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说是木屋倒不如说是一个木棚,不过就是比起亭子多了四个挡风的木板,比起屋子又少了里面的空间,不过就这么大的一点木屋后面却带了一大个大院子,院子周围用土墙围了起来,就比人的稍微高一些,越往里面去,死尸的味道越浓烈。
执图走在最前面,站在木屋开向另外一个方向的门口,从门缝里可以看见院子里堆了慢慢的尸体,最好的尸体上也有尸斑了,更多的是已经腐烂得看不出模样来了,正看着间,只见穿过院子的高楼二楼,有人拉开窗子,两人合力又将一具尸体抛了下来。
抛好尸体,朝着下面喊道:“耿大,头让你们好好的守着这些大家伙呢,你们兄弟三人可不要偷懒……哈哈哈……哈哈哈……”这话明显是说倒在地上这三人的。
云锦昔一脸为难,人刚刚被执图放倒,现在让她上哪里去找对话的人去,刚刚看三人的对话也不像是不敢会话的人。
正为难呢,只听旁边突然想起个声音:“你们不要嚣张,你们丢大件的和我们守着的也没什么区别。”
说完执图若无其事的拿起手里的地图继续研究,一点都没有自己模仿了另外一人而有的沾沾自喜,看来是已经做习惯了。
云锦昔一脸崇拜,若不是现在情况不允许,她都要直接拜个师傅了。
“哼,你们鸭子嘴硬好了。”抛尸人颇不是滋味的道。
“大哥,不要和他们说话,费劲。”这话又是另外一个声音。
“就是大哥,我们不耐烦理他们。”
丢尸人不甚高兴的收回手,碰的一声砸上窗子,干其他活去了。
“郡主,下面都是尸体。”执图拿起手里的地图:“若是按照这里画的,郡主要找的东西应该在这些死尸里面。”
云锦昔点头:“现在当务之金是弄清楚对面的小楼是干什么的。”
宁羽墨嫌弃的看了青衣和执图一眼,单手抓着云锦昔,一个闪身已经到了对面的小楼下,云锦昔虽然没有武功,但这么多年的武将也不是白当的,配合着宁羽墨缓缓朝上移动。
有了两人做榜样,后面的人也跟着有样学样,不一会就一个个的进了死尸后面的小楼,比起前面的悄无声息,死尸院后面的这些就显得有些人声鼎沸了,整个小楼上人来人往的都是人,中间放着一只巨大无比的锅,锅里面不知道放了多少的东西,远远就能闻到一股鲜血味道,被水一煮,空气里的都是腥味。
几人找了个柜子,站到柜子后面,只见一人走到中间,旁边跟着个端沙漏的男子,该男子扬声道:“时间到,起。”
话音刚落,只听哗啦一声,有人摇着摇手一点一点拉直链子,链子那头拴着的一个人形的东西也跟着从大桶里被拉了出来,拉到差不多一人高的位置,一个看上去像是老者的男人走上前去,伸手摸了摸铁链拴着的男子,厉声道:“丢出去。”
链子很快被升了起来,在场的人谁都不敢说话,链子升到二楼,上面的人动作利索的解开铁链,动作利索的放下人,两人合力,很快便将尸体丢去了出去,不过这一次只是悄无声息的丢了出去,一句话都没敢朝着对面喊。
站在大锅旁边的老头一脸怒容:“再放下来。”
早有人将准备好的人在第一时间放了下来,却是一个长着狮头的男人,身上的血都被放了出去,要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倒像是死人了。人被放到老头面前,老头伸手搭在男人手腕上,不过片刻,立刻怒火冲天:“谁把劳瘵弄进来的?”
“是……是大人安排的,大人说这是上面的意思。”旁边一人战战兢兢的道,话音刚落,只见老头儿大手一挥,说话男子一声一声尖叫,竟被一把甩到了大锅里面,大锅里不知道放了些什么东西,男子被丢进去立刻发出凄厉的叫喊声,不多时大锅里冒出一阵白烟,锅里的水也像是石灰落进入一般翻滚起来,噗嗤噗嗤。
随着锅里的水翻滚起来,里面的白色泡沫也不断的往上增长,不一会就溢出大锅,流到下面的柴火上。
老头儿脸上的怒火没有丝毫的减轻:“今天停工,老夫亲自去看看,老夫倒是要好好的看看,他到底是有什么权利随便更改老夫的实验品。”说完摔袖而去。
云锦昔朝着杨霖和宁小侯爷打了个眼色,宁小侯爷虽然不大乐意,但还是跟着杨霖一下消失在木屋里,云锦昔和执图、青衣三人依旧躲在柜子后面,一时之间也不敢乱动。
杨霖和宁小侯爷跟着老头出了木屋,再往前而去是一个不甚起眼的院子,院子门口站着一排守卫,看见老者来,恭敬的道:“大人。”
“滚开,老夫要进去。”
门口的守卫一脸的为难:“大人,我们大人今日有访客,不大方便见大人您。”
老头儿一言不发,猛的一掌打在侍卫身上,侍卫一个不备,被打得整个人都飞了出去,躺在地上半天不能动。另外一人见状,急忙道:“大人息怒,小的这就去给你通报。”
有人说了要通报,老头儿也停了下来,朝着剩余几人冷哼一声,站在门口,一点都不在意堵了门口。
侍卫很快领着一人走了回来,这人看上去不过是二十出头的模样,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那一张脸却是怎么看都看不清,怎么记忆都记忆不住,不是无面又是何人?
“大人此番前来定是有要事相商,只是无面现在确实是有点繁忙。”
老头儿的脸色在看见无面之后越发的难看:“你和老夫这里瞎掰的时间已经够解释了。老夫且问你,为何老夫实验的人被你平白无故的换了?还换的是一个有劳瘵的,你不知道你随意换来的这个人会毁了老夫所有的心血吗?”
被人毫不客气的问话,无面脸上也是好不起来,板着一张原本就没有神情的脸,一身阴冷气息:“大人这是要与无面算算账不成?”
“恰好无面此次前来除了送人过来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皇上已经等不及要用这些人了,皇上已经不巴望大人能制造出来鬼兵,毕竟这些东西就算是先祖在也不一定能弄出来,现在皇上不过是想让大人给他养几个不错的人,以备后用,看看大人这几年都做了什么,每次都说快要好了,但前院的尸体都堆得没法堆了吧,大人是不是也给无面说说,这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做出来?”
老头脸色变了变:“老夫不是已经把林家那个老不死的给皇上送去了吗,这还不行吗?”
无面冷笑:“大人觉得林家那位是大人的功劳不成?若是无面猜的不错,那位也不是皇上说的什么都能干的行尸走肉吧?”
“皇上要的人老夫自然会和皇上交代,但老夫也警告你,你不过是皇上面前的一条狗,当年老夫能将人变成无面人送给皇上,老夫就还能再造出第二个无面人来,你被取代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无面露出一抹冷笑:“既然如此无面就先恭候大人作品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自己的院子,走到门口的时候厉声道:“什么人进来都要通报在,这是以为本大人无事可干了不成?”说完毫不客气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侍卫们一脸为难的看着老头儿:“大人,您看……”
老头儿一甩袖子,毫不客气的转身就走。
另一个角落里,杨霖红着眼眶:“小侯爷,他说的那个林家的老不死的一定是家父,家父不管做什么都习惯随手将族徽留在上面,我看见地图的时候就知晓,家父一定还活着,他肯定还好好的活着!”
宁小侯爷翻了个白眼:“林家族徽又不是什么没人知晓的秘密,也就小昔儿会仍有你瞎闹腾。”
杨霖虎躯一震,一把拉住宁小侯爷:“小侯爷您什么意思,说明白点!”
宁小侯爷一脸不屑,看了眼前面被关上的门,一个闪身上了上面的阁楼,杨霖也紧随其后:“只怕人家早就等着你来了。”
话音刚落,阁楼上就传来一阵脚步声,无面一改刚刚的无礼之举:“狮将军请!”
被称为狮将军的狮弋点点头,也不客气,走在前面,径自在阁楼的窗边坐下:“有什么话直说就可,我们狮人族做不来那等拐弯抹角的事。”
无面微微一笑:“在下一看狮将军就是豪爽之人,与豪爽之人打交道可是在下最喜之事。狮将军都这般说了,若是在下再墨迹倒是不美了,实不相瞒,今日请狮将军过来实在是有事需狮将军帮忙。”
狮弋板着一张狮脸,也看不出脸上的神情:“什么事?”
对于狮弋没有一口答应无面也不意外,为人直爽不等于傻。
“狮将军刚刚进来的时候也看到了,我们正在这里进行一个研究,目前所有知晓的法子和能用的人都用了,但也不过是成功了一人而已,所以让狮将军帮个小忙。”无面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狮弋的神色。
“国师不是给你人了吗?”
“不错,贵族国师是给了我们人,但是这些人是什么情况狮将军比我们清楚,我们要的是健康的没有任何疾病的狮人族。”无面斩钉截铁的道。
狮弋冷哼一声:“若是我狮人族还有健康之人你以为老夫会亲自出马吗?”
无面眼神变了变:“狮将军可以好好的考虑考虑,贵族不过是给我们几个健康的人,我们回报给贵族的却是能让一个族人好好活下去的法子,这样的交换到底值不值,狮将军还是想好了再回答的好。”
“本将军再说一次,狮人族已无未感染之人,就连王上和国师都染疾月余。你们既然能治愈,治愈再用不久可以了。”最后一句也是狮弋最担心的事,他并未真的见识过治愈,若是真的能治愈,为何不用治愈的?
无面微微一笑,倒了杯茶放到狮弋面前:“狮将军都这般诚心了,在下也不好再隐瞒,实不相瞒,我们虽然可以治愈狮人族之疾,但从体内还是会残留着一些余毒,这些余毒虽不会影响狮人族正常的生活,但对我们的研究来说确实致命的。狮将军可是明白?”
狮弋点头:“明白,但老夫说的也是实话,此次劳瘵,狮人族无一幸免,就连母体里的婴儿都没有逃过,若是能留下一人,狮人族也不会北上至此了。”
无面盯着狮弋,一时之间也不好判断狮弋说的是不是实话:“狮将军所言极是,不过狮将军还是好好想想的好,主上脾气向来都不怎么好,若是知晓狮人族再无健康之人可用,这交易只怕是做不成了。”
“怎么,你们还想要扣下老夫不成?”
“岂敢,不过是请狮将军在陋所短居几日罢了。”说完双手击掌,立刻从暗处走出几人:“大人!”
“将狮将军带下去好好休息几日,狮将军乃本大人的好友,不要亏待了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