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水?你来我这里做什么?可是你家主子有什么急事?”贾褒看着六水上气不接下气的赶来,张口就问来一句。可偏偏这么一句却让六水颇为讶异,而贾褒也顿住了话。
对啊,这六水是司马攸的暗卫也是司马攸闫中阙的总管,按道理自己深居闺房是不可能认识六水的。看六水这姿态,怕是很是好奇怎么知晓他身份的。这个六水素来心思细腻,对所有蹊跷的事情本就敏感,如今看来,怕是糊弄不过去了。
只是该怎么圆过去才是呢?毕竟自己是重生之体,若是说自己重生,只怕除了苗疆巫术的巫女,再无人肯信了吧?这不能圆过去,又迟早会被司马攸登门拜访,只怕此后跟司马攸的缘分是只增不减了。这该如何是好?
贾褒握了握手,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真真是急坏了自己。但总不能就此作罢,总得找些法子,什么法子好呢?
六水这人,若是突兀的说自己认识他,他便会问自己是如何相识的。但若是直白的说自己是司马攸介绍给自己的,他便会亲自问一问司马攸,而这司马攸肯定会以为自己窥破了什么天机,便会对自己更是缠着不放。不如就当自己方才口误?可若仅仅是口误,又何须自己这般陷入尴尬?只怕自己也觉得不可相信了。
衡量一下,若是司马攸亲自来找自己,自己该如何说?就说自己本就通灵,认识一些事情或是神仙相告本就正常?算一算,若是这般说给司马攸听,只怕司马攸会跟自己没完没了。当真是头疼的紧啊,贾褒扶额一副头痛的模样。
“早就说姑娘通灵,想必是神仙告知我六水的存在吧?”六水看贾褒这般模样,笑了起来“看姑娘这般模样,莫要泄漏太多天机,省的损了自己的性命。”
贾褒看着六水如此圆滑的盖过自己的事情,连忙笑起“可不是,我看见你正如那神仙所说一般,情不自禁唤起你来,竟然惹得我自己都尴尬无比。”
“姑娘既然知道在下是谁的暗卫,想必六水这般急切的来找您,您也定然相信六水。”六水心想,正好不知道该用什么姿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语,如此这般轻易博得了贾褒的信任也是好事一桩。只是这个贾家大姑娘这般认识自己可不是三言两语就遮盖了过去,定然去寻找些许的原因。
不过这件事情先就此搁着,主子的事情是当务之急,先让贾褒看了主子特意的安排才是最真。
六水拱手说道“姑娘且快些跟我走一遭吧。”
贾褒皱眉看向六水,却看见六水这般急切,只得点点头。毕竟是自己上一世的夫君,心中或多或少都是有些担心的。
司马攸看着贾褒翩翩而来,摇着扇子,笑得那是一个春暖花开,煞是灿烂。
“怎么?莫不是你好事临近?竟然这般笑容?”贾褒也不避讳,调笑一番。
“这次只怕你说的极是,当真是好事临近。”司马攸扇柄挑起贾褒的下巴,眼睛微微斜了一眼六水,只见六水一个点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司马攸和贾褒。
“你这是做什么?”贾褒想要后退,却被司马攸一个快步搂在怀里,他虽然只有十三岁,奈何个子高的很,竟然能把她整个人搂在怀里,与她平高的个子,正好额头抵着额头。
“怎么?你讨厌我这般对你亲昵?”司马攸眼睛一眨,仅仅是这一下就让人觉得众生皆无颜色。
“你可知道男女七岁不同席?”贾褒挣了挣却没挣开他的束缚。
“那怎么办才好?你可是我司马攸命定的媳妇,若是受不了这亲昵,如何绵延子嗣?如何承了我这君恩?”司马攸摇了摇头,似乎很是遗憾,只是他的眉眼却诉说着想要一亲芳泽。
“我又没嫁给你,如何承了你的雨露?”贾褒脸红了红,心中燥热的很。这个司马攸素来就是个俊俏的,如今更是俊俏的很,只怕自己难以跟这般颜面心平气和的说下去。
“你倒是有意思的紧儿,竟然对我这有婚事的未婚夫婿如此抵触,不怕嫁入我司马家受了我的冷落?当知这庭院深深深几许,只有那鸟儿才能自由,人儿只能锁在深门大院,难以自救的。”司马攸自负一笑“这女子出嫁之后,少不得是要依靠夫婿的。”
“你就这般笃定我一定会嫁你?”贾褒躲避着他递过来的嘴唇,只让他亲到自己的脸颊。
“必然是肯定的,不然怎么会让你来这里?”司马攸也不介意,只是含着她的耳垂,惹得她有些后退。
“你跟我说话便说话,岂能这般对待我?这般……这般……”贾褒还想说下去什么,却找不到适合的词汇。
“你我是未婚夫妻,即便我在这里要了你,也未尝不可,你也何须紧张?”司马攸看着她如滚烫的虾米一般,在她耳边吹了口气,惹得她颤栗一下“阿荃,其实你是喜欢我的,瞧瞧,你对我是多么的渴望?”
这般令人心跳加速的话当真是催情的,贾褒忽然想起上一世无数夜里的颠鸾倒凤,煞是身子也跟着燥热不安起来。毕竟自己不是一个没有经过人事的女子。上一世的自己运气是极好的,享受了女子不曾有过的床笫欢愉,甚至白泉水涌浸湿床榻。这种滋味煞是销魂,这种感觉煞是蚀骨,的确是欲罢不能的。只是如今却不能应了司马攸。至少未嫁之前不能应,毕竟应了只会如歌姬一般被当做轻浮女子,被小瞧了去。
贾褒使劲了全力,推开了司马攸,竟然一个措手将司马攸推在地上,引得司马攸连连发笑“哈哈……你竟然这般迫不及待了吗?”
司马攸抚了抚自己白玉面容,自信道“多少女子喜欢我舞阳侯爷的面容都不得近身,非是她们不美,而是本侯爷不愿。如今看着你这般迫不及待,却让我欢欣鼓舞的很,你若喜欢这绿茵为席子,我便如了你。”
司马攸支着头,一脸魅惑的笑道。
“你这是怎么了?”贾褒抚着胸口,堪堪错过眼去,今夜的司马攸不对劲的很,竟然如此风骚,这俊美的面容比王衍还要胜过三分,是不能直视的。若是直视久了,怕是烈女变荡女,贞洁变放荡了。
“五石散,跟着竹林七贤吃了些,怎么?你也喜欢?”司马攸摇着脑袋煞是可爱“我怎么越发觉得阿荃合我意了呢?”
贾褒抚着胸口,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去,五石散?!竟然是五石散!这可是******,又是******药!如今能不能保全身子,就看自己够不够机灵了。
“阿荃,你是不是很热?这夜凉如水,可这如水凉夜正是欢好的最佳时节,不如你我便如同那戏水鸳鸯一般,交颈而卧,颠鸾倒凤吧?”司马攸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拦住贾褒的去路,伸出舌头带着极尽魅惑的风流样貌。
“你且走开!不过十三岁的男子,岂能如同那弱冠之人?这般小小年纪,怎可这般无状!”贾褒一个机灵绕开司马攸的怀抱。
“怎么?你这是欲拒还迎?这倒是激发了我的兴趣,阿荃,你若是这样,我若是欣喜。咱们就这样一跑一追,一动一静也是极好。”司马攸妖魅一笑。
贾褒咽了咽口水,转身快步往前走去,被司马攸追的慌不择路,硬生生的进了六十七号房。
司马攸看着贾褒撞进了王衍的房间,斜倚在门口,哈哈笑起“你这是打算看看人家如何欢好,好取取经吗?嗯?阿荃?”
司马攸蓄意将阿荃两字喊得大声且真切,竟然讲六十七号房里的一对男女惊醒了。
“啊……你怎么进来的!”郭蓉二话不说,尖叫一声,裹着被子大声喊道。
贾褒本来想说句对不起,就想溜走的,可定睛一看,只见王衍摇摇晃晃的坐了起来,光洁的胸膛和满身的吻痕诉说了他方才在做的事情。
贾褒握紧了拳头,瞪着眼睛看向王衍,司马攸看好戏一般倚着门框等待着这场好戏的开幕。
王衍皱了皱眉头看向一旁的郭蓉“你是谁?静水那小子呢?不是说要跟我欢好吗?怎么?我都耽美而居,断袖而卧了,他却换了你来吗?”
郭蓉有如一颗苍蝇窝在了喉咙里,静水小子?莫非王衍是一个断袖之癖的?
贾褒深呼一口气,看向王衍“断袖分桃吗?”
王衍本想笑着斥责来者,可眼睛刚看清楚贾褒,错愕了起来“阿荃?!阿……阿荃?”
“怎么?看见我很是惊讶?”贾褒冷哼一声,蓄意打量着王衍“看来我不来,你倒是过得滋润的很。这番不见,也就差不多三个时辰吧,你竟然这般的放纵。瞧瞧你这一身的红红紫紫,倒是漂亮的很,犹如红梅遍布了胸膛。”
贾褒是真的气急,若不是真的投情给王衍,又怎么会这般的气?
“再看看这郭槐的堂妹郭蓉,当真是承了你不少的恩爱,这一身花白的皮肤竟是欢好的痕迹。啧啧,这一屋子的气息,怕是数月难以散去吧?”贾褒话越说越快“我真是看不出来,你素日里说的宁缺毋滥竟然只是嘴上说说。一个女子不够,竟然还要狎玩男子?!即便是魏朝开放男子的断袖分桃,可我总以为你是个特别的,却没想到,你也不落了这俗套啊!”
“当真是好,好极了,棒极了!”贾褒手握得紧紧的,忽然感觉到身上冷颤一个接着一个,怕是极度认真才有的姿态。
“阿荃,你莫要生气……”王衍不知该如何说,只得小心翼翼的说道。
“生气?你既非我的谁,又不是我的谁,更不是这典礼官账下的谁跟谁,我贾褒与你又有何干?我为何会生气?我有什么资格生气?我又有什么本事生气?我哪有什么理由生气?”贾褒眼中打着泪花“我真是老眼昏花,白活了两世,以为你会是我命定的那个,却不曾想竟然是我自己误了自己。”
贾褒伸手擦了擦眼泪,倔强而又坚强的说道“也难怪,谁让我总是这般孤芳自赏呢?!谁让我贾褒总是这般自以为是呢?!看来是我自己的错,错在了识人不清!但老天不负我,竟然让我未嫁之时看到了这一出,虽然精彩的很,但是却也让我看了个透彻,凉了个彻底!这一堂课也没白上,你当真是极好的!只是眼下这一出,我欠你的人情怕是还尽了!”
贾褒想要转身离去,却被王衍拦住了去路,他赤身裸体的站在那里堵住她的去路“你说完了,就不能听我说一说?”
“你说什么?吸食五石散多了,所以狎玩娈童或是歌姬?”贾褒冷笑起来。
“你素来也知道歌姬和娈童就是被世家子弟所豢养,以供消遣的。只是我今日不知为何却跟这城阳太守郭配的侄女在了一处。她这般委身于我,左右就是个妾室,与我无半份感情,你又何必这般计较?”王衍自知道理亏,可已然占了郭蓉的身子,便不能就此作罢,只能纳了她。
“我本想这后院只有你一房妻妾,其余都是些歌姬罢了。可如今我沾了这郭蓉,怕是再也难甩掉,只得让你受着了。”王衍有些心虚。
“受着?!你明知道我最受不了这郭家之人,你竟然让我受着?!再说我说的一世一双人是一夫一妻,是无妾室无滕妾无家妓无歌姬的!你以为只是名分而已吗?!你未免小瞧了我贾褒的野心!”贾褒推开王衍,甩袖离去。
王衍想要追却被司马攸揽下,只见他冷笑一声“表哥,你先穿上衣衫吧,这般暴露在空气中,不觉得冷吗?”
“定是你引来的阿荃,是不?”王衍冷瞪司马攸“你设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