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戎太子到京城是为了鬼兵无疑了,这样的结果也倒是没有让云锦昔很难接受,她是与阿日善交过手的人,那时候不知晓他是北戎的太子,云锦昔还感概过有那等计谋,若是将来掌权只怕北戎就不再是王这般简单,好在只是一个军师。
那时候能让北戎太子稍微忌惮点的也就何家军,如今何家军名存实亡,北戎太子又深入大盛寻找鬼兵,看来漠北不是自己想的那般简单。
不过九仁狂被云子良藏在冷宫云锦昔也是没有想到的,最开始的时候九仁狂确实是被藏在冷宫,但接连死人之后九仁狂就消失了,云子良的手段云锦昔是知晓的,如实九仁狂没有被自己伤了舌头想要逃跑还有可能,但伤成那般模样,在云子良手里是一点机会都无,她这才委托宁小侯爷前去找人。
“可还要下去看看?”宁小侯爷小声的道。
云锦昔摸摸腰间的药袋,点头,两人很快便落到了地上,九仁狂还是那般癫狂模样:“想要问鬼兵,想要用鬼兵,你们真是异想天开,东兰国都被灭了十九年,怎么还会有人能唤醒鬼兵,异想天开,异想天开……”
云锦昔从腰间摸出一个药丸递给宁羽墨:“给他吃下去。”
宁羽墨接过药丸,身形如鬼魅一般,一下闪到九仁狂面前,单手扣着九仁狂的下巴,药丸丢下去,猛的一拍,那药丸便被吞了下去。
“你们给我吃了什么?”九仁狂一脸惊慌。
“不是什么要命的东西,不过是能让人听话点罢了。”
“你骗人,你是什么人?你怎么到的这里……”九仁狂叫嚣着,只是这屋子的外面都是被人做了特殊处理的,云子良将人关在这儿,尤其现在冷宫又多了两个人,若是随便便能让人听见动静只怕早就被人发现了去了。
叫嚣了一会,九仁狂便渐渐安静了下来,云锦昔蹲到九仁狂面前,耐心的道:“你叫什么名字?”
“九仁狂。”
“你女儿在哪里?”
“九妹跟着吉雅。”
云锦昔问什么九仁狂便回答什么,一连试了几个问题确定九仁狂现在已经没有自己的意识了,云锦昔这才道:“东兰国真的没有人活着了吗?”
“有活着,长公主的孩子还活着,我亲眼看见有人抱着那个孩子从火堆里面的通道逃了出来。”
“那人是谁?”
“我不知道,我原本是想要去那东兰国的传国玉玺,传闻那个才是东兰国的宝贝,不过我去的时候已经被人捷足先登,我原本是想要出去找的,但被那场大火阻挡了,不过我敢肯定是大盛人抱走了那个孩子,我见过那身衣服……”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响动,云锦昔急忙拿出另外一颗药丸猛的拍到九仁狂嘴巴里,不待说话就被宁小侯爷抱着腰几个闪身从另外一个小道出了冷宫。
就是云锦昔这般见过大风大浪之人也在这接二连三的动静下出了一身冷汗,直到两人在眷心殿停下,云锦昔这才道:“刚刚那动静是云子良的人弄出来了?”
“是梁巍。”
云锦昔松了口气,幸好云子良身边有梁巍,不然刚刚怕是要被云子良发现了。
“看来定境王来大盛也不单单只是为了容素心,容素心在京城这么多年,北境与大盛来往也不是一次两次,若是说北境此番才知晓容素心的身份说出来倒是没有人会信了,再者,尉迟敬与尉迟峰不同,尉迟敬能坐上帝位靠的绝不是所谓的亲情,若是没有利又岂会起这般早。”云锦昔与尉迟敬和尉迟峰两人都打过交道,尉迟敬此人心狠手辣,算是几个年轻帝王里面比较年轻有为的一位,且北境与其他国家都不同,尉迟敬是绝对的信任尉迟峰的,尉迟峰统领北境兵马,若是他有心帝位如今坐在上面就是他自己了。
“小昔儿似乎对北境颇为了解。”宁羽墨疑惑的道:“不只是北境,小昔儿对每一个地方非常的了解,尤其是周边各国,就像是……小昔儿亲自去过一般。”
云锦昔笑笑,她在宁羽墨面前从未想要隐瞒什么,从重生以来,宁羽墨算是她唯一信任的一人,她从未欺骗过他,若是两人一直是这般的合作关系,云锦昔也并不愿意欺骗他:“这里自然是有我知晓的途经,宁小侯爷这是想知晓吗?”
“不过小昔儿并不打算告知就是了,不过小爷并不着急,我说过的,咱们来日方长。”
半夜的时候,一个偷儿蹿进大盛皇宫,目标明确,就是御书房里放着的那把魏夕剑,那长剑也不知道是有什么吸引力,不过才刚刚到达大盛便引来了天下第一神偷张小乔,那张小乔成名较早,听闻不过三个月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偷了路人钱包里的钱,后来机缘巧合被妙手空空收为关门弟子,妙手空空去世后便成了这天下第一神偷。
张小乔偷东西较有原则,与话本子里写的劫富济贫的侠女差不多,不过这张小乔虽不偷穷人不偷侠义之士,但偷出来的东西去从不会送给穷人,一时之间,关于这张小乔的传闻倒是有褒有贬。
御书房里本就戒备森严,放了北戎太子送来的宝剑之后云子良又着人加强了防守,更是让赵勤亲自看守,谁知晓就这样严密的防守还是让那张小乔将东西偷了出去,待到发现的时候那放长剑的盒子里就只剩下一张纸条,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柴刀破损,借来劈柴,归还无期,勿念。”
当世名剑被偷去劈柴,云子良倒是想要仰天大笑三声,但这是从自己的地盘上被偷出去的,云子良如何都笑不起来,一时之间整个皇宫都惊动了,搜查的御林军密密麻麻的挤在皇宫里。
送走宁小侯爷,云锦昔带着红衣往自己的卧室而去,房间里静悄悄的,有风从窗子缝隙里吹进来,到底是寒冬,屋子里进了冷风冻得人想打哆嗦。
“郡主,你说这偷剑的人真的是要拿去劈柴吗?要奴婢说,就为了一把劈柴的刀子这般大费周章还真的像那位侠女的作风。”
云锦昔淡淡一笑,脚下微微停顿,这才回头与红衣道:“不管是不是名剑反正跑不了是个利器,利器拿来劈柴也算不得是辱没了它,说起来若是放着不用还不如一堆废铁呢。”说完视线在房内扫了一圈,最终落在书房与卧室中间的纱帘上,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还不想出来吗?”
房间内还是没有丝毫的动静,红衣手上却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另外一只手上是一个药粉袋,平日里看着温和的眼睛满是杀气,双眼紧紧的盯着刚刚云锦昔看过的纱帘。
等了许久不见有动静,云锦昔颇为不悦,伸手拿过红衣手里的药粉袋子猛的朝着纱帘处撒去,一片白色的粉末四下散开来,片刻间,一个黑色的人影向着云锦昔扑来,却要在快要靠近云锦昔的瞬间猛的跌倒到地上,背后已经顶上了一把冰冷的匕首,而刚刚站在面前的云锦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离她三丈开外。
“哟,本小姐倒是没想到京城里传闻的痴傻郡主竟是一点都不痴傻不说还有这般好的身手。好吧,本小姐认输,快让你的婢女把那匕首给拿开,大冬天的挨着皮肤太冻人了。”知晓是云锦昔和她的婢女之后,黑衣人任由自己的身子软巴巴的瘫到地上,整个脸也紧紧的贴在地面上。
小脸着地,黑衣人颇为嫌弃:“这什么破地板啊,让本小姐的面膜都白白做了。”
听着女子颇为古怪的话云锦昔面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张侠女都喜欢夜闯别人的闺房吗?”
张小乔挑眉,似乎是认定了云锦昔不会伤害自己,丝毫不顾及背后上贴着的短刃,就这般瘫在地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这不是迫不得已吗,本小姐不过就是家里劈柴的家伙坏了没办法才出来借个劈柴的家伙,谁知晓这皇宫里的人都这般小气,不过是借个东西都这般大惊小怪的,早知晓本小姐就懒得来了。”
云锦昔淡定的在一旁坐下,倒了杯水,看着被这张小姐踩出来两个脚印的牛皮纸书面,淡淡的道:“张侠女果然不一般,连劈个柴都要用魏夕剑,不知过几年是不是要偷个传国玉玺去砸核桃。”
“传国玉玺有什么好砸的,本小姐又不是没有砸过,不过那东西砸出来的还真是不好吃,你别看着那玩意是个人都想要,可那玩意儿没用了去了,就是拿去砸核桃,你再怎么清洗,上面的印泥你都洗不掉,那玩意儿洗不掉砸出来的核桃直接没法吃。”不过就是个破玉玺,能有什么好的,本小姐嫌弃着呢。
云锦昔都不知道说眼前这小奇葩什么好了,连传国玉玺都能拿来砸核桃,她是该说她桀骜不羁还是说她傻,脑袋多了没处用尽是干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不过今夜夜闯自己的闺房之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看来张侠女是颇有风格,只是按照张侠女的惯例,如今这状态要怎么算呢?”
“我这状态?你说我倒在你这状态啊?”张小乔眨巴着双眼,一脸懵懂:“我又不可能将我家劈柴的东西给你,要不你说个东西我去帮你偷出来吧,就算是你想要谁家的传国玉玺我也去给你偷你看成不?”
最后一句张小乔说的颇为讨好。
云锦昔却是丝毫不买账:“刚刚张侠女也说了,那玩意儿不见得就是好的,刚好本郡主现下并不需要它来敲核桃。”
“不需要传国玉玺啊!”张小乔有点丧气:“那好吧你还需要什么你说。其实吧这皇宫里还是有些好东西的,就本小姐知晓的就有一把一千年前的匕首,还有一堆价值连城的字画,不过这些东西拿出去难以变现,本小姐看着凝昔郡主你也不像是会喜欢这些东西的人,实在是不好偷,不过我知晓样东西一定是凝昔郡主你不知晓的。”
自己不知晓的东西,云锦昔倒是来了点兴趣:“什么东西?”
“兵法啊,我知晓一部失传的兵法,凝昔郡主一定是会喜欢的,你要是不相信我还能说给你听两句,这兵法里面有这么一句最出名的‘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看吧看吧,你没见过吧!”张小乔得意洋洋的道。
“为什么要说给我?”云锦昔双眼闪过一道暗光,她不过是一个大家眼中刚刚开智的痴呆郡主,若是以前的何今夕,有人要送她兵法再正常不过的事,但如今一个神偷竟要送她兵法,还是一本她从未听说过的兵法,她如何能不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