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你我本是同父姐妹，为何这般害我？我不过是想让母亲与父亲死同穴罢了，这都错了吗？”贾褒捂着本就疼痛的令自己几近昏厥的心脏，看向对着自己恶意而来的嫡妹贾南风。

“生同衾死同穴？若是你得逞了，那我母亲该是如何？你母亲是李家之人，这李氏罪人怎么能与我的爹爹死同穴？”贾南风头上的太子妃冠闪着熠熠光辉，眼睛里带着嗜血“当初嫁给司马衷该是你的，你却让我嫁给一个傻子，你倒是挑了一个贤王。”

贾南风踩着贾褒的手，来回碾着，不顾贾褒的喘息声“怎么，你也会痛吗？当初我就告诉过你，我也是钦慕齐王的，为何最终是你嫁给他？既然你让我一辈子痛苦，为何我不能让你一辈子痛苦？”

贾褒眼睛里嗜着泪水，咬着早就出血的嘴唇，愣是一声不吭，只是咬破的嘴唇彰显了她的隐忍。

“怎么？你不说话？你不是有心悸的毛病吗，大姐？”贾南风靠近贾褒的脸，阴毒的笑道“既然你那么爱齐王司马攸，不如与他同去，这还显得你们夫妻同心，不是吗？”

贾褒想要努力聚焦视力，却奈何耳边已经鸣鸣作响，似乎眼睛开始出现黑暗的重影，贾褒努力的咽着口水，却依旧耳鸣眼花，这是一种与世隔绝的无力感，这种无力感带着一丝恐惧，不行，不能这般……

贾褒拼命的摇着头，可是无论怎么摇头却依旧双目不能视物，双耳不能闻声。

“怎么？大姐？你现在开始心悸了？？但是无论你装得多像，我也不会如你所愿让你这般轻松的离去，既然你欠我的，就得加倍万倍偿还才是，对不对？”贾南风抬起贾褒的下巴“任何让我贾南风恼怒的人，休想这般轻易的离去！”

贾褒拼命的深呼吸，只觉得自己的生命越来越薄弱，这让自己有种即将死亡的恐惧感。

贾南风看着贾褒张嘴掐着自己的脖子，似乎在找死，皱了皱眉，拿起桌上的茶水泼向贾褒。

水瞬间浇湿了贾褒的脸，也浇醒了贾褒的意识，她摇了摇头，将视线慢慢集中在刚刚看清的贾南风身上“阿南，你可听说过鹧鹄天？有诗曰南国多倩多艳词，鹧鸪清怨绕梁飞。若这世间有重生的怨鬼，那我便是这清怨绕梁飞的鹧鹄，满天怨恨，携憾归来，定向负我者讨回万般债。”

贾褒大力推开贾南风，平生第一次违背母亲李婉授予的修养，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只是她的眼睛里带着恨，带着怨，带着疯狂。

贾褒慢慢走到窗边，这里是三层高楼，下面是碧波荡漾的湖水。

贾南风皱眉看着贾褒这般疯子一样的作态，心中有了些许的恐慌，只是脸上依旧一片平淡。

贾褒扶着窗棂扬唇冷笑“阿南，你要记住，若这世间有重生的怨鬼，那我便是这清怨绕梁飞的鹧鹄，满天怨恨，携憾归来，定向负我者讨回万般债，我讨的这笔债，定是让你悔不做人！”

贾褒一个用力，越过窗棂而奔出窗外，直直的奔向底下的湖水，慢慢的沉入湖底。

贾南风冷笑的看着跳入湖水的贾褒“你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让我害怕的？齐王妃？！哼！我贾南风从不信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