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子嗡的一声,怎么都不会想到他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这和他们刚才的话题八竽打不到一起好不好?
斜着眼睛看看他,发现一说到江南巷他整个人都变了,神色严肃,再看不见轻挑的坏笑。
“你这个记者也变成的说客了?他们有没有给你额外的奖金。”夏佳宁轻哼。
他无语,只呆呆看着眼前这一片破砖旧瓦。
夏佳宁莫名其妙地又笑起来,至于为什么笑,她也说不清,总之就是很开心,一种专属于恋人才能有的甜蜜与羞涩瞬间滋生蔓延出来。
她对着秦勉晃了晃手,“嗯哪,我知道你一个人在这个城市也不容易,即是你的工作我也不好说什么,那你想蹭饭了就记得来找我,我来者不拒,晚安,路上小心。”
到家给我打个电话,我会一直想你的……这句就烂在肚子里先好了,但愿以后她有机会说。
他点点头。
“再见。”她说。
他再点头,很有诚意地凝视着她,嘴角荡漾着笑意,直立在巷子单薄的路灯下的身型,别说让女人,就是换了男人也会毫无招架之力。
“拜拜。”夏佳宁说完立即转身,否则今晚可能会没完没了的重复这几个字怎样都走不了了。
也不知怎么回的家,只觉着身子很轻心很软,开了门,老妈正在院子里搓衣服,劈头就问:“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她笑得很开心吗?那是当然的,“因为放假了,还有,我认识了个新朋友。”夏佳宁坐在葡萄藤下的摇椅里,继续望着满天星子傻笑。
想,假如有一天等她老了,仍然还能坐在摇椅上回忆起这段日子,一定会发自内心地微笑,会感谢上天让她在人生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一个这么特别的男人!
如果那个时候,他已经变成了这个屋子的男主人,那就是今生最完美的童话故事。
“朋友?男的女的?”夏妈立即警觉。
“不男不女的。”夏佳宁眯着眼回。
“你个女娃子,不是妈不让你交朋友,你长得漂亮,有人追是很正常的,可是你是女娃娃,要自己懂得分寸,现在的男人说同居就同居,说分开就分开,一点没有道德观念和责任心……”
还有些人,家外有家,你可不能让人家骗了,还是让人给你介绍个知根知底的才好,上回说那程序员……”
“又来了,我们是纯洁的普通男女关系。”夏佳宁立即回房,又丢下一句,“妈你放心吧,我不骗人家就不错啦!”
夏妈边搓衣服边喃喃,“纯洁两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感觉,听着咋那不纯洁呢?”
当做朋友,是什么朋友?男女之间真的有纯洁的友情吗?他们只不过才刚刚认识,就这样莫名其妙成了朋友这进展是不是太快了些?
朋友有很多层意思,可是,以她现在跟他的关系,最简单的一层也够不上,可是,她心底又真的好高兴听到他这样说。
是不是她今晚的行为太不矜持了,他就认为她是个可以随便交往的人,不行,她想要的是一份真爱而不是一时兴起的激。
以后,她一定要控制住自己,要端装大气起来,夏佳宁一边想一边进屋,忘了开灯,撞了满头包。
本来还只是发芽,结果今晚遇到了那滴水,这半个晚上,有些东西就这样破土而出了,饶是她再理智,这样的秦勉也将她彻底吃住。
但良好的家教和自身的性格让她干什么事情都慢条斯理,按部就班,不愠不火,不急不怒的人。
从小到大她几乎没和人红过脸,主要也是脸皮太薄,再来她本身就没有太多的追求,这一生的梦想就是老公孩子热炕头,柴米油盐酱醋茶,平平淡淡过一生。
所以哪怕她对秦勉已经是落花有意了,但只要他没有正式的提出来,她就绝对不会表现出对他有意思的样子。
虽说女追男隔层纱,但以后也会被男的骑在脖子上再也翻不了身,她才不要。
对着镜子左看右看,难道她长得太普通,勾不起他什么念想?那他干嘛对她这么好?
哎,不想了,爱情太辛苦,太难受了,其实就算做不成恋人又怎样,当个知心朋友反而还能相处得更长久。
反正她会非常非常珍惜这种纯粹的感情,悉心呵护,希望他们的友情一点一滴慢慢汇聚成溪流,将来可以一同携手奔向人生的最终点。
这些酸涩的、欢喜的、忧伤的、明媚的、烦人的小情感,如同一首情歌,开始充盈在她整个青春的花雨中,不过好在她不着急,她有耐心也有时间。
车里的电台放着一首歌《只为遇见你》,平时他从来没有认真的去聆听一首歌,安静的靠在椅背上,他听清楚了其中的一句歌词。
“我来到这个城市,原来只为遇见你,没有太早也不太晚,就在这一刻,让你我相遇。”
来到这个城市之前,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坐在一家苍蝇乱飞大排挡里吃着平时碰都不碰的食物,也从没想过自己会拿着可乐坐在电影院里调戏一个女孩。
而这些没想过,在这一夜全部完成,而这样的感觉,竟没有让他有任何的不适应,好像,一切,就是这么自然,竟然都让他差些忘了这是有目的性的。
想着自己今天不正常的表现,秦勉手握成拳放在唇边,俊脸却微红了一小片。
大概吃了太多麻辣的东西,他回去之后胃疼了一周。
接着的一个多月,假期日子过得很安稳也很充实,而这段时间里,她与秦勉的接触开始前所未有的增多,好像之间的距离感也在逐渐消殆,彼此拉得更近了些。
夏超这次高考居然发挥得不错,上了个二本,他非闹着报了个北市的二流学校,带着他的真爱闪了。
千叮咛万嘱咐终于将夏超那个麻烦精送上了火车,也迎来了开学的日子,江南巷的墙缝中青草仍旧在夜雨的滋润下疯长,一切又都归于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