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佳宁穿了一件桃红的吊带丝织睡衣走进来,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穿得这么性感,那料子太薄了,光线这么暗,都能若隐若现地看到里面,她又刚洗了澡,发丝湿湿的,乱乱的,唇红如樱,眉如远黛,再加怯怯眨动的长睫,这不是魅惑,又是什么?
“我今天很败家,想到啥就买了啥。”她朝衣柜前的纸袋看了下,目光又幽幽地落在他身上,象个急于得到大人肯定的孩子,拉开裙摆转了一圈,问:“好看吗?”
女人都有狐媚的本性吧,只是平时愿不愿意施展而已,男人只有在得到满足的时候才最好说话,尽管,她很累。
他含笑站起来,嗅到她身子牛奶香的沐浴露的气息,“好看,只是这样不冷吗?”
“有你怎么会冷?”她扑进他怀里。
他低头吻在她的锁骨上,“你不觉得,这样子的你更好看吗?”腰下的丝结轻轻地一拉,薄如蝉翼的睡衣象纱一般落在地上,他的唇慢慢下移。
她边喘边笑:“真没有欣赏水平。”
他低低地哼:“哪里,这样的美只有我能欣赏到,我怎么舍得浪费?”
屋内的气氛越来越热,肌肤在他灵巧的指尖下迅速升温变得滚烫,一寸一寸如潮水汹涌地席卷而来。
当他的身子覆上来时,她将所有的燥所有的烦都暂时抛在了脑后,她只想紧紧地抱着他,让他深入,让他温暖自己。
谁料他却放开了她,仍旧依回到床头,她一脸茫然地赶紧靠过去,她只有用这个身体去讨好他了,除此之外她一无所有,现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也只有他才有可能帮到她,秦勉现在对她来说,已经不仅仅是爱人了,还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用胳膊圈住她,看着她,艰难地开口:”佳佳,用不着这样,真的,就算我们回到你爸刚去世时的状态,只要你来找我,我肯定都会豁出全部努力去帮你,别说我们现在这样相爱,佳佳,如果能救回夏超,我哪怕不当这个领导都可以,但是这次和上回刺伤我不一样,他伤害的不是一个人,而是的律法,这三天,能找的关系我都找遍了,我没办法对你承诺你弟弟最终的命运如何,我最后能做的事就是为他找了一个B市代理这类案子很厉害的一个律师,如果连他都争取不到死缓,那除非领导人出来包庇,否则谁都没有办法,但我没那个本事能找到那些高端的人物,对不起,佳佳。”
没有任何利器袭来,她却感觉到一种切肤断骨般的疼痛,初秋的天气,秦勉的话比漫天狂肆的秋风还要冷。
“我很没用。”他牵动嘴角,一副自嘲的神情。
夏佳宁看了他许久,才说:“秦勉,你是真的希望夏超不死吗?”
“你什么意思?”秦勉顿时瞪大了双眼,厉声指责。
夏佳宁咬紧唇低下头。
“包公要是还活着,都得为我掉眼泪,我冤死了,我多宝贝你,你自己还感觉不到?我这三天求的人比我活了三十五年还要多,你知道吗?我像个孙子一样地到处求人,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夏佳宁,你还这样想我,你认为是我想夏超死?我要想他死当初就不会放过他,我现在还真是后悔,要是当初判他几年,说不定还是救了他,佳佳,你这样说我,还有没有一点良心?”秦勉重重喘了口气。
“自从夏超出事后,我做了那么多事,一天只睡几个小时,你有在意过吗?好,他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自己救去吧!”秦勉甩开她的手,愤然起身。
夏佳宁忙抱住他,“秦勉,不说了,我们不说这个了好不好,睡觉,我困了。”
两人的身子虽然仍密贴着,却觉得象隔着什么似的,怎么也温暖不到对方的心了。
“我睡不着,去抽根烟。”他拿开她的手,掀开被子站起身,走到门口时,他说了一句话,很轻,“佳佳,这次,我该拿你怎么办……”
她看向秦勉,很实在很真诚,“秦勉谢谢你一直在帮着我,我知道,我让你也挺难做的,谢了,夏超贩卖那么多……该抓,他如果真的完了,也是他自己……找死。”
夏佳宁咬了咬唇,眉心蹙得更紧,显然,这话,说的很难受。
秦勉靠在门边长叹了一声,脸色缓和了下来,人却还是决绝地走了出去,房间的门,砰的关上了,阻隔了两个人的世界。
怎么办?她也不知道,只知道夏超没了,夏家的根也没有了,她没看好夏超,爸爸会恨死她的。
夜凉如水,他坐在沙发上喝着苦到心的茶,周身只剩下寒冷,他觉得冷,彻骨的寒冷,本不该如此的,是为何?为了什么呢?夏超卖那些东西,她让他救,他怎么救?华夏不是他说了就算的好不好?好不容易努力之下有一点松动的关系,再一次狠狠地推到了冻结的极点,秦勉真的觉得心力交瘁了。
看着手机里的这个女人,背影叫人觉得是个典雅细致的女人,说实话,长得也就算是清丽佳人罢了,想不明白,当初他怎么就偏偏爱上她了呢?
爱上也就算了,反正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是莫名其妙的,他虽然聪明,但是对感情这事,也还是顺其自然的,但他现在就是堵着一口气,为什么就偏偏爱上了一个遇上点事就不讲道理的女人?原以为经过上一次的磨合,他们的爱情一定已经坚固如堡垒,可没想到仍旧经不起一点的风吹雨打,他究竟爱她什么?再认真看了看,素丽的一张小脸上,浅粉色的唇瓣,配上那一双灵气逼人的眼,他想,或许心动的理由就在某个瞬间吧。