得整个人打了个颤,只能低声道:“妾身告退。”
“回去喂好本将军的大胖儿子,晚上再……喂好本将军。”
惹得千鹤小脸绯红,却是再不敢看谁一眼,瞬间落荒而逃。
看见千鹤这般模样,容正刚高兴的不行,整个人哈哈大笑。
看见容正刚这般高兴,容夫人双眼怨毒:“容正刚,我咒你断子绝孙!”
“菖心如,你真不是死活!”说完一掌嘭的一掌打在容夫人胸口,单手卡在容夫人脖子上:“菖心如,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你和定王在月老庙做了什么不成?”
容夫人一阵惊慌,想要说话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惊恐的盯着容正刚。
容正刚却是万分的喜欢容夫人如今这般惊慌的模样:“你是不是想要问本将军怎么知晓的?反正定王都死了,本将军就发发善心告诉你好了,不过本将军真得好好的谢谢本将军的表妹呢,要不然,白白给别人养了野种都不知道,要不是本将军的表妹,本将军只怕死都不知道你梳妆盒下面放着的“与子偕老”是和这个荷包一对的吧!”
“难怪当年硬是要本将军支持定王,贱人,你差点害死我容氏一族!”
容正刚猛的松手,如同落叶一般将人丢到地上,一只脚踩在容夫人的手腕上,只听见咯吱一声,容夫人额头上冒出大滴大滴的汗珠,那手腕却是断了。
“你放心,本将军不会杀了你的,本将军会好好的养着你,看你在宫里的贵妃闺女一步步步上你的后尘,再让你看着本将军儿女双全。”
“容正刚,心儿怀的是龙种,我就不信你胆大包天到敢对皇上的儿子下手!哈哈哈……哈哈哈……我生不如死又如何,你再厌恶我的心儿又如何,你照样只能好好的供着我的心儿,哈哈哈……哈哈哈……”
“心如啊,看在多年的夫妻情分上,本将军也不好看你被蒙在鼓里,这样好了,本将军再免费告诉你个好消息好了。”
容夫人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不……”
容正刚单手卡着容夫人的脖子,厉声道:“容不得你说不!”
“你真以为你的女儿能生出龙种不成?你真以为皇上的后宫里你想想要如何便能如何不成?这样好了,反正你这辈子都只能这般了,本将军好心告诉你个消息好了,你知道为什么有这么多的女人怀孕,但到现在皇上还一个孩子都没有吗?你一定不知道吧,本将军好心告诉你好了,因为那些孩子都被皇上拿去祭鬼兵去了,你放心,你的宝贝女儿也逃不过的。”
容夫人身体发抖,她知晓皇上的后宫如今都没有孩子,也知晓那些孩子轻易不能来到这个世上,就像容大将军府也一般,除了她自己和那个贱人再加上如今这瘦马,还不是没人有所出,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女儿手段厉害,如今想来,只觉得整个人都是冰凉的,自己这般厉害也没能将所有人都防住,深宫大院,没有点本事谁又会往里冲?
想到这,容夫人只觉得入赘冰窖:“将军,你骗妾身的是不是,皇上是真心爱心儿的,不然也不会那般苦苦哀求我们将心儿嫁过去了,皇上不会这般对心儿的是不是?”
“皇上?也只有你会相信皇上会爱个女人。”容大将军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厉声道:“待下去,给本将军将人看好了,要是出了什么纰漏,本将军为尔等是问!”
“属下遵命。”
这时候菖心如才知道容正刚是来真的了,一双眼睛恐惧的盯着容正刚,厉声道:“容正刚,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和定王干干净净,是罗芷凤那个贱人要陷害我,我是冤枉的!”
容正刚一阵冷笑:“冤枉?冤枉现在才说?冤枉会和一个死人戴一样的荷包?菖心如,本将军还真不知道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不过你不用怕,本将军会好好的养着你,等你看着你身边的人一个个的不得好死。”说完再无半点犹豫:“待下去。”
到了这时候菖心如反倒是冷静下来了,冷着一双眸子,一把挥开要身边的侍卫:“放肆,本夫人是什么人,你们是什么人?还不将你们的脏手拿开!”
菖心如本就是强势惯了的人,这么一吼,两个侍卫倒是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赶紧看向容大将军,只见容大将军阴着脸看着已恢复高贵模样的容夫人。
“本夫人自己会走。”说完昂着头颅信步走了出去,在经过容正刚的时候冷声道:“容大将军,你放心,本夫人会好好的看着你不得好死。”
“菖心如,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怒火冲天的容大将军把屋子砸了个稀巴烂,被遗忘的“执子之手”荷包安静的躺在角落里。
许久,心情静静平复的容大将军整理整理衣襟,扬声道:“什么时辰了?”
“回将军,已经三更天了,凤夫人那边夏竹来报,凤夫人已经歇下了。”
容正刚点头,三更天,歇了便歇了吧:“奶娘还没找到?”
一直在外面伺候的大总管皱了皱没有,低声道:“回将军话,已经从乡下找了两个来,只是……”
“只是什么?”
总管抬头看了眼容正刚,见容正刚面露不悦,急忙道:“奶娘找到了,但小少爷不喜,今儿个哭了一日,硬是一口也不肯喝,鹤夫人心疼不过,说要自己喂养,被老夫人在祠堂里关了半日。”
“祠堂?母亲真是老糊涂了不成,鹤儿刚刚生完孩子就去跪祠堂,她这是想要了鹤儿的命不成!”
总管急忙道:“将军息怒,奴才看鹤夫人身子骨也还受得住,还给将军送夜宵来了呢。”说完视线落在地上被砸成碎片的瓷碗上,只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子。
容大将军自然也是觉察到管家说的东西,看了眼地上成块的瓷碗,心底有一股子的暖流涌上来:“罢了,让人收拾收拾,今儿个就留宿鹤夫人院子。”说完看见总管就要去让人喊鹤夫人准备,急忙将人喊下:“不必,本将军亲自过去,去,去厨房要份莲子羹,本将军亲自带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