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宁小侯爷和凝昔郡主遇刺,云子良一连罢黜了十二位官员,有负责京城安全的各统领还有皇宫的大小副将,一时之间整个上早朝的人都开始怀念起容大将军来。
容大将军虽独断专行,但只要容大将军在,皇上多少还是会顾忌容大将军的脸面,只要容大将军说了多少还是会听的,想今日这般一脸十二位官员又岂会出现,但如今大将军不在,朝中无人敢质疑皇上的声音。
早朝过后,身为帝王的云子良亲自将王友才叫到了御书房,一脸沉着的道:“许爱卿,朕记得昨日轮到你沐休,你怎么会出现在刺杀现场?”
许友才脸色沉了沉:“回皇上话,皇上问话臣不敢不说实话,臣昨日原本是沐休的,只是许尚书经过上次在皇陵镇的事便以为臣是他能指使的,臣也只是不想给皇上给大盛惹麻烦,便与沐休的将军换了班,留在三千营。”许友才说得不卑不亢,但在说许尚书的时候明显的语气不善。
云子良小心观察着许友才的表情,试探性的叹了口气:“许爱卿,你和许尚书都是我大盛的栋梁,只有你们团结了我大盛才能繁荣昌盛,若是你们再这般,将来大盛受到了威胁可如何是好。”
“皇上,臣是直接受命于皇上的,自古文臣武将各位一家,臣并不觉得与许尚书能有什么关系。”许友才脸上无丝毫的表情:“再者,臣一寡夫,没事到别人那跑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这是直接不将尚书府当自己家了。
云子良无奈的叹了口气:“南芝都去世这么久了,你还是忘不掉她吗?”
“皇上,南芝是臣的妻子。妻子融与血肉,男儿身死方能忘妻。”
云子良站起来伸手拍拍许友才的肩膀:“罢了罢了,朕知晓你苦。与朕说说昨日是怎么一个情形。”
“是。”许友才应了一声,这才将昨日的情形一一说来,说到最后尤其的重点说了一下由于打斗的太过激烈,三千营这些人没有什么技术,也不大能把我住力度,加上有几个不愿意被俘,抓到的时候就咬舌自尽了,一番下来,竟是一个活口也没有留下。
云子良点头:“那刺客可是有说是哪里出来了?”
“一群是九阁余孽,还有一群臣不知是何人,看样子像是某家的暗卫。”
“暗卫?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是光天化日之下就不要王法了吗,连皇亲国戚都敢刺杀。”云子良猛的一掌拍在桌子上:“许爱卿,这京中这么的人,能让朕相信的也就你一个了,朕和这京城的安危都交给你了。”
许友才从未被人这般信任过,当下便涨红了脸,说话都带着一点点的结巴:“臣谢过皇上的信任。”
云子良摇头:“你值得这样的信任。”两人又说了会话,云子良这才将人放了出去。
御书房里一个人都没有,云子良这才坐到椅子上,看着许友才消失不见的背影淡淡的道:“梁巍,你觉得刚刚说的话是真话吗?”
“皇上是说许大人吧。”梁巍扫了眼许友才消失的地方,继续道:“奴才对外面的事不是很知道,不过许大人对于花枝楼那妓子京城里倒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说道妓子,梁巍脸上露出一抹嘲讽。
云子良有点惊奇,如雷的眸子打在梁巍身上:“梁巍,朕甚少听见你说谁不好。”
梁巍噗通一下跪到地上:“皇上!”
“你这老奴最是狡猾,在这后宫里这么几年,跟着朕也有年头了,好的听你说了不少,不过每每都是拿了那些人的好处在朕这儿卖乖,怎么今日许友才这木头没给你好处?”
梁巍苦笑:“皇上,您都说了那是根木头,这木头别四处撞人就是好事了,奴才哪里敢巴望着还有好处啊!”
云子良想了想回头继续批桌上的奏章:“江浙一带寒潮来袭,大片庄家被雨雪冻死。乌舵总览航运,恐对国家不利。”云子良盯着桌子上的奏章,一脸的不悦:“这都是些什么东西!这乌舵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江湖帮派就跟说对国家不利,上奏折的还是总管航运的两江总督,朕听闻这些年乌舵总览全国航运之后航运价格一路下跌,就连朝廷运送都减少了大笔的银子,怎么,两江总督这是嫌朕节省了银子不成?”说完啪的一声将奏折丢到地上,以及败坏的道:“他怎么不说这天下的航运都要朕给他才是对国家有利!对朝廷有功!”
梁巍安静的跪在地上并不说话,这时候帝王只是需要发泄并不是需要一个参谋。
桌上的奏章被翻了一遍,上首的帝王心中的怒火也泄了大半:“梁巍,你说今日绞杀宁小侯爷之人真的只有那不知名的暗卫和九阁余孽?”
“回皇上话,许大人是这般说的。”
“哼,你倒是会说话,起来吧,去外面看看,夜鹰回来了没有。”
夜鹰是云子良的暗卫首领,帝王家的暗卫与一般人的暗卫自然是不同的,这夜鹰世代为帝王服务,一生忠于的只有这龙椅上的皇帝,只要皇帝退位,即使是太上皇也不在夜鹰忠臣的范围内,这也是云子良之所以这般信任夜鹰的原因。
梁巍到门口侯了一会,不一会便见一人如影子一般而来,梁巍也不多话,推开人便让人进去,自己继续守在门口。
看见来人云子良终于是有了点精神:“怎么样,东西在宁国侯府吗?”
夜鹰摇头:“属下找遍了整个宁国侯府并未发现魏夕。其他几个侯府也未曾发现。不过昨天夜里,成王和誉王殿下私自入宫看望了太皇太后,一起的还有北戎太子身边一身,那人身法颇为诡异,属下并未看清容貌,只是看体型像是前日北戎太子一起带来之人。”
云子良皱眉:“成王和誉王想要从皇祖母那里知晓鬼兵的下落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只怕现在是觉得皇祖母将鬼兵之事告诉了朕才有了这般结果。不过他们的野心也养得够大了,尤其是成王府,连逆臣之家都敢去搜,是越发的不将朕放在眼里了。”
夜鹰恭恭敬敬的站在下首并不说话,云子良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卧榻之侧已经让人酣睡得太久了,也是时候除去了。”
是夜,更夫刚刚敲过更,整个京城安静得只能听到冬鸟不时的叫声,巡逻的士兵偶尔才三三两两的从大街上路过,一边喊冷一边抱怨着这般冻人的天气还要出来巡逻。
突然猛的,一个身影从几人身边飞了过去,走在最前面一人呆滞着眼睛,一脸奇怪的道:“刚刚过去了个什么东西?”
后面几人一直在说话,闻言也跟着那人往后望去,只见空荡荡的街道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时不时搓着手如他们一般巡街的更夫,坐在店门下,低着脑袋也不知道是在躲风还是在睡觉。
“别自己吓唬自己了,这大半夜的,谁没事还出来吓溜达啊,像去年冬天,我们夜里转了整个冬天,连只老鼠都没有遇到,白白冻了那么久。”
“就是就是,这冬天啊,最适合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了,走吧走吧,走完这圈回家睡觉去。”
几人说着又接着往前去了,领头那人总觉得心里怪怪的,想要再回去看已经被同伴拉着走了。
几人走了没一会,一群快和夜色融入到一起的黑影人穿过街道,快速移动的脚步却没有丝毫的脚步声,沿着街道,没几个拐角便到了一座宏伟的建筑外,朱红色的大门上上书“誉王府”三个大字,领头之人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弧度,腰间的长剑一扬,剑气如刃,瞬间将上面的牌匾划成了两截,哐嘡一声砸落地上。
外面的动静惊醒了里面守门的守卫,只见两人拉开门,厉声道:“什么人,不知道这是誉王府吗?大半夜……”话音未落,冰冷的利刃猛的从空中划过,带出一串血珠,血珠未落地,人已经断了气息,卡在喉咙里的话再也没有机会说出,瞪大一双眼睛,直到死他都没有看见那人是怎么出的剑。
不远处,玄衣看着被一路收个的人头低声道:“主子,我们不出手吗?”
“出手?谁说我们要出手了?”宁小侯爷嘴角列出一抹弧度,手一挥,立刻便有数十个黑衣人从后面闪了出来,这些人无一例外,每人手里都提着一个晕倒的男人:“主子,人已经都带齐了。”
“将人送进去,记住,一定要等别人将事情都办好了再将人弄醒。”
“是。”
数十个身影如鬼魅一般的穿梭在大街小巷,不一会便没有了踪影,宁小侯爷站在屋顶上,看着皇宫的反向,那里依然灯火明灭,小昔儿也真是的,送人进去搅窝子还要将人护好了,隐阁是杀手组织又不是镖师,不过算了,小爷大人不计小人过,镖师就镖师好了,只要小昔儿喜欢。
誉王府,原本在睡梦中的人还未张开眼睛便被杀了个干干净净,整个过程顺利得像是被人提前安排好了一般。
“头,就只剩主院了。”
夜鹰点头,带头朝着主院而去,誉王住的地方是早就打听好的,其实打听不打听都是一样,今夜注定誉王府无一活口。
主卧室的灯还亮着,誉王在灯下奋笔疾书,听见动静急忙拿起一边的誉王印加盖在上面,并迅速卷起放到一边的花筒里,做好这一切,刚坐到椅子上,门就从外面被推了开来,誉王脸上却无任何的惊讶,似乎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日。
“誉王殿下似乎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命运。”夜鹰并不是第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却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似乎是知晓自己的命运,却是一点都不着急,等待这死亡。
“哈哈哈,有什么好担心的,大哥死的时候本王就知晓,云子良迟早会对本王下手,本王又何尝不是,今日就算是云子良不杀了本王,本王他日也会杀了他。生在帝王家,成王败寇,本王无话可说。”誉王满脸横肉的脸上难得有一次有了一丝血性。
夜鹰皱眉,正待动手,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动静,有人冲进来道:“首领,誉王府突然出现诸多重臣,已经朝着主院这边而来。”
夜鹰暗道一声不好,他若是真的是江湖流寇,杀了一堆大臣自然不会有什么事,但他如今的身份让他不得不为上位的帝王考虑,若是这些大臣都被斩杀,大盛 朝廷就算是没有外患也迟早要动乱。
“不要伤了那些人。”
话音刚落,誉王突然高声道:“云子良,你以为你做的隐秘却不知道你所有的举动早就被人洞悉了,你想要杀了本王护住你的龙椅,本王倒是要看看如今你还怎么护住你的龙椅!”
夜鹰眉头一皱,反手一剑就割断了誉王的喉咙,誉王伸手捂着自己的喉咙,鲜血从嘴巴里喉咙里流了出来,倒在地上,没一会便断了气。
“大胆贼人,这是太子脚下,容不得你们放肆!”
夜鹰扫视一眼书房,如今这状态也来不及找誉王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了,牙一咬,恨声道:“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