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云锦昔一脸惊讶:“宁小侯爷带回去做什么?”
宁羽墨一把桃花扇摇得那是个风流无边:“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到时候小爷找人给她好好的养着不就好了,不过就是小事一桩,有甚好烦恼的。”
云锦昔点点头:“这也是个法子,只是我既已答应让她想想,就得让她想想,先等孩子生下来吧,生下来了再行决定。”
宁羽墨也不强求,他相信云锦昔虽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但也不会是给自己挖个坑跳不出来之人。
“柳杨的宅子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开始动工了,为了避免麻烦,小爷把附近的宅子都买了,倒是不用担心保密问题。许友才让小爷问问,他是不是可以回来了?”宁羽墨不怎么在意的道。
云锦昔伸手给宁羽墨倒了杯茶:“宁小侯爷觉得是时候了吗?”
“自然不是时候,皇上虽然说私奔乃私事,不过那混蛋若是这时候回来,丢的是大盛的脸,只怕连咱们那皇帝陛下的脸都看不见就要被人给拿下了。”
云锦昔一惊,她只顾着想云子良如今无甚合适之人接手三千营,却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云子良无人接手,他愿意留下王友才的前提是王友才没有丢他的脸,如今三千营即使是没有王友才也好好的运营着,这足见王友才也是有能之人。
但若是王友才这时候回来,只怕天下人都要嘲笑云子良养了个看见女人就动不了的家伙了,丢的可是云子良自己的脸。
“宁小侯爷思虑周到。”
宁羽墨难得见云锦昔吃瘪,神采奕奕的盯着云锦昔的小脸,想要从上面将看出丝丝悔恨和懊恼,可惜看了半天还是原本的模样,气馁的收回视线,昂着下巴道:“小爷听说咱们的皇帝陛下将小昔儿身边的侍女留下问话了,不过刚刚小爷进来的时候那小丫头还活蹦乱跳的,怎么,咱们的皇帝陛下改了性子,不爱杀人灭口了?”
云锦昔没好气的瞪了宁羽墨一眼:“这么见不得人好?”
宁羽墨可冤枉了,一下将脸凑到云锦昔面前,左边摇摇右边晃晃:“小昔儿看小爷像是那般无聊之人?”
云锦昔想了半日,慢慢的点头,顺带将刚刚含到嘴巴里的茶水咽了下去:“杨霖这几日哪里去了?”
这般近的距离都视若无睹,宁羽墨心底对自己的魅力深深的感到了无奈,坐回到位子上,没好气的道:“小爷让他去办点事。”
见宁羽墨不愿多说,云锦昔也没有多问,他们虽是合作伙伴,但也仅限于合作伙伴罢了。宁羽墨又坐了好大一会,这才慢吞吞的道:“听闻咱们的皇弟陛下已经连着翻了三日素妃娘娘的牌子了,昨个儿更是金口玉言,若是素妃娘娘能一举得子,就素妃娘娘提为皇贵妃,小昔儿说素妃娘娘能怀上不?”
云锦昔却是嗤嗤一笑:“有者院首在,又岂有怀上不上的道理。据说惠妃娘娘不过是用了者院首的一副药,就怀上了呢,这几日怕是太医院的门槛都要被那些贵人们踩坏了。”
宁羽墨嗯了两声,淡淡的道:“小昔儿真真是坏透了,养魂丹这样的东西都能折腾出来,小爷还着是小瞧小昔儿了呢。”
云锦昔不以为意:“不过是讨巧的东西罢了,既然小侯爷已经知晓了,本郡主也就不隐瞒了,如今云子良手里的那份鬼兵召唤术不过是本郡主臆想之物罢了,那般有违阴德之事,还望小侯爷提醒贤王,不可多行。本郡主可是听说贤王殿下已经连着几日歇在侍妾屋里了。”
宁羽墨一愣,然后噗嗤一笑,嘴巴里刚刚喝进去的水立刻都喷了出来,整个人乐不可支的道:“小昔儿这几日一直愁眉苦脸的不会就是因着贤王殿下睡了他的小妾吧?哈哈哈,笑死小爷了,人家说那木头睡了小妾小昔儿竟然也信!这可是小爷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云锦昔一脸疑惑,云子絮连着几日歇在小妾屋里,这京城之怕都快要传遍了,云锦昔本是不信的,不过经历过云子良,她自然是知晓的,这世间之事,唯有色字之事不能以常理来解释,自然也就不知真假了。
“贤王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有没有隐情小爷不知,不过那榆木疙瘩与你一般,从小爷认识他起,他那双眼睛珠子里就只看得见何家丫头一人了,就连那小丫头的母老虎模样都痴迷的不行,后来那小丫头还是估计也是瞎了吧,竟然嫁给了云子良,贤王可没少伤心,你以为他想要那位置是为了谁呢?还不就是为了给何家丫头报仇。当年小爷还帮他还给何家丫头写了那么厚厚的一本情诗,真是亏了小爷天天帮他送情诗了……”
哐嘡一声,云锦昔手里的杯子掉到了地上,整个人被吓了一跳,回过神就看见宁羽墨若有所思的样子,不好痕迹端起另外一个杯子,喝了口茶,这才淡淡的道:“何姐姐什么都好,就是看男人的时候眼睛真真是瞎的。”
宁羽墨看了云锦昔半宿,这才扬声道:“小昔儿,你端着的杯子是小爷的。”
云锦昔低头,看看地上的杯子,再看看自己手里的杯子,一脸端庄的将杯子放到桌子上,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夜深了,本郡主先行回宫,明日还要给太后娘娘贺寿。”
宁羽墨盯着云锦昔的背影,只觉得怎么怪怪的,好一会,突然听到青衣一边挠着脑袋一边道:“咦,郡主走路怎么同手同脚的?”
云锦昔打了个踉跄,手脚来回摆动半日,突然发现自己不会走路了。看得红衣一巴掌拍在青衣脑门上,恨铁不成钢的道:“主子的笑话也是你能看的,看你这出息样是不是还没被毒够啊?”
而被看笑话的云锦昔却是心底微微揪疼,她前世的时候并不是因着看了云子良一眼就非君不嫁的,而是那一首接一首的情诗。她在漠北,情诗跟着她到漠北,她在南疆,情诗也跟着她到南疆。
开始收到的时候她是气恼的,竟有人将那般缠绵悱恻的句子写到了她的面前,到了后来,她是感动的,因为有么个人,不是她的父亲,却一样的把她放在心坎上,不会说她野蛮,不会说她粗鄙,他懂她,了解她,知道她渴望一生驰骋沙场,渴望一生与兵马为伴。收那些书信,渐渐的就成了枯燥的行军生涯里的唯一期盼。
直到那一日,云子良说,那些信都是他写的,她便信了。后来何今夕常想,若不是那些信,她怕是不会爱上一个帝王,毕竟皇权与别人是至宝,与她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石子。至宝只有一个,石子却有千千万万。
难怪云子良从来就不相信自己是爱他的,原来他早就知晓,自己爱的不过是写那些情诗之人,自己爱错了人,他一直都知晓。宁羽墨的字云锦昔见过,并不是当初写那些情诗的模样,也难怪云子良一直都没有发现那些情诗出自宁小侯爷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