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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史官韦昭
作者:纳兰烙烙更新时间:2024-11-30 21:01:05

“盖闻君子耻当年而功不立,疾没世而名不称,故曰学如不及,犹恐失之。是以古之志士,悼年齿之流迈而惧名称之不立也,故勉精厉操,晨兴夜寐,不遑宁息,经之以岁月,累之以日力,若宁越之勤,董生之笃,渐渍德义之渊,栖迟道艺之域。且以西伯之圣,姬公之才,犹有日昃待旦之劳,故能隆兴周道,垂名亿载,况在臣庶,而可以已乎?历观古今立功名之士,皆有累积殊异之迹,劳身苦体,契阔勤思,平居不堕其业,穷困不易其素,是以卜式立志于耕牧,而黄霸受道于囹圄,终有荣显之福,以成不朽之名。”

贾褒一袭青衣,玉簪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轻步慢摇走进了孙皓的书房。

孙皓打量着贾褒,只听贾褒那好听的声音带着几丝慵懒的魅惑,慢条斯理的说道:“先皇孙和命韦昭写的《博弈论》确实不错。”

“战国时期的宁越不过是以种田为生的农民,因着一个发奋苦读十五年,终成周威王的天子之师,不仅仅是拜托了贫困,更是名耀青史。大汉儒学名家董仲舒刻苦读书,不舍昼夜,三年不进园林,最终开坛讲学,学子遍布四方。就连那周文王姬发,如此才敢的王者,都夜以继日的勤奋和努力。纵观历史又名的人,哪一个不是刻苦读书,又哪一个不是穷不夺其志,富不毁其心的努力?就连立志于仆氏,想要成为九州之牧的诸侯,为了成为九州的太守,现实努力学习,后来捐赠巨额财富才换来了中郎官。而那西汉的黄霸更是在监狱里都努力向夏侯霸学习,最终成为当世显贵。”

贾褒看向孙皓,“先皇是一个极其厌恶博弈游乐之人,但不知道,你又是否是这般之人?”

孙皓歪着头好奇的问道:“怎么突然对韦昭的《博弈论》感兴趣了?”

“今世之人多不务经术,好玩博弈,废事弃业,忘寝与食,穷日尽明,继以脂烛。当其临局交争,雌雄未决,专精锐意,心劳体倦,人事旷而不修,宾旅阙而不接,虽有太牢之馔,韶夏之乐,不暇存也。”

“我很好奇这东吴之人当真是不学无术,荒诞不经,喜好博弈游乐,上到百官下到黎民,荒废事业俄,废寝忘食,通宵达旦,夜以继日的赌博玩耍吗?而我更好奇的是这韦昭所说,当今大争之世,尚未与晋朝子民一决雌雄,这东吴的年轻子弟真的身心俱疲,锐意磨损,只知道赌博,社会浮躁,礼乐崩坏吗?当真是技非六艺,用非经国?”

贾褒淡淡笑起来,而她身后的一名长相颇为好看的男子,让孙皓更为好奇,这位男子青衣小帽,端的是一个风流倜傥,美的如画难描。

“这韦昭也写出了这赌博的坏处。这吴国的赌博之道,并非出自礼乐射御书数六艺,这赌博技能再高也不说治国经邦之道。这赌博用于战场,则是枉背伦常,因为这战场自有章法,不是靠赌运就能赢得了的。这赌博若是大行其道,便是违背了孔门儒学的忠信礼义的道义,让人不择手段,人心不古,世风日下,能破坏整个吴国的向心力和团结心。这擅长赌博的人,不是忠厚老实的仁义之辈,定然会豪取强夺犹如劫匪,互相砍杀犹如地狱。赌博是一个荒废国事,破坏国家的毒瘤,没有任何好处的东西。而那韦昭也写道,这吴国受天命,海内大争之世,需要人才。需要这勇猛谋略的人,犹如虎狼之勇,恰似黑熊之能的将领;需要这风趣雅致的人,犹如卧龙般智囊无双,恰似凤雏国士无双。吴国开创程试恩科,招揽天下人才,重金嘉奖有志之士,这是百年难遇的光耀门楣的良机。”

司马攸笑了起来,可是他的话才落下,孙皓则是挑起眉来。

“你是何人?看你这衣着打扮,气质样貌,很像我幼时见过的一人。”孙皓几乎肯定的知道眼前的这人是谁,毕竟他太像那个人了。

“哦?何人?”司马攸好奇起来。

“司马子上又或者叫司马昭。”

孙皓打量着司马攸,“看你这年纪,怕是未满二十,看你这气度,怕是那十五便是亲王的晋朝皇族,齐王司马攸了吧?又或者朕唤你一句,桃符?”

孙皓咧开嘴笑了起来,“你倒是大胆,赶来朕的吴国,不怕朕拿住你,跟你那好哥哥换些东西?”

“你不会。”司马攸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哦?为什么?”孙皓挑起眉,他更感兴趣这个司马攸想做什么。

“因为在你的心里深深的知道,吴国在江东豪族的放纵下,已经烂到根里了,你破釜沉舟的去治愈吴国,若是治愈了,你还能是吴国的皇,若是治过了,怕是犹如刘禅那厮,成了晋朝的侯爷,颐养天年,而你心里很清楚,若是与我交好,这吴国失败之后,我这齐王还能保证你下半辈子吃喝不愁,也保证你性命无忧不是吗?”

司马攸说的话,句句说到了孙皓的心坎上。

“这倒也是,只是,你在朕的吴国地界儿,这里认识你父亲司马昭的可是不少,朕不杀你,未免有些不识时务的人,会幻想着一战成名。到时候,朕可就爱莫能助了。”

孙皓双手一摊,东吴孙氏素来就是喜好戏谑之辈,他耸着肩膀,一副我也无可奈何的模样。

“不过一顶小帽,一个面具罢了,东吴之皇不说,谁又知道我桃符在此处?怕是天底下的人都以为我晋朝的齐王,因着父亲的去世,过于难过,难过的毁了身子,闭门三年不出呢。”司马攸笑起来,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

“世人皆说你司马桃符忠孝之人,更是重孝的楷模,如今看来,你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孙皓掩嘴偷笑,似乎对杀桃符一点兴趣也没有。

“朕今日倒是好奇了,你和丫头一起前来,是为了什么?说着这韦昭,让朕云里雾里的,说清楚一些。另外朕还好奇,你桃符来我东吴到底要做什么?”

孙皓认真的打量着桃符,桃符轻叹一声,说道:“既然你这般问我,我又何必瞒你?我的稚儿胎死腹中,我想为自己的麟儿报仇,借助你东吴的势力,积攒实力。我不在乎是一年两年还是十年,我只知道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孙皓眯起眼睛,“桃符,你这是要乱了你晋朝的江山?”

“父皇说这江山本该是我桃符的,不是吗?我这叫篡位夺权吗?”司马攸挑起眉。

“若是我东吴被灭,也许我还要和你暗通曲款,好让你我的复仇大计,在儿子这一代得以实现。听起来倒也不错,有一种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感觉。”孙皓看向司马攸,笑起来,“丫头,桃符这般匆匆而来,怕是为了你吧?莫非这稚儿是你的?”

贾褒轻叹一口气,“看来你什么都猜得到。”

孙皓双手一摊,天生爱笑的他说道:“我既然救了你,自然知道你当时是小月子,而这桃符如此憎恨他大哥,只要有些心思之人,必然能猜得到原由了。只是我更好奇的是我东吴比你晋朝弱了不止一倍,你借助我东吴能借助多少?只怕是难以实现愿望吧?就连朕,这般正面与你大哥抵抗之人,都无法得偿所愿,桃符啊,你怕是会事与愿违了。”

“陆抗的陆家军,若是能保存实力,便有一战的机会。当知我大哥的儿子,司马衷可不是个聪颖之人。难道孙元宗你忘记了曹丕死后,我爷爷司马懿如何谋得了魏朝?正所谓富不过三代,我大哥再强,有那杨骏之辈,又有司马伦这样的权臣,怕是我大哥守得住一代,也守不住我那侄儿的江山了。”

司马攸摇着头,劝说着孙皓,这话说的孙皓挑高了眉毛,“兄弟之间,祸起阋墙,司马家的江山怕是难以为继,你这是乱了自己的朝纲,难道不怕自己成为了你晋朝的千古罪臣吗?这戳脊梁骨的谩骂,你可受得住?”

“那曹孟德篡夺汉室江山,也是戳脊梁骨的,那曹丕抢夺曹植的江山,逼迫曹植写下七步诗,不也是戳脊梁骨的?这世道本来就是成王败寇,在成王败寇面前,只有赢者才会被朝贺,才会被赞扬,不是吗?”

孙皓点着头,“可是这史官怕是不会听从你桃符的话语吧?”

贾褒笑了起来,“不错,就连你东吴的韦昭,都不愿为你父亲孙和立传作书。这韦昭为了你东吴的基业,而号召东吴子弟不要玩物丧志,该是发愤图强,少年强则国强。可是却不给先皇立书作传,孙皓啊,你不觉得,身为一国之皇,都不能拿下这区区酒祝史官。即便是一统了天下,又如何?”

“嗯?丫头,你这番话,说的有些意思,莫非你找到了打击江东豪族这帮只知道赌博喝花酒之人的突破口?”孙皓一下就明白了贾褒的意思。

“我听闻这韦昭是个不善饮酒的人,若是你请他来饮酒,却又因着他饮酒不佳而入狱,逼着他认罪忏悔的话,这吴国的朝野会如何?会不会群臣热议,又会不会让吴国的权臣们知道,这吴国将要变天了?再说,这韦昭不过是个史官,若是杀鸡儆猴做的漂亮,那么接下来,你就可以动一动这江东豪族的巨贪之辈,也好给百姓做个肃清吏治的口碑。只不过这件事,若是做得太过,会有一个风险。”贾褒笑起来。

“什么风险?”孙皓挑高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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