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和尚本就该清心寡欲,平心静气,不要说是发这么大的火气了,就是真的有了不顺心之事都要看淡看透,性子是万般不能这么凶煞的。
原本大家因着事发突然一个个的没有在意,但这会被清风先生这般一说,瞬间觉得这几个和尚太不是个事了,一群和尚上酒楼吃饭,就算是你是要吃个素斋也用不着上京城在大的酒楼吃啊,再者,都说了是出家人了,还这般动怒,那普陀寺还真是如传闻一般是个黑心肝的寺院,难怪越来越不如佛陀寺。
“既然知道我们是普陀寺的还赶紧给我们赔礼,不过就是给说书的罢了,还敢在这里胡说八道坏我们普陀寺名声。”其中一个胖和尚一脸怒容的道。
清风皱着眉头:“这位师傅,你的话小老儿就不明白了,小老儿说个书罢了,也没有提及普陀寺,何来诬陷之说,小老儿虽然也说了有僧侣和那看瓜老儿的小妾有了苟且,但是小老儿并未曾说那僧侣出身普陀寺啊!”
清风这般一说,听说的群众里自然都是叫着可以作证的,还有几个脑子比较灵活的,看着看着就看出了门道,整个人一惊,指着普陀寺的人道:“难不成你们普陀寺真的干了这等见不得人之事?否则为什么清风先生明明没有说是普陀寺,你们还这般激动?”
被这人一说,大家都明白过来了,一个个的看三个僧侣的神情都变了:“好一个欺世盗名的普陀寺,竟然连这等事情都坐得出来,真真是丧心病狂,辱了佛门清静,这样的佛门还开着有什么用,难不成要将善男信女都引诱成他们这种不要脸的下作姿态不成?”
越想越是有趣,越想越是有道理,不一会,原本还嚣张的三人已经被众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大家根本就不听他们解释,有人拿起桌子上的盘子砸了过去,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不一会,三人就被里面听书的人打得浑身是伤。
好不容易挣出一个空隙,三人如丧家之狗一般一瘸一拐的冲了出去,一边冲一边喊道:“说书的,你给我等着,我普陀寺不会放过你的。”
像是被最后一句话吓到,清风先生叹口气,冲着在场的各位抱拳:“清风谢各位刚刚的仗义相助,只是得罪了这普陀寺只怕明日小老儿就坐不到这儿给大伙将书了,但清风还是谢过各位,也奉劝各位,若是要上香还是去其他的寺庙,这普陀寺到底不是出家人做派,就怕是……”
剩下的话清风没有说完,但大家都知晓是什么意思了,一时之间申请莫测。
有小二拿了个钱袋子上来,交到清风手里:“清风先生,掌柜的说那普陀寺他也是无法,清风先生还是拿着银子赶紧的逃命去吧。”
说完又转过身回来冲着大家道:“诸位,我们皇城大酒楼对不住诸位了,从皇城大酒楼开席起先生说书就是我们酒楼的一大特色,这风气也延续了上百年了,只是到了如今,接连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皇朝大酒楼又护不住这些先生,掌柜的无法,让小的告知各位,今儿个起,我们皇城大酒楼暂停先生说书,恢复时间未定。但皇城大酒楼依旧正常营业,欢迎各位前来吃饭喝酒。至于今日摔坏的砸坏的,都算是我们掌柜的请大家的,所有的茶水酒钱免费。”
小二的话一说完,大堂里更加的热闹,本就是年轻人,如今看人家百十年来的说书节目因着一个小小的普陀寺而被迫关闭,一下子都群情激奋起来,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走,我们去砸了那普陀寺。”
大堂里的人立刻齐声应是,恰逢此时,酒楼门口传来一阵卖刀剑的吆喝声,那说话之人跳出人圈,走到门口拦下那买武器之人:“这位老丈,你的武器我们都买了。”说完丢下一锭金子,推着武器到了酒楼里:“来,大伙儿每人一件武器,今儿个我们就去把那普陀寺砸了。”
大家本就情绪激愤,一看见武器立刻就眼都红了,不知道谁起的头,不一会,整车的武器都被人哄抢而光,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着普陀寺而去。
看见这般,流云也是一身气愤:“这普陀寺真是太不要脸了,走表哥,我们也跟着去,本郡主倒是要好好的看看到底是谁做了那不要脸的事情还敢这般嚣张。”
定境王看着一脸激愤的表妹,无奈的道:“流云你去凑什么热闹?”
被说是凑热闹流云立刻就不依了:“表哥,流云才不是去凑热闹呢,流云是要去揍那些不要脸的和尚,真是无法无天了,和人家小妾厮混不说还敢出来闹事,好一堆酒肉和尚,本郡主要揍得他们连亲爹都认不出来。凝昔郡主你说是吧?”
云锦昔叹口气,颇为无奈:“流云郡主你再仔细看看,那冲在最前面之人既然有那么好的身手又能用锭金子买下一车的武器,会是轻而易举就让那三个僧侣逃跑之人?”
“可是也不能因为人家有钱身手就好就这么怀疑他啊,他也有可能原本是想放过那些和尚,只是后来被那些和尚说的气到了而已。”流云不依,她就是觉得普陀寺的和尚都是酒肉和尚,她要去揍得他们脑袋开花。
“好,就算是如流云郡主所说这般,那门口那贩卖武器的又是怎么回事?要知道大盛的武器虽然管制不是非常的严格,若是只是卖一两把宝剑宝刀匕首什么的自然不成问题,但是那一车的兵器,郡主觉得若是在北境能被轻而易举的拉出来贩卖吗?”云锦昔接着道。
云锦昔自然是喜欢流云郡主的,流云郡主性子里的单纯和豪爽是她这辈子身为何今夕偶读没有办法达到的,她只是不想这样的单纯被人利用了而已。
流云一愣,她倒不是真的傻,只是没有想到而已,被云锦昔这么一说,整个人都明白过来了,视线扫到下面的大堂,除去说书先生清风和那店小二竟一个人都不剩了。
皱了皱眉头,拱手道:“是流云莽撞了,多谢凝昔郡主提点。”
云锦昔淡淡一笑:“举手之劳罢了,流云郡主与本郡主也算是有点交情了,若是流云郡主不在意,可以直呼本郡主锦昔就好,锦昔与郡主同岁,虽略微小者几日,但锦昔也就不管着些虚礼,直呼郡主流云了,郡主看可好。”
听到云锦昔这般说流云郡主高兴得直点头:“好啊好啊,我也觉得一直郡主郡主的好是不方便,还是我叫你锦昔,你叫我流云来得亲切。”话锋一转,流云郡主看向下面的大堂,一脸的疑惑:“锦昔,你刚刚说这事是人为的,那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们要不要爷告诉那些人他们上当了?”
云锦昔摇头:“这倒是不必,且不说那人是谁,就是那普陀寺确实是欺世盗名之辈,普陀寺也曾是和皇家寺院佛陀寺齐名的名寺,只是最近这些年来越发的滑落罢了,接着这次整顿一番,未尝不能让这百年古刹重新振兴起来。”
流云点头:“听锦昔的话似乎是对这普陀寺很是熟悉?”
云锦昔淡淡一笑:“说了不怕各位笑话,锦昔还是痴傻之时曾经到过普陀寺,那时候普陀寺的主持还是星云大师,普陀寺还不是现在这般的声名狼藉,锦昔虽痴傻,但幸星云大师并不嫌弃收了星云为俗家弟子,如今锦昔虽不在佛门但到底是佛门弟子,星云大师只怕也快要出关了,若是出关便知晓自己一手守护的古刹变成这般模样只怕也会伤感,还不如就着这次机会,好好的清理清理,也算是打扫屋子迎接星云大师出关了。”
流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倒是定境王一脸好奇:“倒是想不到凝昔郡主竟然是星云大师的俗家弟子,本王以为星云大师怕是终身都不会收徒了,倒是不想原来是藏在民间。”
云锦昔淡淡一笑:“师傅说凝昔不适合佛法,只是却需要佛法熏陶,师傅与锦昔到底是有师徒情谊的。这事在京城也算是不得是秘密,就是安溪侯府的老夫人也是知晓的,当年就是她带锦昔去的普陀寺。”
贤王微微点头:“此事虽然与我们无关,但到底还是要好生彻查一番,尤其是那兵器,到底是如何在这京城里大张旗鼓的运出来的,本王也是好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