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昔点点头,正要开口,突然身形一紧,两人已经缩到石头下面,再往前面望去,只见尸体的旁边突然多了两人,两人均是一身黑袍,其中一人拿出一把匕首不过两刀原本叫吼个不停的野狗便被杀了丢在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惧怕了两人,身下的野狗一看这模样,立刻咬着嘴巴里的人肉四下窜去。
拔刀的男子也不追,收起匕首,蹲到地上找到一个类似是手腕的东西,一会之后幽冷的到道:“主子,确实是她,看样子若是不死下个月就要生了,中的是落蒂生花,我们来迟了一步。”
旁边的男子视线四下散开,在看见不远处有个被狗吃了一半的头颅之后浑身的气息蓦地一冷:“好一个容夫人!”竟然是女子的声音,这声音听着还有几分耳熟,但一下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听过。
男子从地上站起,看见地上到处都是被撕咬开的尸体,为难的道:“主子,这可如何是好,为了如今这个局面当年王上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她弄到容府,如今都还没有起作用就这么死了,只怕王上要怪罪下来了。”
“怪罪也无法,我们已经尽力了,罢了,有了那事摄政王府早就如铁笼一般,我们想要再将人带出来已是不可能,既然这一箭双雕不可能只能另想他法,你再想法子送几个瘦马进去,不能牵扯上摄政王,也要将容正刚握在手里。”
“是,属下明白。”
又查看了一番,发现没什么问题之后两人便一起离去。
青衣要上前,云锦昔一把扣住,做个一个稍安勿躁的动作,青衣不明所以,但自己现在是跟着云锦昔,身为暗卫最重要的便是要听从主子的话,虽不知晓云锦昔的意思,但到底是安静等大一边。
不一会,只见已经离去的两人又走了回来,这一次,那男子比上一次更加的谨慎,仔细的打量四周和地上的尸体这才道:“主子,和刚才一样。”
女子点点头:“我总感觉这附近有人在盯着我们,看来最近真的是被这些琐事折腾得精神都不济了。”
“主子还是要养好精神,只怕回去王上又要是一番雷霆之火了,主子若是身子不适,只怕会让摄政王占了先机。”
女子点头,带着男子离去,离去的瞬间,身子上的黑袍随风飘动,露出里面金色的花朵。
云锦昔这才带着青衣出来,看了眼地上的尸体。云锦昔做事情考虑向来周到,地上的尸体是由宁小侯爷提供,据说是某个窑子里被打死的某个不知名的小人物,因着得罪了客人被老鸨活活打死了。
云锦昔让人红衣给灌了药下去,不仅是脉象,就是腹部看上去也像是十月怀胎,至于脸上,则是宁小侯爷自告奋勇的易容之术,不过不得不说,宁小侯爷这易容之术也算是厉害的,看上去和真的千鹤并无两样。
“刚刚那两人是什么人,竟然这般谨慎,若不是郡主,只怕属下就要坏事了。”青衣一脸后怕。
云锦昔也不瞒着他:“四瓣之花簇拥而开,还当图腾秀在袍上,若是本郡主猜的不错,这人应该就是南疆来使南疆圣女了。只是本郡主倒是没有想到,南疆王与=和圣女的势力竟然已经能够对抗摄政王了吗?还将摄政王之女卖到容府。”
青衣对这些局势自然不大懂的,抓了抓脑袋:“郡主在,要不属下去把小侯爷找来您与他说?”
云锦昔噗嗤一笑:“罢了,我们回去吧。”
如今知晓这千鹤是摄政王之女,事情倒是不好解决了。
南疆政权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在南疆,历来是南疆圣女的地位最为尊贵,不过南疆圣女没有实权,权利都在王的手里。但到了这一代的王,南疆王死得早是,新王上位也不过是十二的年纪,不得已让先王的胞弟、新王的亲叔叔当了摄政王。
摄政王上位以后大力改革南疆内政,一时之间权贵哀声遍野,南疆却是渐渐壮大了起来,百姓日子好过了,自然就记着摄政王的名字,没几年,整个南疆就只知摄政王不知新王,长此以往,摄政王与新王之间定然是要挣出个你死我活来的。
只是摄政王的女儿竟然能被卖出来,看来新王对南疆的掌控已经快要赶上摄政王,或者说是已经开始超越摄政王了。
摄政王与摄政王妃伉俪情深,如今千鹤是摄政王的女儿倒是有点不好办了。
想来南疆王原本也是想着要让容正刚因着那个儿子而站在自己这边,只是如今千鹤身死,若是被摄政王知晓只怕会回头联合容正刚对付自己,圣女怎么能不担忧。相比圣女的担忧,云锦昔到底是少了点。
回到宅子的时候都已经半夜了,云锦昔看了看屋子里的香点点头冲红衣道:“去休息吧,暂时没有什么问题了。”
累了大半个晚上,刚落到床上没有多久云锦昔就沉睡了过去,不一会,一个大红色的身影一个闪身进了屋子,在看见床上之人恬静的睡颜没好气的闷声一笑:“你倒是好,悄无声息的就睡着了,害本公子找了你大半夜。”
听见这话的青衣摸摸鼻头,有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
主子倒是没有说让他要听郡主的,但是如今自己却是大半的时间都是跟着郡主,那个毒丫头又说要是小侯爷想要知晓会自己问郡主的,让自己不要多话,这番一乱,自己就先乱了,到现在是真的不晓得自己到底是谁的人,为谁办事了,不然要是以前早就给小侯爷信号在什么地方了。
好在宁羽墨也不过是说着玩玩的,见青衣站在窗子口,一脸纠结,淡淡的道:“既然让你跟着郡主,以后就好好听郡主的话。”这就是将自己送人了。
青衣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自己终于又有主子了,抓抓头发,一个闪身不见了。
云锦昔睡得好眠,这京城里自然就有人睡不着觉了。
使臣馆里,南疆圣女看着不请自来的男人冷着一张脸:“六皇子,夜深了,来本圣女这里只要做什么?”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白日里被云锦昔完虐的六皇子,见南疆圣女这般对待自己,一点都不在意,径自在椅子上坐下:“无事,不过就是看见圣女半夜出门比较好奇,想看看圣女做什么罢了。”
圣女双眼一眯,暗器已经压在了掌心:“这么说六皇子是全程跟着本圣女了?”
六皇子像是不知晓圣女说什么一般,哈哈一笑:“圣女说笑了,本王子的身手想要躲过圣女身边那人还有点难度,再者本皇子都说了是来谈合作之事,自然是不会做那等破坏合作的事情,合作是要摆出诚意来的,圣女说可对?”
圣女眸子微闪,手里的暗器已经收了起来,抬手倒了杯茶:“不知道六皇子要与本圣女谈什么合作?”
“合作之事极多,远的不说,只是近的,本王子觉得可以和圣女一起联手除去凝昔君主。”
圣女冷笑:“六皇子莫不是睡觉睡糊涂了,南疆乃大盛的附属国,凝昔郡主又没有得罪本圣女,本圣女为何要除去她?”
“自然是因为她知晓了圣女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