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到底还是被太皇太后使唤去端桃花羹,云锦昔叹口气,只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几人又坐着说了会话,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如今皇宫里那些要生的妃嫔们,说起来倒是素妃娘娘最在后了,如今虽是她的份位最高,但肚子里月份最小的就是她了。
太皇太后笑眯眯的看着云锦昔:“皇上如今说,只要谁能先生下皇子这中宫谁就能住进去,凝昔郡主觉得这中宫最终会是谁的呢?”
云锦昔放下茶杯,淡淡一笑:“皇上既然说了谁最先生下皇子谁就能住进中宫,只怕中宫是迟早都要有个主子的,不过若是皇后娘娘住了其他的宫殿,中宫空出来,其实谁住也是一样的,中宫与其他宫想比,不过是稍微大了些。要锦昔说,这皇宫里还是蛮冷呢,宫殿大了倒是有几分的不适应。”
说完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这才感觉稍微暖和些。
云锦昔只是这般轻轻一说,太皇太后心中却是一阵波澜,她只记着皇上说了,谁心啊生下皇子谁就能入住中宫,却忽略了,若是皇后不住中宫,那中宫可不就是和其他得宫殿是一样的了,皇上向来精明,若是真的想要将后位给先生下皇子的人,自然是一开始就会说明白的,不会刻意去说这般模棱两可的话,唯一的可能就是,皇上压根就没有想将皇后的位置给谁。
那皇上又为何要这么急着催这么些贵人们生皇子呢?前几年都不见皇上急,现下大盛渐渐好转,又突然来这么一遭,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这边太后娘娘百思不得其解,那边红衣已经林找个好一群皇宫里的宫女走了过来,每人手里都端着一晚桃花羹,像是一群美人树一般的缓缓走来。
红衣跟在旁边,领着几人一一送上桃花羹,这才安静的候在一边,一起来送桃花羹的五个小丫头也跟在一边。
“这桃花羹说起来还是定王最喜爱的东西,不过眨眼,倒是让哀家这个白发人送给黑发人呢了。”说完一张老脸都是眼泪了。
云锦昔淡淡的道:“人死不能复生,太皇太后节哀,好在定王殿下留下了血脉,如今幼子年幼,可都还望着太皇太后呢。”
这一句又说到了太皇太后的心窝里,定王在福州就被皇上拍出去的钦差大臣砍了脑袋,定王妃又是和傻的,好在定王府有一个子嗣,如今虽未成年,还只是十一岁,乃定王上一任王妃留下的孩子,但到底是留下了这么一脉,定王妃肚子里又留下了遗腹子,生下来养上几年不愁定王府不能重新起来。
“凝昔郡主说的是,是哀家相差了。不说了不说了,不说这些伤心事了,大家尝尝,这桃花羹可是用今年刚开的桃花做的,还有美容养颜的功效呢,雅美人你也说吃点,将来好给皇上生下个大胖小子哈哈哈……”
雅美人捂着嘴巴淡淡一笑,心底却是一阵沉重,她一直都觉得只要自己生下皇子,中宫的位置迟早是自己的,如今听云锦昔这么一说,先不说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生下来,就算是生下来了,自己一个异邦公主,真的就能得到皇后的位置了吗?
雅美人心中一阵一阵的寒,正犹豫间,只见太皇太后娘娘的视线轻飘飘的落到了字身上:“哀家觉得啊,做什么事情最重要的还是要把握好机会,就像这桃花羹,桃园的桃花虽能开一个月,但过了最开始这几日,往后的桃花质量就不好了,再好的厨子都不能做出这般美味的桃花羹来了。”
雅美人心中一紧,再看手里的桃花羹,眼一闭,罢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就赌这一次了,既然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至少要有价值不是?也不枉他来这世上走一遭。
云锦昔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雅美人,淡淡的道:“机会这种东西,倒是不好把握得紧,听闻前几日容大将军府突然传出容夫人有身子了,宫里的好几位太医都说是男胎呢,这可不就是机会来了想拦也拦不住!”
贤王微微点头,这事他也听说了,年前京城里都还在说容大将军府那有了身子还死了的瘦马呢,一眨眼,连容夫人都有身子了:“容大将军这次倒是扬眉吐气了,就连上朝都比以往来精神了,还一口气往家里收了十三个舞姬,听闻那些舞姬都是从柳杨过来的,倒是一个个的舞技不凡。”
宁小侯爷坏心眼的笑了两声:“不是都说容夫人乃京城里除了名的妒妇,以前容大将军不过是收了个自己的表妹就差点被容夫人把子孙根都给切了,这会一口气收了十三个舞姬不知道那子孙根还在不在?”
宁羽墨说话不荤不素,云锦昔这般自小在军营长大的自然也是无感,贤王殿下倒是永远都这个模样,任由谁都看不出来他心中所想,倒是苦了太皇太后和雅美人,一个个的红着小脸,应声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一时之间倒是有点冷场了。
云锦昔也觉得无劲,安稳的坐在凳子上,时不时的吃一口桃花羹,这桃花羹倒是美味,吃了第一口还想要再吃第二口,不一会,小半碗的桃花羹都被云锦昔吃到肚子里了。
正吃得高兴呢,只听见哐嘡一声,云锦昔身后响起一声瓷碗砸到地上的声音,紧接着“啊”的一声尖叫,云锦昔回头,只见雅美人一个踉跄,双手扶着亭子边上的栏杆坐到了地上,单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太皇太后,救救我的孩子,求你救救孩子!”
太皇太后一惊,急忙放下手里的碗:“雅美人你这是怎么了?”
雅美人坐到地上,身边跟着的小丫头原本在外面呢,这会子听到响声也跟着进来了,蹲在雅美人旁边都哭成泪人了:“公主,公主你这是怎么了?”
雅美人一脸痛苦,一只手扶在丫鬟身上,一只手指在自己的肚子上:“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已经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太皇太后脸色一变,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厉声道:“给哀家搜身,哀家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想要害了哀家的亲亲重孙!”
话音刚落,只听见一阵若有似乎的脚步声,已经有小太监领着一堆嬷嬷走了上来,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参见太皇太后,奴才们来迟了。”
太皇太后老脸紧崩:“你们给哀家一个一个的搜搜看,今日找不出这个包藏祸心的东西,哀家誓不罢休!”
“是,太皇太后放心,奴才一定将人找出来。”话音刚落,刚刚进来的十来个嬷嬷已经在亭子中间拉了一块围布,推搡着端盘子的小丫头一个一个的进去搜身,有小丫头白着脸色进去,又白着脸色被丢了出来。
到了第三个的时候,那小丫头性子较倔,被推搡着进去的时候不大乐意,被推进去之后听到嬷嬷说脱衣服也不愿意脱,紧紧的抱着身上的衣服:“奴婢没有害雅美人,奴婢身上神什么都没有。”就是死活不要脱。
“贱蹄子,太皇太后让老奴负责搜身,自然没有你说话的份,老实的把衣服脱了还好说,若是不老实过了今日看着皇宫里还要是不要你!”
这话说的是极为的嚣张的,不只是云锦昔就连站在一边的贤王和宁小侯爷也是脸色一变,尤其是宁小侯爷,袖子一甩,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太皇太后想要看白日活春宫小爷却是没有这个兴趣的,告辞。”说完就去拉云锦昔和贤王殿下的袖子。
贤王早就觉得不堪入目不想待下去了,却苦于没有机会,现在一听宁羽墨这般说,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太皇太后,孙儿告退。”说完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雅妃娘娘,到底是有丝丝的不忍:“太皇太后若是真的不放心,还是将人送去看一看吧,若是真的出事,只怕连皇上都会怪罪。”
太皇太后何尝不知晓贤王殿下的意思,不过就是要告诉自己,比起这些皇上的儿子更加重要罢了,不过太皇太后可不是谁都能压住的人,眸子一冷:“宁小侯爷、贤王、凝昔郡主这是听不哀家的话吗,哀家说了,这个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是,谁都不准走。”
“小贱人,给你敬酒你不吃就别怪老身不给你好颜色!”
“嬷嬷,奴婢处子之身进宫,又岂会在种地方藏东西,你们这般与玷污奴婢有何不同?”
“小贱蹄子,处子之身?没有检查过谁能保证你就没有与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对食过?不要与老身说这些有的没的,老身只相信自己看见的,给我把人按好了……”
云锦昔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太皇太后,宫里面确实是有人将毒药藏在下面的,但如今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美人不知什么原因似乎是要滑胎就弄出这么多事端,还要检查下面,不得不说,太皇太后果然是大手笔得紧,要知晓,过了今日,这群宫女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是活不成的,被检查过自然就不再是处子之身,不是处子之身,这皇宫大院里自然是不能容着的。
为了对付自己,太皇太后还真是下得了血本。
见云锦昔这般看着自己,太皇太后心底有丝丝的发毛,但一想起自己那死去的儿子,损失了的侄女,只觉得越发的恨云锦昔。双眼毫不畏惧的看了回去:“一个个的给哀家搜认真了,若是有谁藏有毒药要毒害哀家的亲亲重孙,哀家定要她碎尸万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