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没有找到正主,云锦昔也没有太失望,其实这一番下来也不是一点收获也没有,至少说明这京城里有人想要自己的命,至于是谁,只要自己还活着总能找出办法来的,她不着急。
皇宫里的晚宴云锦昔并不是很喜欢,从何今夕开始,她就不怎么出席晚宴。前世的何今夕第一次出席晚宴是在嫁给云子良那日,那时候云子良还不是皇帝,不过是在何大将军的帮助下拿了个太子位置的皇子罢了。
而何今夕也不是太子妃,而是太子侧妃,那时候云子良的说法是先皇忌惮何家,若是自己让何今夕做了太子妃,以着先皇的性子,自己这太子之位一定是做不成的,何今夕知晓云子良一心要做帝王,自然不会为难他。
那时候的何今夕天真的以为,只要云子良是喜欢她的,一个妃子的称呼罢了,她没必要放在心上,只是当天晚上的晚宴上,云锦昔看见容素心也在列的时候心底到底也还是失望了些。
是以那些年她都不曾参加过皇宫里的什么宴会,就连太子府上的宴会,能不参加的她都避开了,想到后来那结局,若是她当初多与那些人相处,多为何家拉拢一些势力,云子良就算是真的想要动她想要动何家,还要看看这些势力不是?
马车里,红衣看着云锦昔变了好几次的神态,轻轻扯了扯云锦昔的袖子:“郡主,你不要太着急,宁小侯爷虽然看着不大靠谱,但他既说了要将人找出来就一定会将人找出来的。”
云锦昔微微点头,被红衣误会她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重生这些事本来就是解释不清的。
正走着,旁边一马车突然扬长而去,扬起一片尘灰,不待云锦昔掀起帘子前面驾车的青衣便沉声道:“主子,是安溪侯府家的表少爷。”说完只听见一声怒骂,前面的马车突然马蹄荒乱起来,云锦昔嫌弃帘子看去,只见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飘着浓烈的香味在前面瞎撞,真的是瞎撞,好几次都差点撞到墙上去,要不是那赶马的车夫是个技术不错的,只怕是马车早就报废了。
这般来回折腾了好一会,那马车才堪堪挺稳。云锦昔放下帘子,安溪侯府的表少爷,安珍珍的亲表哥,那可也是个仇人呢。
正思量间,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之听见青衣厉声道:“什么人,连郡主的马车都敢随意拦截,是嫌活够了吗!”
那男子却是丝毫不惧,哈哈大笑道:“郡主妹妹,表哥不过是与你两年未见,怎就一表哥生疏了呢?”说完看向赶马车的青衣:“你一个赶马车的,还没资格与本少爷说话,识相的就给本少爷让开,本少爷要与郡主表妹好好的说说话。”
说完就要往马车上钻,青衣的反映也很激烈,扬起手上的鞭子就一抽,抽得那表少爷整个身子在空中翻了两翻才落到地上。
跟在表少爷身后的小厮急忙上前:“少爷,你没事吧!可是有摔到哪里!”
表少爷一脸怨恨:“都一个个的瞎了不成,没看见有人欺负你们少爷吗?还一个个的愣在那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本少爷上?”
那小厮也不是个傻的,看看上面的青衣再看看青衣手里拿着的鞭子迟疑的道:“少爷,那是凝昔郡主的马车啊!”言下之意便是我们不敢冒犯郡主啊!
表少爷脸上露出一抹嘲讽:“是,那是郡主的马车,你们都记不得了吗,姑父早就说过了,要将郡主表妹许配给本少爷,此番本少爷进京也是为了迎娶郡主表妹的,郡主乃本少爷的未婚妻,本少爷不过是要与未婚妻说说话,哪里是冒犯了,还不将那个赶车的给本少爷丢下去!没看见他阻拦着本少爷与未婚妻见面吗?”
话音刚落,一柄长剑便架在了表少爷的肩膀上:“这是谁家的狗在这乱咬!”
长剑剑锋一看就是锋利无比的那种,表少爷有几根发丝落到了上面,不过是吹阵风,那发丝就一根一根的往下落,表少爷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看着站在一边的青衣男子:“这位壮士,小的只是想要与未婚妻见上一面,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壮士?”
坐在马车上的青衣一来不耐烦:“杨霖,要杀就杀了,放着也是膈应人,这京城也是怪了,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说是郡主的未婚夫,这人一个个的都没睡醒呢!”
杨霖点头:“没睡醒那便好好的睡睡吧。”过了正走着的夹道再往前就是环湖小道,杨霖毫不客气的提起所谓的表少爷,朝着前面的湖泊而去,没一会便传来一声噗通声,一行小厮想要跟着去,一个个的却像是被人定住了身形一般,还是青衣看着拦路百年下去将人一个个的挪开,至于那赶马车的,不待青衣走近自己就赶车马车往前让路去了,对于这般识相之人,青衣自然不会为难。
那马车赶走,自然带着前面的马车厢也跟着晃了晃,这一晃动,就连云锦昔的马儿都躁动起来,云锦昔皱眉:“怎么回事?”
红衣掀起帘子看了会,拿出一把药粉朝着马儿撒去,不一会那马儿便安静了下来,红衣这才坐到云锦昔旁边,捂着嘴巴笑道:“郡主,您是没有看见,一个大男人竟然把整个马车都薰得香喷喷的,就跟花枝楼上的姑娘出行似的。”
云锦昔也跟着淡淡一笑,安珍珍这个表哥自小在内院长大,因着家里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那是要星星不敢给月亮的,不过是十二岁,就说祖母身边伺候的小丫鬟长得好看而要去做了通房,再往后,不管是姐姐妹妹身边的丫鬟还是婆子,是要是有几分姿色的都一发不可收拾,在广宁这表少爷也算是个出名的,但因着这些名声,虽是广宁第一首富,但也没有哪家愿意将家里的姑娘嫁给他,不得已这才来了京城。
这表少爷自小在女人堆里长大,那心眼多得就跟针眼似的,对于这些香得不得了的东西更是喜欢的不得了,能弄出这么一大堆香喷喷的东西云锦昔一点都不觉得纳闷。
“这表少爷虽是喜欢香的东西,身边却是不乏玩香之人,像今日这般的境况以前从未出现过,青衣,回头让人去查查,今日安溪侯府表少爷用的香是什么香。”
青衣自然应下。
却说杨霖这边,杨霖刚到湖边,还不待将人丢进去呢,就不知道从哪儿蹿出来一人,伸手拍拍杨霖的肩膀:“这位兄台,些许小事,在下来就是了。”说完从腰间拿出一个令牌,这令牌杨霖识得,乃宁小侯爷随身携带之物,想了想还是将手里的人丢给了来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逐鹿。
逐鹿利索的从腰间拿出一根绳子,动作娴熟德绑到安溪侯府表少爷身上,又从旁边弄了一个石头拴到那表少爷的腿上,视线略一扫,便看见了湖中心孤零零的立着的小岛,说是小岛不过是留着方寸的位置种了一棵树罢了。
逐鹿纵身一跃,脚尖在水面上借力使力,眨眼间便到了湖中心的树上,这才使劲一拽,原本在岸上的安溪侯府表少爷便被拽着朝着湖中心而去,可伶这表少爷从出生到现在还没受过这么多的苦,刚闹腾了会便折到了逐鹿手里,这一拽,不知道吃进去了多少的水,就在他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死了的时候,湖中心就到了。
逐鹿这绳子却是困得极好的,将安溪侯府表少爷的手和脑袋绑在了一起,让后整个人掉到树上,那水刚好淹没他的脖子,还露出大半个脑袋呢。
做好这一切,逐鹿又重新施展刚刚的踏水无痕回到了岸边,杨霖双眼炽热:“这位兄台什么时候比试比试!”
杨霖的名字逐鹿自然是早就听说过了,一直听闻这个天下五大高手之一的杨霖在郡主身边,今日一见,虽未曾交手,但看见高手的炽热却是不会有错的:“都是为主子办事,想要比试随时都可,据在下所知,杨兄平日并不能到皇宫里去,今日也不过是送郡主到前面罢了,不若择日不如撞日,待到郡主进宫便一道比划比划去?”
“正有此意。”
这边杨霖和逐鹿约好了比划,那边赶马车的车夫看见被挂在湖泊中心的表少爷人都要着急疯了,这么多的人就自己一个人好好的,这会会去还不得被少爷给打死啊!正思量着呢,一道气流就打在了他的身上,瞬间也跟着不得动荡。
笑话,逐鹿做了这么多就是想要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表少爷在里面泡泡冬天的冷水澡,可没有打算这么早将人还回去。待到下午,这些人的穴道自然解开,就算是解不开也够消息传到安溪侯府了,不过这时间不得不说还是有点合适的,若是再早上些,不待安溪侯府的马车过去,这表少爷是无论如何都泡不到下午的。
云锦昔不喜安溪侯府是显而易见之事,前些日子安珍珍进宫之后倒是安分了不少时日,估计是被容楚心和容素心姐妹两人的遭遇吓到了,这几日云锦昔便听说安珍珍在宫里遇到了个知心朋友,这知心朋友不是别人,正是大理寺卿家的朴大小姐朴如意。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上次选秀中断之后这朴如意虽也是留在了宫中但却没有进行分封,如今也还顶着秀女的身份。
对于这个差点成为容夫人的朴大小姐安珍珍无疑是喜欢的,听了朴如意几日的建议,换了衣服换了头饰,不过第四日便引起了皇上的注意,当天晚上哈留宿了自己的宫殿想到这安珍珍越发的喜欢这个不争不抢的朴大小姐。
云锦昔与这些进宫的人不同,她在宫中有自己的宫殿,就是去晚宴也要先回自己的宫殿再过去才是正理。
当下云锦昔正想着安珍珍和朴如意之事呢,抬头便看见了两人,安珍珍换了一声清淡的襦裙,不过这清淡也不是如那些话本子里的白色或者是月牙色一般,而是换了个淡淡的蓝色,这蓝色是用薄纱精制而成,用在安珍珍身上,有种清新脱俗之气。
就是云锦昔也不得不承认,这朴如意确实是个人才,能找到最合适人的衣服,还能搭配得这般恰当。
只是安珍珍看见云锦昔立刻就不高兴了,但也不敢放肆,拉着朴如意的手就要走,朴如意轻轻挣开安珍珍的手:“原来是凝昔郡主,臣女朴如意见过凝昔郡主。”
云锦昔淡淡的点头,也不与两人多加交谈,点头便错身而过。
安珍珍不屑的道:“自命清高,最见不得这样的人了!朴姐姐,你看她那清高样是不是很讨人厌呢?不过再清高又能如何,我表哥已经进京了,晚上便要与皇上求娶她,待到她嫁到表哥家,想要如何还不是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