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候府门口,围观的百姓都一脸虔诚的跪在地上,等候着宣旨的小太监宣读圣旨,谁想猛突然听到这一么一声怒吼,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再看宣旨的太监一身蓝袍已经站到了最前面,更是一个都不敢起身,但心底到底是耐不住好奇心,一个个的歪着脑袋朝着声源望去。
只见那护国候府的世子爷紧紧的抱着平民付翔宇,已经挨了北戎侍卫一记大刀,眼看着第二刀又要招呼过来,只见门口袭来一个暗影,一声怒吼:“狂妄小儿,欺我护国候府无人!”双掌如刃朝着北戎侍卫手臂切去,内力雄厚,招式凌厉,若是被劈重只怕是一只胳膊是要生生的舍了。
北戎侍卫到底不是为了拼命而来的,看见这架势,再不敢托大,急忙舍了付翔宇,身子在马鞍上轻轻一点,飞身而起,朝着黑影迎去。
付翔廉抓住时机,看一眼朝着自己飞来的付翔宇,牙一咬,飞身而起,拖出飞出去的人,一下子落到地上。
“宇儿,宇儿……娘的宇儿啊……”一看见付翔宇落地,侯夫人急忙挤了上去,一把把付翔宇抱在怀里:“娘的宇儿受苦了!是谁,你告诉娘,是谁将你伤成这个模样的?”
付翔宇被六王子带去使臣馆折腾了一夜,不知是为了撒气还是为了侮辱护国候,德木图甩了一夜的皮鞭,今日一早,连药都没有上就被德木图丢了出来,着人送回来,可以说现在的付翔宇,身上一块好的地方都无。
看着付翔宇躺在地上,侯夫人又是急又是气,眼泪像是不要命一般的往下淌:“宇儿啊,娘苦命的宇儿啊!”
视线落到同样跌落到地上一只胳膊都是血的付翔廉身上,眼底的伤心突然变成了怒火,扬手朝着付翔廉就是一巴掌:“你这个贱种,你为什么要将本夫人的儿子害成这个模样,你说啊!你说,你到底为什么要将本夫人的儿子害成这个模样!从小你就当着嫡长子的名,你是护国候府的嫡长子,是名正言顺的世子,我的宇儿不过就是占着一个三公子的名声,你为什么要容不下他,为什么还要害他!”
付翔廉眼底闪过一抹难过,声音也不由得的地了几分,伸手想要握一握侯夫人额手:“母亲……”
不待手来到自己面前,侯夫人重重一拍,一下掀开付翔廉伸过来的手,一脸的怒火:“我堂堂护国候夫人,可生不出来你这样的野种……”
“说的什么浑话!”护国候爷一掌把北戎护卫打落地上,刚走过来就听到自己的夫人这般说辞,心底闪过一抹怒火,厉声道:“宇儿既然受了伤,还不将人带进去找大夫看,是要在这里让人看笑话吗?”
侯夫人眼眶一红,原本因为怒火而止住的眼泪刷刷刷的就掉了下来,护国候爷一阵头疼,视线扫一眼地上跪着的百信,如今这局面,圣旨不读也得读了,只怕过了今日,护国候府真的要成为京城的笑话了,尤其是如今大儿子还没成婚……
想到这护国候爷的神色不由得凝重了几分,看向付翔廉的眼神也有了丝丝的愧疚:“廉儿……”
付翔廉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站起身,恭敬却带着疏远的道:“母亲,是廉儿不孝,没有护好三弟。”说完磕了个头,再不管地上的两人,拖着以一种诡异的弧度弯着的胳膊,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朝着护国候府大门而去。
护国候爷试着叫了几声,付翔廉却是像没有听到一般,失魂落魄的朝着门口而去。
护国候爷叹口气,蹲到地上,拍拍爱妻的肩膀,轻声道:“罢了,来人,将三少爷抬进去。”
很快,护国候府的人就像是没有出来一般的快速消失了,就连大门都被关上了,几个胆子比较大的,低声道:“不是都说护国候府大公子文武双全,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又年纪轻轻就是护国候府的世子爷,如今看来,这怕这护国侯府的世子爷怕是也见不得是真的吧。”
“可不是,我听说啊,护国候府里可奇怪了,明明世子爷才是嫡长子,又有才华,年纪轻轻就在御史院某了个差事,一手行书就是皇上都是称赞的,这样的人缺不得侯夫人喜爱,还真是奇了怪了。”另外一人低声道。
“你也这么觉得啊?我也这么觉得,你们刚刚听到没有,侯夫人说世子爷是野种呢,只怕到底是谁的种都还不好说呢!”
话音刚落,只听得上面一声肃静,宣旨的公公咳嗽两声,掂掂袖子里的钱袋,一脸严肃的道:“都跪好了,咱家要宣读圣旨了。”
众人急忙跪好,只听见宣旨太监不急不缓的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护国候爷平民之子付翔宇少年英杰,貌美如花,乃我大盛之栋梁,今封为承恩侯,择日和亲北戎六王子,以公主之礼出嫁,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太监手里的圣旨一读,人群霎时就炸开了,面面相觑,一个个的的盯着小太监手里的圣旨一番眼睛都是热的。
“你们听到没有,皇上说了,付三公子貌美如花呢,你们刚刚看了没有,付三公子是不是很美,比女人还要美?”
“别瞎扯了,哪里有比女人还美的男人,不过这付三公子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一下子就从平民变成承恩侯,承恩侯可是个王爷呢,如今这身份就是世子爷也是要行礼的,护国候爷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呢……一个卖屁股的好儿子……哈哈哈……哈哈哈……”
“要是不卖屁股能封个承恩侯?还要以公主之礼出嫁?哈哈哈,还真是有趣的紧呢,承恩侯这名字可是相当的好啊……”
门口的人还在议论着,被护国候爷一掌打到地上的北戎侍卫在另外一使臣的搀扶下站了起来,面面相觑,他们不过就是来送个人,看看护国候府的态度,倒是没有想到还出了这么大的一个新闻,当下四目相接,也不敢留了,赶紧回去回禀消息去。
护国候府,护国候爷伸手拍拍付翔廉的肩膀:“是你母亲不对,你……”
“父亲,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般话以后不要再说了,长这么大儿子已经习惯了,只是如今胳膊受伤,倒是不好在拖下去了,儿子下去处理一下伤口。”付翔廉冷清的道,一副自己已经不在意的模样,只是越是这般,护国候爷心底的愧疚就越多。
视线停留在付翔廉胳膊上。心中又是一疼:“是父亲的错……”
付翔廉摇摇头,看一眼在在里屋里照顾儿子的侯夫人,终究是淡淡的移来了视线:“父亲也进去看看吧,三弟伤得不轻。”说完转身回自己房间。
老管家站在护国候爷旁边,皱着眉头,一脸疑惑:“世子爷今日怎么看着怪怪的,似乎还是在夫人说了世子爷是野种以后呢!”
护国候爷一怒,一身的火气难以消散:“我护国候府的儿子会是野种吗?不要跟着那些刁民随意乱嚼舌根!”
老管家连连点头:“是是是,是老奴想岔了,侯爷恕罪。”
护国候爷一脸怒火,抬头就看见正抱着那祸害哭个不成的发妻,身上的火气越发的大了:“拿着本侯的名帖去请太医出来给世子看看去。”
老管家应了一声,接着低声道:“侯爷,侯夫人怕是还得伤心呢,侯爷要不要进去安慰安慰?””
正打算抬脚进去的护国候爷身子一顿,不着痕迹的把伸出去的脚转了个方向:“不过些许小事,有甚好难过的,走,前面带路,本侯去看看姨娘去,前几日刚听闻姨娘又熬制了一香实在是心情淡雅,最适合看书写文的时候薰了。”
老管家点点头,在前面引路:“是奴才想岔了,说起姨娘这手制香的功夫这京城里还真是鲜有敌手,昨儿个奴才从姨娘的院子路过,远远的就闻见那香味幽然而清冽,最是适合像侯爷这般的大英雄使用,奴才想着姨娘新成的怕是就是奴才那日昨个儿闻到的那香呢!”
侯爷哈哈一笑:“你这老奴倒是会闻,本侯都还没闻呢,你倒是先闻了,哈哈哈……”
两人又是一番说笑,朝着姨娘的院子而去。
付翔廉院子里,一小丫头匆匆而来:“世子爷,侯爷去姨娘院子里了,走之前还在三少爷屋子外停留了一会,不过没有进去,奴婢要不要去禀报夫人?”
付翔廉放下扶着右手的手,拧着眉坐到椅子上,略一沉思,低声道:“你去告诉夫人,侯爷还在气头上,已经去姨娘那儿去了。”
“是,奴婢这就去说。”
“等等。”付翔廉叫住要退下的小丫头,拧着的眉头丝毫不松:“你去与姨娘说,让她再是忍耐一二,这侯府迟早是她的,这几日过去就好了。”
小丫头点点头,这才推了下去。
付翔廉坐在椅子上,将事情前前后后推敲连着推敲了几遍,发现没有什么差错,拧着的眉头这才略送,低头看见胳膊上的伤口,动了动,刚好拉开伤口,疼得额头上都冒虚汗了,。刚刚那北戎侍卫并不是他的人,动手是一点实力都没有隐藏,他只是受了一刀胳膊没被砍出去还是因着动了下小手脚,不过那时候大家都跪在地上,自然是没有人注意到他。
小丫头从付翔廉院子里出来,警惕的四下打量一番,见没有其他人注意到自己,这才低着脑袋朝着三少爷的院子而去,才将将行至三少爷院子口,侯夫人身边的贴身压簧神色不好的走了出来,看见小丫头,火气立刻就上来了:“怎么去了半天?”
“红玲姐姐息怒,奴婢一直到姨娘的院子里才追到侯府,不过侯府一看见奴婢就让大总管把奴婢赶回来了。”说完一脸惊恐的看着红玲:“红玲姐姐,奴婢说的都是真的,求红玲姐姐在夫人那位奴婢求条活路,奴婢真的带不回来侯爷啊!”
说完双膝着地,也不敢哭出声来,就一个劲的掉眼泪,不时的抽泣几声。
红玲不耐烦的看了眼地上的小丫头,嫌弃的道:“好了,下去吧,夫人要为三少爷积德,今儿个就先饶了你的狗命,还不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