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血脉事情果然是宁小侯爷的手笔!本座就说,这京城里到底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厉害人,连今上都能哄得团团转。”
两人一边打一边聊,要不是手上的攻势都想致对方于死地,倒像是老朋友交谈一般了。
“让本座猜猜,宁小侯爷是带着贤王殿下和凝昔郡主一起来的皇陵山,不会贤王殿下和凝昔郡主也在列吧?”说话的时候无面眼底闪过一道暗芒,若是这两人也在其中……
“丑八怪,你是在质疑小爷的智商吗?”像是被人质疑智商恼羞成怒,宁小侯爷的招式瞬间凌厉起来,因着这病故倒是打了无面个措手不及。
贤王向来不问政事,无面倒是不相信贤王真的无欲无求,身在帝王家谁没有野心?不过贤王和凝昔郡主,无面更加相信宁羽墨说的,累赘。
但即使是这般,被人骂丑八怪无面心中也是一阵的怒火:“宁小侯爷养尊处优,自然是不明白我们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辛酸。”
“小爷又不是你爹。”你有辛酸和你爹说去啊,宁羽墨到底是技高一筹,打了没几招高下就分了出来,不过宁羽墨倒是不急着收拾了无面,抽空间,一个火星朝着刚刚刚刚林洪奋笔疾书的桌面丢了过去,落在上面的纸张上,纸张慢慢的便从中间点燃了起来。
无面看得一阵火大:“宁羽墨,你不要欺人太甚。”
宁小侯爷一脸嚣张样:“小爷就是想欺人太甚,尤其是欺丑八怪!”
被人三番五次的喊丑八怪,又被人烧了自己费尽千辛万苦才弄到手的东西,无面的愤怒彻底的爆发了,从腰间抽出一条长链,猛的朝着宁小侯爷抽来:“宁小侯爷既然不愿听劝,那就把命留在这里好了,放心,你死后本座会让你像活着的时候一样秀色可餐的。”
攻势越发的凌厉,似乎是不将宁羽墨杀死誓不罢休一般,宁羽墨却是浑不在意,看那招式也是时不时的打一会,原本是他在里面,无面在外面,打了没有多久,就成了无面在里面他在外面。
正打着,宁羽墨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无面暗道不好,正要抽身而去,只见宁羽墨手腕一扬,一瓶白色的粉末正中无面脸庞。
无面急忙闭上眼睛,封锁七窍,那药粉却像是有意识一般,一遇到皮肤,原本的白色的粉末突然变成一条一条的小虫,瞬间爬进无面的皮肤。
无面一脸惊恐,伸手想要将粉末拍下,沾到手上的粉末也如同脸上的一般,顺便变成小条小条的虫子爬进到皮肤里面。
“宁羽墨,你对本座做了什么?”
“小玩意儿罢了。”说完一个闪身闪出了地道。
无面正要追,刚一提真气,身体里的小虫子突然像是有了生命力一般,拼命的在他身体各处游动,每到一个地方就能看见皮肤往外面鼓起来,游走的时候鼓着的包就在外面游离,那些小东西还像是会繁殖一般,时不时的往外鼓着的包就多了几个。
“给本座将那小子碎尸万段!”
宁羽墨哈哈大笑:“本来就是丑八怪,加点小虫还能可爱些。丑八怪,你可别动不动就动怒,动怒长得更快!”说完身轻如燕,不一会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路出了木楼,顺着来路不一会就到了崖底,远远便看见云锦昔双手抓绳,一看见自己过来便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朝着上面而去。
宁羽墨心情不错,紧随云锦昔步伐:“那两个小兔崽子呢?”
“送狮弋先上去。”说完不待宁羽墨开口,一边爬一边道:“情况危急,他们留下反倒让我目标更大,虽然没有武功,但躲几个小喽喽的能力还是有的,反倒是狮弋,不能动武,身子又是那般情况,想要上去没有他们的帮助太过困难。”
云锦昔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宁羽墨自然不会再说什么,不过心底还是将两人骂了一顿,想着往后的训练也该加点东西了,尤其是到底自己该干什么,自己的主子是谁这样的思想课。
两人爬到半山腰,刚好看见下面的人追了过来,宁羽墨眼睛尖,一下看见下面的追兵里有大群的弓箭手,不待云锦昔开口,身形一遁,像是壁虎一般的单手扣着云锦昔的腰,单手抓着绳子,猛的一荡,连带着绳子一下朝着旁边而去。
“不好,他们要射绳子。”云锦昔一声低呼,猛的抽出宁羽墨腰间的软剑,接着光滑的墙壁一个转身,单手紧紧抱住宁羽墨的腰,手腕舞动,打落一只冲着绳子而来的利箭。
宁羽墨低头,看一眼紧紧抱着自己的人,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弧度,悬崖间来回穿梭的身形非但没有加快,反倒是慢了不少。
站在悬崖顶上的红衣看不清下面的景象,只能隔着云雾听见断断续续的利刃碰撞声,整个人着急的不行。
“殿下,宁小侯爷身手那般了得,怎么还不见上来啊,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贤王皱着眉头,看着下面根本就不清的情形:“以小侯爷的身手,确实是该上来到了才是。取绳子过来,本王亲自下去看看。”
“王爷不可,下面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属下与青衣两人联手也堪堪能逃出一命,王爷下去危险性太大。”
贤王正待开口,红衣突然道:“郡主,您终于上来了。”
众人朝着悬崖上看下去,只见云锦昔单手提着一把软剑,被宁小侯爷单手面对着自己扣在腰间,因着不短的打落利箭,整个人虚汗淋淋的,头发丝都被浸湿了。
看见上面都是人,宁小侯爷一点都不高兴,没好气的白了红衣一眼:“小爷这不是好好的将人带上来了,鬼吼狼叫个什么劲。”说完身子一跃上了悬崖,也不管大家的眼光,径自抱着云锦昔进了里面的山洞。
留下红衣和青衣两人面面相觑,青衣揉着脑袋,一脸无辜:“小侯爷怎么这么大火气,活像是小时候我们村张大狗结婚第二天早上天不亮就被人催起来干活一样。”
“额……青兄,”执图伸手拍拍青衣的肩膀:“话不是这么说的,毕竟你们那张大狗耳朵肯定没我们主子好。”
话音刚落,只听山洞里阴森森的传来个声音:“你们两个是想要回炉重炼吗?”
回炉重练?隐阁的训练方子虽不血腥,却不是谁都能坚持下来的,能坚持下来的走完那一遭一个个的早就像是投胎了一般,哪里还想回去受那个苦啊,这会一听说回炉重练立马就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宁羽墨冷哼一声,也不耐烦理两人,径自从衣服里掏出一颗药丸喂到云锦昔嘴巴里,见云锦昔半眯着眼睛吃了药丸,轻声道:“小昔儿睡会吧,事情小爷会给你处理好的。”
云锦昔本就容易疲倦,刚刚又用了那么大的力气,早就眼睛都张不开了,这会子一听说可以休息,脑袋一歪就睡了过去。
见云锦昔睡着了,宁羽墨缓缓收起脸上的神情,淡淡的道:“去安排一下,小爷有话要与狮大将军好好的谈谈。”
听到小侯爷的话,执图打了个冷战,视线落到不远处晕倒着的狮人族上,被宁小侯爷谈话,还不如现在就直接撞死呢。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单手提起地上的狮弋,执图风一样的消失在山洞里。
宁羽墨走到云锦昔面前,看着云锦昔明明精致却从不多加修饰的面容,终究是淡淡的叹了口气:“傻姑娘。”
三个字包含了多少的无奈和心疼,视线落到带着血迹的手腕上,心脏突然激烈的跳动了起来,顾不得多想,宁云墨一把抓起满是血迹的手腕,小心翼翼的拿开上面沾着的干草,轻轻擦开血迹,没有伤口,再擦,还是没有伤口,一直到整只手都是原本的颜色,还是没有看见血迹,宁小侯爷这才松了口气,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真是拿你没办法。”
在山洞门口站了半天的贤王殿下颇为不自在的咳嗽两声,里面毫无反映,又接着咳了两声,还是毫无反映。
一直咳得嗓子都是嘶哑的,里面才不轻不重的传出个声音:“贤王府上那么多的大夫,要是不成往宫里递个帖子多了去的御医能请,怎么能咳成这样子?”
贤王殿下一口气梗在胸口,红着一张老脸,一不小心刚刚咳出来的唾液呛到了气管里,瞬间惊天泣地的咳嗽起来。
“殿下,您怎么了?怎么咳成这样?”红衣一手拿着帕子一手拿着一只水壶,疑惑的道。
贤王殿下伸手摆摆手,想说两句话喉咙又是一阵连着咳嗽,这会子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红衣皱着眉头,看了会贤王的症状,有点疑惑的道:“贤王殿下这症状像是被什么东西呛到啊。”
“他这是吃多了撑的,谁都治不了。”宁小侯爷没好气的道。
闻言红衣强忍住笑:“贤王殿下还是到外面休息一会吧。”说完拿着东西就要进去。
“擦擦脸就可,马上就要下山。”
自己的主子累得连眼睛都张不开了,自然是听宁小侯爷的,这点眼色红衣还是有的,点点头,进去里面给云锦昔擦脸去了。
贤王殿下终于缓过劲来了,看着一脸看笑话的宁小侯爷道:“小侯爷这是终于舍得下去了。”其实贤王殿下比较想说的是小侯爷终于舍得上来了,不过思前想后,尤其是考虑了武力值之后,贤王殿下觉得还是不说为妙,毕竟宁小侯爷那脾气可从来都算不得是好的。
上山的时候没有目标,只是大海捞针的寻找,动作比较缓慢,但到了下山就快得多了,需要提前送走的也早就安排人送走了,如今不过就是留下的几人。
云锦昔眯了一会,精神也恢复的差不多,看着从悬崖下面升起来的烟,疑惑的道:“我就烧了处理尸体的小楼,照理来说不应该有这么大的烟才是,并且也不该烧这么长时间。”
“是啊,属下也觉得奇怪,郡主就烧了一座小楼,那么多的人,就算是每人一桶水也早就浇灭了啊,这地方又不是缺水说没有水救火。”
宁小侯爷伸手摸摸鼻子,颇为不自在的道:“小爷就是喜欢看山着火不成吗?”
山着火和这个有什么关系?大家都面面相觑,云锦昔噗嗤一笑:“宁小侯爷是告诉大家,他不大待见下面那堆玩意儿,一把火给烧了呢。”
宁小侯爷哼了一声,带着一股子傲娇:“小爷这是想为小昔儿分忧。”
云锦昔认真的想了想,点点头,肯定的道:“小侯爷确实干得漂亮,不过我们怕是要尽快下山了,等下面的人上来再打一场只怕大家都要受不住了。”说完视线落到后面的杨霖身上,杨霖身上背着个人,看见云锦昔看回来,点了点头:“郡主……”
云锦昔扬手止住杨霖的话:“宁小侯爷的人分两个帮着杨大哥点,皇陵山下去路途遥远。”
杨霖感激的看了眼云锦昔,他现在是云锦昔的侍卫,第一职责是要保护好云锦昔,云锦昔能做出这样的安排已经让他很是感激了,看了眼站到自己身旁的两人,杨霖也没有拒绝,点点头:“多谢。”
说话间,又有两人端着个像是刚刚做成的简易担架走了出来,上面躺了个人,在脸部的位置被人丢了东西,倒是看不出来倒是谁躺在上面。
集合完毕,所有人井然有序的朝着山下而去,丝毫没有背后有追兵的自觉,甚至中途还燃了两次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