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妃殿,大群的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蹿了进去,看见人便打,遇到阻碍便杀,渐渐的,殿里的人便发现了规律,只要不是拦着他们进去的便不会被杀,但若是想要阻拦的,都是一刀砍成两半。
见又一个黑衣人朝着自己而来,原本送茶水进来的小太监吓得一下跌坐在地上,急忙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奴才这就让开。”
“还不快滚。”
小太监急忙屁滚尿流的躲到一边,有了小太监带头,不一会整个素心殿的人都让到了一边,黑衣人如若无人的走到正殿,容素心正准备休息,刚取下了脸上的黑纱,听见动静不悦的道:“本妃不是说过休息的时候不准有人打扰吗?”
黑衣人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猛的将手里的长剑插到素妃娘娘前面的梳妆台上,长剑没入大半,一看就是宫里深厚之人。
“凝昔郡主,有人花六十万两黄金毁你的容,还顺带赠送京城最肮脏的乞丐,你放心,老夫技术娴熟不会让你有感觉的。”说完手里的药粉一洒,不待容素心开口便身子一歪倒到了地上。
来人这才慢悠悠的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动作娴熟的在嘴唇上一切,再在左右两边接连挥了两刀,这才颇为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几年没练,倒是也不生疏。”抬头扫视了一圈,视线落到角落里的小太监上,黑衣人心情不错的道:“这凝昔郡主是不是比刚刚好看多了?”
小太监早就被吓得尿裤子了,哪里听到黑衣男子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点头:“好看好看,最好看!”
黑衣男子满意的点头,随手丢出一锭银子:“不错不错,有眼神。”
“头儿,大队禁军过来了,兄弟们快顶不住了。”
黑衣人遗憾的看了眼地上躺着的容素心:“多美的美人儿,罢了罢了,不能白白丢了兄弟们的性命。”说完扛起地上躺着的容素心,猛的窜出了窗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最近几个月,素心殿里的主子不得皇上的欢心,连带的下面伺候的人也不认真的,就连巡视的禁军,没有了赵勤也一个个的看主子脸色了,如今这副统领是大理寺卿家的嫡子朴如杰,最是喜爱往美人堆里钻,以前素妃殿这边的守卫是交给他的,素妃毁之后他便不上心了,前些日子还因为和人抢花枝楼里的姑娘伤了命根,虽然在者太医的医治下到底是不会留下什么病根,但这几日还在床上休息着呢。主副统领都不在,禁军们又岂会真的上心。
等禁军赶到的时候,素妃殿的贼人们都跑得干干净净了,就放了信号的夏青不知所措的站在中间。连素妃娘娘都不见了。
禁军队长见这情形,暗道不好,一下看见畏畏缩缩的夏青,便厉声道:“那信号可是你放的。”
夏青被吓了一跳,颤抖着身子道:“是奴婢放的。”
禁军队长冷笑:“好你个夏青,勾结贼人陷害主子,来人,将人绑了待到皇上面前去。”禁军队长的主意打得非常的好,这信号是这个叫夏青的人放的,不管是真的勾结了贼人还是要找谁来救人,左右在皇宫里联系外男的罪名是跑不了了,这人又是素妃娘娘的贴身侍女,贴身侍女跑不了素妃还能跑得了不成?有了罪名在前,对禁军自然 惩罚自然要小些。
“队长,素妃娘娘也被那贼人带走了,是不是去追回来?”
队长一巴掌打在问话的禁军脑袋上:“你傻啊,这样的问题还要问?”
小侍卫急忙领着人一起去追贼人,只是偌大的皇宫,虽然在第一时间封锁了宫墙但他上哪里找人去啊。
善美人宫殿,已经就寝的云子良阴着脸看着跪在下首的禁军临时负责人:“所以你现在是要来告诉朕,素妃被贼人劫走下落不明?”
禁军临时负责人身子一个哆嗦:“回皇上,我们的人已经追去了。”
云子良气得一脚踢在负责人身上:“去找赵勤和朴如杰滚来见朕。”
赵勤很快被人抬了进来,整个身子还是僵硬着的动荡不得,朴如杰倒是自己走着来的,不过是还扶着个拐杖,到了这时候云子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劫走素妃之事是早有预谋!
“赵统领对此事怎么看?”
赵勤躺在担架上,眼睛只能看着天花板:“回皇上话,臣在来路上遇到了禁军队长,他困着两个小太监一个宫女前来,臣问过才知晓,今晚那信号竟是素妃殿的人放出来的,还有那些贼人,是拿了人六十万两金子来毁凝昔郡主的容貌,只是那贼人不知为何竟将素妃殿误认为是眷心殿,这才带走了素妃娘娘。”
“六十万两金子?到底是谁这么大手笔?”不怪云子良阴着脸,他已经接连几日未能好好睡个觉了,今晚更甚,刚睡着,便被人吵醒了,还一件件的非自己不可,如今更是,六十万两金子就为了毁一个女人的容貌,重点是京城中还有人能拿出六十万两的金子,这如何让云子良不气愤。
“回皇上,那人说的确实是六十万两金子。”
云子良沉着脸:“带素妃婢女进来。”
夏青很快便被带了上来,跪在地上,整个人在那发抖,
“是你勾结的贼人?”
夏青连连摇头:“皇上冤枉啊,奴婢自进宫就伺候素妃娘娘,素妃娘娘待奴婢也如姐妹,奴婢岂会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请皇上明察啊。”
云子良眸子阴了阴:“这么多人都看见你放信号,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夏青颤巍巍的抬头看了眼云子良,急忙地下脑袋,咬着唇,一言不发。
云子良冷笑:“来人,上大刑,朕就不信今儿个是问不出话来了。”宫里的大刑很简单,对于宫女都是木马,木马很快便被人拿了上来,这东西不知道被多少的人用过,原本的木色都被鲜血浸染成了暗黑色,看得人浑身一抖。
“夏青,朕最后问你一遍,你放信号做什么?”
跪在一边的队长冷笑一声:“夏青姑娘,你还是招了吧,你看见这木马没,这宫里多少人死在上面,不过你放心,今夜你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死的,皇上已经宣了太医在外面,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便不会让你死。”
夏青身子一软,跌跌撞撞的跑过去紧紧的抱着队长的大腿:“夏青愿意交待,愿意交待。”
“说吧,皇上正听着呢。”
夏青的嘴唇都咬出了血丝,双眼一闭,绝望的道:“那些信号是联系容家最后的暗卫的,夫人在夏青进宫之前给了夏青十五个暗卫,交待夏青无论如何要护好娘娘,在必要的时候可以用信号让那些暗卫出来。刚刚在素妃殿,奴婢看无人能救娘娘便想到了这个法子。”
“容家的暗卫都能到朕的皇宫了,容正刚正是能耐了!”云子良怒火中烧:“来人,将这个贱婢拖出去杖毙。”
“皇上饶命啊,奴婢知道的都说了,请皇上饶命!”夏青厉声喊道,禁军队长却是一脸冷笑,单手提起夏青,像是提小鸡一般的就将人提了出去。
“夏青姑娘,这是皇上的意思,你也怪不得我。”
夏青拼命挣扎,朝着队长的手上咬去,生生逮下了一口肉,禁军队长一身怒火,猛的将人丢到地上:“小贱人,连小爷都敢咬,今夜就让你看看小爷的能耐。”说完再次捡起地上的夏青几个疾走消失在小道上。
后面看着的禁军露出几个心照不宣的笑:“队长这也太着急了些。”
“可不是,不过这个夏青也是个泼辣的,都是死的人了还把队长给咬伤,要是前几年,早就被队长给杀了。”
“谁信啊,那夏青长得可不赖,要我看啊这京城里不如她的小姐多了去了,队长今个儿晚上倒是捡了个大便宜了。”
……
半夜的时候负责施刑的小太监收到了由禁军队长送去的婢女,只是这婢女早就看不出长傻模样了,一身的青紫色伤痕,一看就是受了非人的遭遇,大晚上的,油灯又昏暗,几个小太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急忙将人按在凳子上,两个人按着人,两个人行刑,好不容易打够一百,再一摸一点气都没有了。
“队长,您看这人已经死干净了。”
队长冷哼一声,得意的走了,几个小太监也不敢多加逗留,把尸体给处理尸体的人,那人也是个懒得半夜办事的,直接就沉了冷宫的莲花泥池。
天快要亮的时候,一队送恭桶出宫的车队摇摇晃晃的出了皇宫,正直天快亮,值守的太监最困的时候,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便直接放行。
善美人宫殿,神兽躺在角落里,云子良听着下首的小太监胆战心惊的汇报,那人毁容的时候说的真的是凝昔郡主。
云子良气得一掌将旁边的案几拍成了两截。
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太诡异了,差不多是自己知晓的时候就已经成定局,前日好不容易知晓菖心如之事,人才到将军府呢,竟然还被弄死了,这种不能掌控事情发展的感觉让云子良很是挫败。
“一个个的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将人找回来?这是要等着北境的人到了让他们去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