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房里,贾褒来回踱步,频频蹙起的秀眉显示了她此时的心情。
“小姐,你在房里都走了七八回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烦乱?”碧罗看着贾褒来回走,第一次见到小姐如此心焦的模样。
“无事。”贾褒看了碧罗一眼,抿了抿嘴,继续来回走。
“小姐,你可是担心老爷?其实您不必担心,老爷最近接到了招抚诸葛孔明族弟的任务,说是让诸葛诞入朝为司空呢。”碧罗笑起来,小小的眼睛带着自豪。
“你说谁?诸葛诞?”贾褒定住心神,扭头看向碧罗。
“啊,诸葛诞啊。”碧罗一脸纳闷。
“诸葛诞……诸葛诞……诸葛诞……”贾褒急躁的表情终于缓和下来“既然是诸葛诞,那便是要做散骑常侍才对?”
贾褒笑了起来看向碧罗“碧罗,你去吩咐下人们准备一顶小轿,我要去一趟舞阳侯府。”
碧罗讶异的看向贾褒“舞阳侯府?舞阳侯不过是区区八岁小儿,你去见他作甚?小姐,你莫不是昏头了吧?”
贾褒看向碧罗“怎么,八岁小儿成不了事?”
碧罗抿抿嘴,大小姐素来是个说一不二的,她每说必中,老爷对小姐的话深以为然,还是听大小姐的吧。
碧罗轻叹一声“既然小姐这般说,那碧罗这就去准备。”
司马攸看着门房递来的拜帖,皱起眉头,如今继母羊徽瑜正在病中,自己不过区区八岁小儿,这被贾充奉若指明路灯的嫡长女来见自己,是为何?
自从随继父司马师在许昌一役,弱小的心智便逐渐被世俗所取代,反而变得稳重而深沉,但依旧摆脱不了小孩子的焦躁和幼稚。
司马攸握着拜帖,看向门房小厮“既然是贾叔叔的嫡长女,那就有请吧。”
司马攸端坐在太师椅上,看着缓缓而入的贾褒,有些诧异。
今日的贾褒穿着水绿的罗衫,下身是素色的罗裙,看上去淡雅高贵,垂鬟分肖髻让贾褒显得更是清爽宜人,让司马攸难以移开眼去。
贾褒端坐在主客的位置,看向司马攸,一年不见,冬日与自己厮打的男孩似乎沉稳不少,怕是见惯了太多的世态炎凉,又是个出继的孩子,心里受了不少打击,让他不得不早点成熟起来吧?
虽然心中有些不舍,但是自己未来的夫婿能早日成熟也是个好事,毕竟自己喜欢的还是成熟稳重的男子,而非当日雪地里流着鼻涕逞强的小男孩。
司马攸看着贾褒清澈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安慰的神色,有些纳闷“你此次来我舞阳侯府是为了什么?”
贾褒放下茶碗,笑了起来“为了一个字。”
司马攸有些纳闷“什么字?”
贾褒在案桌上沾着茶水写了起来,司马攸站起来走向贾褒“斌?”
贾褒点点头“文武成斌。”
司马攸不解的看向贾褒“这个字有什么特殊意义?”
贾褒笑了起来“舞阳侯,不过是世袭,哪怕你一辈子只与纸张为伍,但依旧是区区一介文人罢了。这人活在世上只有能文能武才是才。而斌,便是对你未来最好的诠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