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用毒这种小事,宁小侯爷可是没有丝毫的压力的,一个老不死罢了,难不成还真的要自己动手一刀一刀的砍死?都说了小爷不是打手,小爷可是纨绔,纨绔哪里有自己动手的,一个老不死罢了,又不是小美人小昔儿。
许友才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伸脚在地上踢了踢,见井鬼真的不动了,一脸疑惑的道:“小侯爷,你把人弄死啦?”
宁小侯爷像是看白痴一般的看着许友才:“小爷可是不杀生的,不要诬陷小爷。”
许友才一头黑线,再细细看地上躺着的人:“咦,怎么看着还活着啊?不过不怎么看得清。”说着一下跪到地上,跟个虫子一般的盯着井鬼,看了会之后一脸激动:“还活着还活着呢,真的还活着呢!”
门口进来的许尚书一脸嫌弃:“在小侯爷面前这般举动,真真是不成体统。”
许友才摸鼻子从地上站起来:“小侯爷又不在意。”
“你还说!”许尚书横眉冷瞪,说完一脸谦卑的冲着宁小侯爷拱手:“犬子无状,小侯爷恕罪。”
宁小侯爷不甚在意的摆摆手:“好了,狗也打完了,小爷回去了。”说完就要走。
许尚书看看地上躺着的人,再看看宁小侯爷,一脸为难:“小侯爷,这人是要……”
宁小侯爷一脸坏笑,低声在许尚书耳边嘀咕了几句。
许尚书看看地上的人再看看自己的儿子,疑惑的道:“小侯爷,这般皇上会不会……”
“放心去做吧,等皇上知晓的时候人早就没有了,待会你们父子两再吵一架,保准明日皇上就让许统领官复原职。”
许尚书微微一笑:“如此甚好。”
不一会,一只飞鸟从尚书府飞了出去,直直的朝着皇宫飞去,不一会就有人拿着个小小的竹筒朝着御书房形色匆匆的跑去:“皇上,大人传话回来了。”
梁巍接过竹筒,小心的打开,呈到云子良手里,云子良就着梁巍的手看了看,一脸喜色:“好,好,好,真不愧是朕看上的人,想得如此周到。梁巍,你去传桌酒菜,朕要与井大人好好的喝一杯。”
梁巍目不斜视的收起卷纸,就着一旁的蜡烛点燃:“皇上,要不要让雅妃娘娘作陪,雅妃娘娘刚刚食过者院首的方子。”
听闻雅妃用了者院首的方子,云子良脸上的喜色越发的明显:“好,就宣雅妃作陪。”南芝一死,许友才和许尚书必定是要反目成仇,但许尚书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两人若是想要在自己的位置上好好的坐着,抱团是抱不成了,唯一的法子只有抱着自己。六部在自己手中,三千营也自己手中,彼此还没有牵涉,再加上刚刚的竹筒信,云子良从未像现在这般开心过。
以此同时,尚书府,一声巨大的悲壮声从内院传了出来:“爹,你不接受芝儿我不怪你,可你为什么要杀了芝儿?你明知道芝儿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一个妓子也值得你如此上心,你这是要丢了我许家祖宗的脸不成?”许尚书被许友才这般作为气的不轻,看都不看一眼地上躺着的女人,指着许友才的鼻子:“我怎么教出你这么一个儿子?”
“我怎么了,我不过就是想要和芝儿在一起,我就是爱她,我就是想娶她,芝儿都说了,要是你们不同意她不会嫁进来硬是给你们添堵的,你为什么还这么容不下她?”许友才红着一双眼睛,抱着地上躺在血水里的女人,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许尚书。
问讯赶来的尚书夫人整个人愣在门口,视线落在地上已经断气的南芝身上,整个踉跄了一下,扶在贴身婢女手背上的手不由得握紧:“快,快,快去找大夫,快去找大夫。”
总管急忙应下,去喊府里养着的大夫。
“人都死没气了,还找什么大夫,还不将人拖出去丢了,留在我许府晦气!”
许友才的视线缓缓的从地上转到许尚书脸上,愤怒的深情缓缓变成了冷漠,眼睛里的眼泪早已经一点都不剩,只剩下一身的冰冷,听到许尚书的话,弯下身子,轻轻抱起地上的尸体:“芝儿别怕,我不会让她没伤害你的。你放心,以后就只有我们两人,谁都不能伤害你!”
许尚书一惊:“你要去哪里?”
许友才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抱着南芝一步一步的朝着门外走去,路过许夫人,许夫人伸了伸手,终究是没有敢去拉。
“友才,你这是不要娘了吗?”
“我谁都要不起。”说完像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迈过门槛,一步步的朝着外面走去。
许夫人急了:“友才,你等等啊,管家已经去找大夫去了,南芝姑娘一定还有救的,你等等啊!”见许友才没有反应,许夫人急了,眼巴巴的望着许尚书:“老爷,你倒是说句话啊,我们的儿子这是要去哪里啊?”
许尚书像是瞬间老了十岁,苍老的眸子里满是死气,猛地吼道:“随他去,今天我就要看看,他能走到哪里去。来人,送少爷出去。”
许夫人急得都哭了:“老爷,你不能这么做啊,友才是我们的儿子,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啊,友才从小就没有吃过什么苦,这时候把他赶出去会要了他的命的。老爷啊……”
许尚书却是不为所动,许友才抱着南芝的尸体刚刚出去,尚书府的们就被人从后面碰的一声关上,许友才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低头看了眼像是睡着的南芝,轻声道:“芝儿,你别怕,以后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了。”
轰动京城的三千营统领许友才和花枝楼第一名妓南芝最终以许尚书大义灭亲来句读,从此,这世上再无南芝,花枝楼的老鸨也再没上尚书府讨要过。
许友才在京城里有个院子,不是很大,一进的小房子,前面有个院子,里面一个仆从也无,南芝被他葬在了院子里,旁边中了颗桃花,每年桃花开的时候,粉红色的落英就会落到下面的土堆上。
有人曾好奇跑去看过,回来后说,许尚书家的公子真的疯了,白天都还好好的,一到晚上,就自己提着个酒壶,和那个土堆说话。还有人说是阴气重,南芝的鬼魂回来了。
无论许友才有没有疯,却真的是变了,变得沉默寡言,变得阴冷无比。南芝死后的第一日,许友才回到了三千营,有个营卫白日饮酒,被许友才撞见,当场杖毙。还有不怕死的出来闹事,都被许友才一一处理。
许友才突然就从一个纨绔变成了个一个一板一眼严格按照规矩执行的教头,三千营动荡了几日,也有人上揍云子良,许友才草菅人命,云子良倒是一副秉公处理的模样,让大理寺派人去查,还拿了证据回来。还在金銮殿亲自过问,结果,许友才不过是秉公办事,被云子良赏了一条金腰带。
整个过程中许尚书一言不发,不管是许友才被人揭发还是皇上赏赐了金腰带,许尚书就像是没有这个儿子一般。
尚书府中,许夫人一脸忧心的看着许尚书:“老爷,妾身知晓您和友才都是要做大事的人,只是友才还这么小,您就让他出去一个人闯,妾身实在是放不下心啊。”
许尚书叹了口气,任由尚书夫人帮自己脱了官府,低声道:“夫人,此事以后万万不可再提起,往后说话,只管将那事当成是真是。”
许夫人一愣,到底是转了脑子,立刻变了话语,知晓这京城里,一不小心就会要了命的。如今自己这儿子,不管是不是真的死了心爱的姑娘,往后是只能死了姑娘了。
“老爷啊,您好好的和友才说说吧,人又不是您杀的,父子没有隔夜仇,友才如何都是我们的儿子啊!”
“哼,妇人之见,我堂堂尚书大人,倒是要和与黄毛小儿低头,天下间哪里有这般的道理。此事往后休要再言。”
……
御书房,云子良皱着眉头,一脸忧心:“井鬼还没回来?”
“回皇上话,井大人自从送了封信过后就杳无音信了,倒是住在冷宫的那位,最近身子好得有点快了,奴才做完过去送东西的时候还看见他从外面回来。”
云子良皱眉:“井鬼不在,若是九仁狂这时候伤好了可不是什么好事。梁巍,这事交给你去办。”
梁巍弯着腰走到云子良旁边,听着云子良的耳语频频点头:“皇上放心,奴才一定将事情办好。”
云子良点头,脑门上的皱纹却是一点都不少:“以前井鬼出门都去什么地方?”
“井大人都是去江南,回来的侍卫禀告,主要是去探查武林盟主和前武林盟主,井大人怀疑前武林盟主可能有人活着下来了。”
云子良笑笑:“井大人就是太小心多了,不过是一个前武林盟主罢了,武林中人,就算是再有能耐又能翻出什么波澜?朕既然能灭了一个林家,还怕一个侥幸逃脱的余孽不成?”
“再者,当日的尸体是井鬼亲自探查的,若是真有什么古怪,还能留下来不成?”说起林家,云子良颇为不屑:“梁巍,你速速去给井鬼传个消息,武林只事到时候再言,朕要他速速回京。”
“是。”梁巍急忙下去传话,刚走到门口,突然蹿出来一只大黑狗,瞎着一双眼睛,听见人的脚步声,一下就蹿了出去,把梁巍扑倒在地,每一个劲的汪汪汪的叫个不停。
坐在龙椅上的云子良皱着眉头,甚为不悦:“去看看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有狗叫。”
小太监急急忙忙的出去,不一会,急匆匆的跑了回来:“皇上,一只巨大无比的大黑狗把梁总管扑倒在地,奴才看那狗像是冷宫里跑着的那条啊?”
冷宫里的狗?云子良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冷宫里的狗不是眼睛瞎了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奴才不知,不过奴才见那狗确实是没有眼睛的,并且看那模样也不像是要咬梁总管,而是要带梁总管去世什么地方。”
听到这,云子良倒是来了兴致:“哦?你还能看出是要带人去哪儿?”
小太监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奴才小时候家里养过狗,别看狗只是个看门的东西,会的东西还真是不少,今个儿奴才看那狗确实是要带梁总管去哪儿呢。”
小太监这般一说,云子良倒是来了兴趣:“走,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